就是要讓郁唯楚成爲他寒墨夜的女人,裏裏外外,完完整整,全都是他的。
……
夜色靜谧,燭光昏黃,寒墨夜将郁唯楚抱到床上的時候,嬌俏女人的臉上已經血紅一片,眸色迷,離。
她整個人都不舒服的往他身上鑽,蹭着他的身上,但始終沒有說過什麽話,隻是一味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寒墨夜的手指扣上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将她按在了床榻上,緊接着欺,身而上。
他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而後俯身一點一點的親吻着她的額頭,臉頰,吐出兩個暗啞的字眼,“楚楚……”
做足了功夫,正要碰她的時候,男人其實有一瞬間是在猶豫的。
今夜根本無人給他送過東西,沒有皇後也沒有文西郡主,全都隻是他在演戲,她那麽自在真誠的女子,一旦明日消息全都散開,她必定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不必想都清楚她一定是要鬧脾氣的。
之前就已經很嚴肅的點過這一點,她不喜歡他與她說謊。
一旦知道他又是騙了她,那她……
但……但也隻是有那麽一瞬的猶豫,僅僅隻是一瞬,他便徹徹底底的擁有了她。
他的眸光深深沉沉的落在懷裏嬌豔欲滴的女人臉上,俯身覆上女人緊緊咬着的唇,不甘讓她遠離,不甘讓她推拒。
他們始終是夫妻。
他才不要和她當什麽朋友。
既然是夫妻,那夫妻間該做的事情該發生的事情就得該做,就得發生。
她太輕易拒絕他,心裏分明是有他的存在,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
他雖記不得曾經究竟做過多少傷害她的事情,但他卻覺得,如果是真心愛一個人又是真的傷了一個人,不該是要更加努力的償還麽?
她并非對他無情,那他爲何要放手?
曾經如果愛她隻有萬分之一,日後他定會以千萬分的情意還她。
不想做朋友,不想和她有很明顯的距離,不想與她各走各的路,他要再次進,入她的生命,他要再次得到她的心,他要再次得到她的心甘情願,他要她一切的一切,全都歸屬與他,也……隻屬于他。
說他強勢也好不擇手段也罷,既然愛了,那怎麽就不能愛久一點?
……
這邊溫情脈脈熱情高漲,那廂冰火相接,殺機四伏。
太子寒子晏還在蘭妃的寝殿裏跪着,劉太醫給他把過脈,皇後一雙眼睛全黏在了他的身上,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戳開一個洞來。
此事關乎太多大人物的生死,劉太醫也是戰戰兢兢,一再把脈确診無誤之後,才敢拱手與老皇帝道,“皇上,皇後娘娘,太子爺并不曾服用過什麽藥物……老臣,老臣無能,真的檢查不出來。”
太子和皇後的面色劇變,寒子晏當即就嘶吼了句,“你是不是也被靖王收買了,本宮的藥就是王德斌強行塞進嘴裏的,怎麽可能會沒有?!”
皇後覺得腦袋隐隐作疼,緊繃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軟軟的倒下來,唇角無聲翕動着,卻無法說出聲。
劉太醫立即誠惶誠恐的回應,“這……皇上,老臣是真的沒有診出太子殿下曾服用過藥物,并非是因爲被靖王殿下收買,微臣可是與靖王殿下沒有半絲關系,還請皇上明鑒。”
老皇帝一張老臉面色極爲難看,唇角死死的抿着。
一旁的福公公忽然走上前了一步,在老皇帝的耳邊附耳低語了句,“皇上,文西郡主被人打暈了,現在已經讓人叫醒她并且帶到這個地方來了,皇上要不要召她問話?”
現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雖然基本上都已經清晰起來,但好說歹說寒子晏也是他最爲寵愛的孩子……
老皇帝忍住心底逐漸逐漸傷上升的怒氣,繃着一張臉說了句,“讓她進來。”
文西郡主被王德斌劈暈之後,便被人放倒在了樹底下,頗爲隐秘的位置。
巡防軍尋到她的時候,她尚在昏迷當中,這會将她喚醒,她當即就喊了聲放開我,我要去找夜哥哥。
此話福公公也一并告知了老皇帝,老皇帝唇線抿得極緊,一雙老眼倪着文西郡主。
“西兒,你跟朕實話實話,你究竟知不知道,太子讓王副使給老九下,藥的事情?”
文西郡主醒過來之後身邊的人一直守着她,不讓她問話也不讓她說話,直至老皇帝要宣她問話。
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文西郡主從小到大參加過的宮宴也是數不勝數的,和皇後後宮嫔妃說話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如今卻是第一次與老皇帝面對面的交談,還是在老皇帝心情明顯不好的情況之下。
她的眸光觸及到寒子晏,見他滿是狼狽的朝她望過來,文西郡主心慌意亂,在這麽嚴肅緊張的氣氛下,有些無法淡然。
她擡起眼睛看了看老皇帝,又立即低垂下目光,“回,回皇上,西兒……”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的人。
她一個女兒家,爲了得到一個男人不惜與人合謀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難免是害怕的,可就這麽狗急跳牆的形勢下,她還能想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老皇帝這麽問那就是說,此事她還沒有被查出來?
“西兒知道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想讓王大人給夜哥哥下藥,聽說還成功了。”
文西郡主一直低垂着腦袋,死死的閉着眼睛,一氣呵成的道,“西兒本想讓太子殿下停手,但是他說必須得讓夜哥哥和蘭妃娘娘有染,他想借此來操縱夜哥哥,西兒,西兒害怕,所以想要去制止這一切的發生,可是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被人打暈了……”
她說着說着還哭了起來,話是說的七分真三分假,混淆視聽。
寒子晏心如死灰,一朝被人叛變被人誣蔑的感覺真是太不好受,他簡直暴怒,手上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亮。
“文西兒,你究竟要不要臉,你自己想要得到靖王,休要誣蔑本宮!”
他哀求的看向老皇帝,黑眸瞪圓了些,“父皇,父皇你别聽他們說,他們都想誣蔑兒臣,他們不想讓兒臣好過啊父皇……”
老皇帝死死的繃着下颌,大手甚至有些發顫發抖,一個字都沒有說。
文西郡主也是哭着反駁,“太子殿下,做人可要摸着良心說話,你敢說沒有讓王大人給夜哥哥下藥,你敢說你不想讓夜哥哥染,指蘭妃娘娘,你敢說你此次的目的不是想借此操縱夜哥哥?!”
皇後紅着眼睛跪下來,眼下的形勢全都往寒墨夜那邊倒去,一點也沒有利于他們的。
她哀戚的出聲,先聲奪人的開口:“皇上,此事一看就是陰謀啊,皇上不能就這樣信了他們……”
跪在一側沉默不語的王德斌忽然擡起了眼睛。
他似乎是有些難堪的望向皇後,“皇後娘娘,且不說這麽多人證物證在,便是說太子殿下染,指蘭妃娘娘一事,這麽多人看着,也是娘娘自己提出來讓皇上過來放孔明燈的。微臣雖與靖王殿下合不來,但也得爲他說句公道話,他喝了微臣的酒水之後,便直接離開了,沒有一點機會挨着皇上蘭妃娘娘,還有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不能想方設法将皇上和諸位大臣引過來,看這麽一場鬧劇,又如何說是陰謀?”
王德斌的言外之意太過明顯。
便是說寒墨夜沒有一點想要接近蘭妃的念頭,更沒有想方設法的将老皇帝引到蘭妃殿外,看這麽一場戲劇,卻偏偏所有的一切都關于寒子晏,不論是他還是文西郡主以及蘭妃,直指的都是寒子晏,而所有的人還是皇後引來的……
這間接說明了什麽?
全都是他們母子倆鬧出來的。
老皇帝當了這麽多年皇帝,怎麽會聽不懂王德斌的言外之意?
他的手中倏地攥得更緊,太子氣的想要站起身來拔劍刺死王德斌,“你簡直放肆,靖王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的陷害本宮?!”
王德斌眸光泛起霧氣,好一陣沒說話。
蘭妃哭哭啼啼的一直沒停過,生怕不夠可憐,還低低的出聲道,“皇上……臣妾沒臉見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就想往一側的牆壁撞去,好在老皇帝身邊的人及時攔下,這才避免她真的撞到了牆上。
王德斌卻在此時站起身來。
像是有所感觸,他悠悠揚揚的望着寒子晏和皇後,嗓音跟着變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