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的眉眼依舊陰沉,漆黑的眸微微的眯了眯,陰暗得很冷靜,“本王見你也沒有多少反抗的意思。”
當時那麽個情況……
她是反抗過了,隻是沒那個本事打的過他。
況且他當時說的那句話,着實叫她震驚……
也就愣了那麽一下,誰知道寒墨夜就出現了。
郁唯楚蹬着腿,不過男人壓得有點重,力道有些狠,她動彈不得,也就隻剩眼神可以示意一下,“不是我說,王爺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郁唯楚微微咬着唇,一臉糾結的問,“小的和納蘭國的六王爺,既不認識也不相熟,被人強吻了自然算我吃虧。但你現在幹着比他還過分的事,怎麽就不檢讨檢讨一下你自己?”
寒墨夜的臉色倏地多雲轉暴雨,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重,郁唯楚吃疼便聽他暗自咬牙低語了句,“你拿他和本王比?”
“是你自己一直拿他比。”
郁唯楚回話回的毫不猶豫。
男人内心深處壓抑的異樣情緒越發的膨脹,他的臉色更顯得陰沉淡漠,身下的女人那麽冷靜的看着他,嬌俏清秀的臉上又是壓抑的疼又是掩不住的羞惱。
“幹嘛幹嘛,我說錯了麽?!”
郁唯楚推不動他的身子,也掙脫不開自己的手,索性直接放棄,對于力量過于懸殊的事情,她不會過于執着,也懶得推脫。
“妒夫這樣的形容詞,其實不大适合出現在王爺您身上的,這樣會顯得小的做人太成功,會很有成就感的……”郁唯楚深深的歎了口氣,眉毛皺成兩條連綿的高山模樣,“到時候小的就容易翹尾巴,萬一翹上天了,可就真的是上天了。”
寒墨夜涼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一下子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不過眸底的惱怒卻是漸漸的散開了。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凝着她,嗓音低低的。
“你胡扯瞎掰的本事倒是不小。”
郁唯楚哎了一聲,一臉笑眯眯的表情又無辜又顯得欠扁,“還好還好,也就是個第一而已。都是虛名,王爺喜歡就行。”
寒墨夜當即就擡手敲了她的腦門一下。
郁唯楚瞬間扁了眼,心裏狂揪着小手帕,果然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可愛的小腦袋嗚啊嗚啊。
男人盯着她的表情嗤笑出聲,粗粝而帶着薄繭的大掌順勢收了回來。
郁唯楚趁機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坐起身來,拽起被單的一角,就将被他扯落的零七碎八沒多少零件的衣服全都掩住,卷在自己的身上。
“這件事沒那麽容易過去。”男人的嗓音幹淨而冷漠,就算是有郁唯楚這樣的活寶,也難以削弱他淡漠斯文卻又令人無法忽視的冷峻氣息,“當時爲什麽攔下本王,嗯?”
郁唯楚捆着被單,聞言便有些忍不住的撇了撇嘴。
寒墨夜是不知道,他當時究竟是個什麽表情……
兇神惡煞殺氣濃重。
萬一大開殺戒了怎麽辦?!
“小的也是爲了王爺好,不然要是真動了手,王爺您現在指不定就躺在地上了……”
男人好不容易和緩一下的表情倏地之間便又陰沉了下來。
他眉目不動,眼神冷冽犀利,“你說本王沒他強?”
郁唯楚的雙手都卷在了被子裏,剛想擺擺手,卻發現這種情況下擺手有些困難,便直接搖了搖腦袋,“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繃着一張小臉,盡量嚴肅的道,“這畢竟是納蘭,可不是順天國,倒下來一個六王,還有千千萬萬個六王,王爺您沒有章魚的八隻手,要怎麽幹掉那千千萬萬個六王――”
她小臉上浮現同情之色,似乎是想象到了寒墨夜被人揍得鼻青臉腫,起不來身的模樣,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還好小的機靈,不然真是太慘了……”
寒墨夜,“……”
男人的面色稍稍收斂了些,雖然不可能會像郁唯楚說的那般嚴重,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
加上六王鳳瀾的确對他的女人不敬,納蘭的老皇帝絕不會輕易饒過鳳瀾。
但他卻也是不想捅破他們三人之間最後一層窗紙。
郁唯楚,絕不可以成爲蘇涼。
寒墨夜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眼底冷冰又帶着狂亂,卻又顯得很冷靜,他傾身上前,靜靜的鎖視着她的臉,“郁唯楚。”
郁唯楚的身子往後挪了挪,乖巧的應了聲。
“王爺有話您老家人請直說。”
男人卻是沒再應話,伸手摩挲着她的唇,他的眼神漸深,剛才那麽激烈的深吻仿佛還意猶未盡,郁唯楚忽然有些心悸,視線忍不住的撇開,臉上也微微不自然的挪了挪。
“那什麽……”她堪比城牆的厚臉皮慢慢的又開始滾燙起來,“很晚了,王爺您該回屋歇着了。”
寒墨夜低低沉沉的笑了下,又低柔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直聽的郁唯楚頭皮發麻。
她剛忍不住想來從被單裏伸出手,摸一摸自己舞起的雞皮疙瘩,誰料男人卻突然長臂一深,将她摟在了懷裏,俯身便吻了上來。
她的雙手被困在被單裏,正好給了他作案的時間。
男人濃烈的氣息近在咫尺,纏,綿,溫,情的吻大概是常人難以抵擋的。
至少郁唯楚無法抗拒,或者是因爲對方是寒墨夜,又或者是因爲其他。
當淺吻漸漸加深,她喘着氣,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男人的動作頓了一頓,下一刻郁唯楚便覺得天旋地轉,猛地被寒墨夜壓,在了她軟綿綿的床,榻上。
郁唯楚渾身一激靈,吓得整個人差點彈跳起來。
可惜身上卷着的被單太多,雙唇還被男人碾壓着,郁唯楚話說不出來,動作也無法展開,她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男人的眼神深深長長的落在她的臉上,随即微微下移,落到了她的身上,眸色炙,熱而放肆。
……
不過一夜的時間,郁唯楚的身上就留下了太多男人的痕,迹。
尤其是在她的脖子和鎖骨這些明顯的地方,連高領的宮裝都救不了她。
郁唯楚渾身怨念,對于此事男人隻是淡笑,并不發表意見。
倒是落蘇好奇的問了一句,“驿站沒有那麽多蚊蟲啊,怎麽一晚不見你,你身上多了這麽多包?”
郁唯楚,“……”
她的怨念忽然就更重了。
不是沒想過拒絕,是敵人太過狡猾而且十分奸詐。
她被扒。光的時候還有機會哼一下,剩下了連話都不給說了。
寒墨夜就像是餓了好幾百年的狼,壓着她一頓狂咬,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她都不忍直視。
偏偏抗議起來的時候,男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回一句,“你是本王的人。”
她是他的人。
就算不是他的女人,恐怕也要比當他的女人還要來的慘一點。
不過,幸而寒墨夜還算有分寸,沒真的做到最後,否則她一定砍死他。
其實說起來也奇怪,像寒墨夜這樣的男人,唯我獨尊,想親就親想要就要,絲毫忤逆不得。
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動了情,欲的,到了最後卻是埋首在她的肩頭,狠狠的肆無忌憚的嗅着她身上的氣息,最後才低啞着嗓音道了句,“你睡,本王今晚不在這裏過夜。”
當時她還微微喘着氣,雖然有一定的影響,但卻不知爲何,她卻還是異常清晰的聽出了,男人語調裏……咬牙切齒的意味?
……
兩國會晤總共七日的時間。
郁唯楚雖然不是很了解納蘭國究竟是個什麽國家,但還是懵懵懂懂的看盡了納蘭皇室之間的争鬥。
簡直……
異常殘酷。
尤其是六王,權勢很大,便是納蘭當今天子的話也敢反駁一二。
隻是他爲人性子溫和,溫潤如玉,說出逆耳的話也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哪裏像寒墨夜,不出口還好,一出口要麽涼飕飕,要麽陰恻恻。
重頭戲在前幾日已經看過了,剩下的都是納蘭國自己對外的交流,展示國威。
寒墨夜這幾日都要求她呆在身邊,郁唯楚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強行帶在身邊。
連沐浴和解手的時候,都要讓落蘇陪着。
郁唯楚不止抗議過一次,甚至把自己精神快嚴重分裂都正正經經的說出來了,寒墨夜一句聽不懂就直接把她打回了原形。
“……”
郁唯楚的眼在流淚,心在滴血。
但到底是見她炸毛炸的厲害,寒墨夜沉默了會,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順了順毛。
“等啓程回盛京的時候,落蘇就不會再跟着你了。”
郁唯楚雙手握拳,欲哭無淚,“她現在就可以不用跟着我了,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你老讓一個女人盯着我洗澡,萬一她沒對我起色,心,我反倒對她起了歹,念怎麽辦?!”
男人的面色的确凝重了會,然後便低低沉沉的道了句,“既然如此,那本王來盯着你好了。”
郁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