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所依舊熱熱鬧鬧觥籌交錯。
皇後正和太子側妃還有小皇孫聊的暢歡,忽然有人走上前來,目光直直的凝着她看,她眼尖注意到了那人,卻是見那人微微的朝她颔首,同時做出一個手勢來。
柔和的鳳眸微微閃爍了下,皇後的表情似乎是有一瞬間的安靜,但她收斂的很快,便連身邊與她正說着笑話的太子側妃都沒有絲毫察覺。
她深深淺淺的笑了下,“好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帶易兒(小皇孫)回去歇着罷。”
太子側妃忙應道,“母後說的是,妾身這就帶小世子回府。”
皇後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還有他那胖嘟嘟的小臉,微笑着嗯了一聲。
太子側妃很快帶着孩子離去。
皇後身邊一時沒了說話的人,她擡眸看了眼天色,的确是不早了,這才又收回了視線,朝身前不遠處坐着的,穿着龍袍的老男人笑道,“皇上,臣妾還爲皇上準備了皇上最喜愛的孔明燈,看這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放放孔明燈罷?”
老皇帝一天都在這宴會之上,接收的祝福多了去了,但自己卻還沒有許願。
皇後跟了他最久,最是了解他的喜好,老皇帝嗯了一聲,也是笑臉盈盈的道,“好,朕也有些時候沒放過孔明燈了,去看看罷。”
聽言,皇後的唇角彎彎,忍不住牽開了弧度。
……
之前文西郡主跟着顧随守在殿外,見着寒墨夜離開殿外之後,本想一路跟着他上去的,不過顧随說,不能跟的太近,寒墨夜武藝高強,說不定還沒走幾步,就被他發覺了。
于是兩人便繼續在殿外等了一會兒。
直至太子出來,文西郡主便立即走上前問他,“太子哥哥,我們去尋夜哥哥罷。”
寒子晏筆直的站在門前,一雙深眸盯着她的臉,扯着淡薄的唇形,“郡主莫急,那藥靖王已經喝下去了,郡主有的是機會。”
就是因爲有機會,所以才更不能讓人搶了先。
反正那個蘭妃,她是不願意讓她碰了寒墨夜的。
文西郡主嘟着嘴巴,“我不管,你既然說了要幫我,那你現在就帶我去。”
寒子晏深知文西郡主的性子糟糕的很,他與顧随相視一眼,靜默了一刻便道,“顧随你守在母後身邊,本宮與郡主一同去走走。”
顧随點着頭,“是,太子爺。”
寒子晏的目光從顧随身上收回,轉而倪向文西郡主,若非這個女人還有點用處,否則還真不值得他如此屈尊降貴。
他扯唇笑了下,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來,一派的溫和有禮,“郡主,走罷。”
文西郡主忍不住笑了下,心口那邊悸動了下,躍躍欲試,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跟着寒子晏走。
皇宮内外,文西郡主都挺熟的,但是妃嫔住的地方,尤其是後來居上的蘭妃的寝殿,她倒是沒有很熟悉。
不過蘭妃這個女人她倒有幾次的眼緣。
長的不錯,貌美膚白身材也還可以,隻是那雙眼睛太勾人,長的太像狐狸精了,她一看就很反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文西郡主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
眼下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該如何讓自己成爲寒墨夜的女人。
寒子晏之前說了,得先讓蘭妃成爲他的女人,之後等擁有了寒墨夜的把柄,想讓他聽話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然話是這麽說,文西郡主卻不想讓蘭妃得了這個大便宜。
兩人各懷鬼胎走了一路,路上遇見了一人,那人是皇後宮裏的,見着寒子晏便上前與他附耳低語,等說完之後寒子晏的臉色露出意外而驚喜的神色,“此話當着?”
那人沖他颔首,“回太子殿下,屬下是親眼見到靖王攙扶着蘭妃進去的。”
寒子晏眯了眯眼睛,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聲線低沉,“沒想到靖王,也是個急色的男人,本宮還以爲他會有幾分定力……原也不過如此。”
文西郡主一聽這話,一顆心瞬間就高高的懸挂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寒子晏并未回應她,隻是揮了揮手,與那人道,“你先去通知母後,讓她和父皇盡快來蘭妃的寝殿。”
君已入甕,隻等甕中捉鼈。
那人拱手行禮,“屬下這就去。”
文西郡主見寒子晏遲遲沒有理會她,更是覺得不妙,“到底發生什麽了?!”
寒子晏看着那人離開,終是側眸回看了一眼文西郡主。
他扯開了唇角,“你的夜哥哥,要做羞恥的事情,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爲好。”
文西郡主渾身一顫,立即揪緊了男人的衣袖,“他在哪,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他。”
寒子晏的視線倪了她揪着他衣袖的手一眼,唇角勾出些弧度,“你還不能出現,你的目的隻是要嫁給他,這婚前失貞可是大罪,本宮不會幫你的。”
文西郡主氣急攻心,〝快帶我去,夜哥哥怎麽能便宜了那個狐狸精,他不能讓那個狐狸精給玷,污了。”
寒子晏,“……”
他不肯帶文西郡主去,文西郡主是又氣又急,狠狠的跺了下腳,便想要自己去尋。
不過手腕被男人用力的抓住,“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還想不想嫁給靖王了,怎麽能臨陣脫逃?!”
文西郡主冷着臉甩他的手,“你給我放開,我要去找夜哥……”
話未說完,文西郡主後頸一重,眼前一黑蓦然就要摔倒在地,寒子晏條件反射的将她抱住。
他看向那個将文西郡主劈暈的男人,眉頭微微皺着,“你這是做什麽?”
……
寒墨夜扶着蘭妃進了殿内,門剛一關上,寒墨夜就立即推開了她的身子,轉身欲要往外走。
蘭妃卻是一個箭步擋在了門闆上,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着門闆,笑容妧媚的看着他,“進都已經進來了,靖王殿下又何必急着走?”
寒墨夜俊美的臉頰,輪廓的顯得冷峻,他涼涼的瞥着她,菲薄的唇角淡淡的溢出幾個字,“讓開。”
如果不是皇後以她私,通侍衛相要挾,蘭妃又豈敢對寒墨夜下手?
之前是因爲沒接觸,隻知道寒墨夜生的好看,但是性格差勁的很,又臭又硬,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讨女兒家歡心,不過今日仔細一打量,又似乎沒有傳言中的那麽遜色。
而且眼前的這張臉,可真是傾城如畫精緻宛若谪仙,順天第一美男的稱号,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蘭妃心動不已,見眼前人也隻是冷冷的倪了她看,卻始終沒有擡手推開她,她了然般笑了笑,纖細的手指翹起,“你好壞,嘴上說着不要,其實心裏早已經想把我脫光了帶床上去了罷?”
男人的眸色有些暗,不是因爲她過于浪蕩形骸的話語,而是因爲她的舉動。
蘭妃的翹起蘭花指的小指頭,正有意無意的落在他堅硬的胸膛上,不輕不重的挑逗着。
他低頭瞧了那根手指頭,暗自想着如果現在斷掉了的話,會不會對後續的發展有所阻礙?
蘭妃見他又是沉默不語,唇角牽開的笑意更是濃厚。
她仔細打量着男人的臉,氣色是愈發的好看,紅通通的像是醉後的模樣。
手指收回,她的手解開了腰帶,另一隻手挑開了肩頭上那絲滑的長裙外衫,眼眸魅惑而妧媚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王爺,妾身好寂寞啊……”
女人的聲音嬌滴滴軟綿綿,刻意延長聲線之後有一股酥軟的錯覺。
男人眉頭一擰,跟着眼前的女人就撲了上來,“妾身知道王爺想要對不對,你看看你的臉,都紅成什麽樣了……來啊來啊,妾身時刻都準備着……”
……
寒子晏看向那個将文西郡主劈暈的男人,眉頭微微皺着,“你這是做什麽?”
“這郡主驕縱放肆,對太子爺如此不敬,下官确實是看不下去了。”王德斌拱着手,毫無誠意的道歉,“還請太子爺莫怪。”
寒子晏蹙眉,低頭看了一眼文西郡主,“你這手下的多重,她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王德斌的眼眸動了動,給了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太子爺放心,等需要用上郡主的時候,她會醒的,大不了便是捏一下她的穴位,疼了就會醒了。”
寒子晏四下看了看,他和文西郡主身邊都沒有帶人過來,畢竟是在布局,身邊的人跟的多了會顯得有些累贅。
他睇了王德斌一眼,“既然是你打暈的她,那便由你負責照顧,本宮要去蘭妃殿裏瞧瞧,看看蘭妃得手……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大力的咳了起來,偏生手裏還抱着很重要的女人,雙手不能随意動彈。
寒子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給本宮吃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