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自己想要吃的東西之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樓。
臨走前還十分愉悅的和掌櫃的打了一聲招呼。
掌櫃的連連點頭,恭送她的離去。
……
郁唯楚買了一些藥材,她手上的銀兩不多,寒墨夜那小子比較扣門,一般不給她發俸祿。
這些錢,都是她從落蘇那邊坑過來的。
落蘇其實很好騙,每一次玩什麽骰子啊或者其他遊戲的時候,基本上是十賭九輸。
郁唯楚就大把大把的撈金。
尤其是最近,落蘇的手氣簡直不要太慘。
見落蘇輸的太多,實在是可憐極了,郁唯楚動了點恻隐之心,心疼的把她輸掉的玉镯,還給了她。
落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滞,“你這是做什麽?”
郁唯楚素來誠實,她問什麽,她便答什麽。
“我拿你玉佩沒什麽用,看你這麽凄涼的樣子,倒不如還你玉镯,這些錢,我才能拿的更加心安理得。”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時的落蘇似乎抽了抽唇角,然後一本正經的教訓她。
“玉镯也是能當錢的,你做什麽瞧不起它?”
郁唯楚恍然大悟,長長哦了一聲。
她默默的看了看落蘇手裏的玉镯,又默默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碎銀。
最後将落蘇輸給她的玉镯拿了回來,還給了落蘇一文錢,“那我給你錢,你這玉镯就徹底的歸我了。”
落蘇微微的呼了口氣,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什麽任務一般。
郁唯楚當時沒有在意,隻是捧着那個上等的白色玉镯,笑眯眯的道,“等哪天姑奶奶窮了,我就去店鋪當了它。”
落蘇一巴掌就拍了過來,“不許賣,這可是主……”
她一張俏臉憋的通紅,緩了半天才把後邊的話給吞了回去,然後睜着眼,惡狠狠的道。
“反正不許當掉,這可是上等的玉镯,世間絕無僅有,旁人想要還得不到呢。”
郁唯楚一臉的納悶,“既然絕無僅有,那你怎麽會有?”
落蘇,“……”
她就說郁唯楚很聰明大智若愚罷,小腦袋轉的這麽快,要她怎麽接這話?
她随便胡謅了一句,說是老皇帝賜給寒墨夜,但寒墨夜見她忠心,所以賜給了她的。
誰知道郁唯楚聽了之後,立即就把玉镯還給了她。
落蘇不解,“它這麽好,你怎麽不要?”
郁唯楚回了她一句叫人無比想要嘔血的話――
“你一直想将它強行塞給我,說不定它就是你十賭九輸逢賭必輸的噩運的根源,像我這麽機智的人,怎麽可能會上你的當?”
然後,郁唯楚便捧着一堆碎銀,十分歡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落蘇則望着手裏的玉镯,呆若木雞。
……
郁唯楚回府之後,離用膳還有一段時間。
她便幹脆在自己的房裏搗鼓着藥材,将其磨碎成藥粉。
她決定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幹脆就今晚下手得了。
郁唯楚蹦蹦跳跳到了後廚,後廚的大師見着她異常開心,忙不疊的賞了她一隻雞腿吃。
郁唯楚笑眯眯的,小臉上笑的人畜無害,實則心懷鬼胎的問。
“大哥,王爺的飯菜準備好了沒有?”
後廚的大師回道,“王爺今夜不在大廳用膳,叫小人安排人手,送去書房。”
送去書房?
郁唯楚的眼眸一亮,寒墨夜那小子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她趕忙毛遂自薦,“大哥要是不嫌棄的話,那小弟就幫你送過去,大哥你放心,别瞧小弟平日吃得多,這送給王爺的飯菜,小弟那是一口也不會偷吃的。”
畢竟……她還要下,藥……
自己吃了的話,也的确是不太好……
後廚的大師哈哈笑了幾聲。
他和郁唯楚關系好,郁唯楚想要幫他,他自然不會推拒。
他那挂在臉上的信任,瞧得郁唯楚于心不忍。
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垂着腦袋,語氣沉重,“這些日子,小弟多謝大哥的照顧了。大哥以後,不應該這麽心地善良,尤其是對小弟這種表裏不一的人,你就應該狠狠的甩上幾巴掌,一點也不需要客氣。”
後廚的大師目瞪口呆,“殊影姑娘,您沒事罷,怎麽好端端的罵起自己來了?”
郁唯楚面上的表情更加的沉重。
她默了半晌,說了句大哥保重之後,便端着他準備好的飯菜,去了書房。
期間,她趁機将緻人昏迷的藥,粉,撒在了令人口水直流的雞翅上。
雞翅多點油水,比起其他葷菜和素菜,要比較容易融合藥,粉。
弄好了一切過後,郁唯楚便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端着菜肴去了書房。
路上見着落蘇,落蘇道了一句,“原來你在這,主子喚你一同用膳呢,你趕緊去罷。”
郁唯楚做賊心虛,狂點過頭之後,就直接去了目的地。
她雙手都端着菜肴,無法敲門,喊了一聲王爺是我之後,千世便給她開了門。
郁唯楚強自鎮定,端着菜肴進去。
千世看了她和寒墨夜一眼,反手便将房門關上,退了出去。
已經是晚上,屋内早已燃起了燈盞,昏黃的燭光光線不強,映照在郁唯楚的臉上,也看不大真切她的表情。
寒墨夜在書案邊翻着文案,批閱些什麽,手裏的朱筆一筆一劃,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郁唯楚默默的在桌子上布菜,還特意将那個雞翅,擺在了主位上的最前端。
自從去了一趟宜蘭縣,千世得知她完全不懂寒墨夜用膳的喜好之後,回府就讓落蘇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
之後,落蘇更是每天叫她背誦寒墨夜的飲食喜好,以及他所有的興趣愛好,背錯了一道菜就扣她一塊肉。
郁唯楚這人無辣不歡,無肉更是不歡。
拼死拼活都要把寒墨夜喜歡的東西,全都背下來。
擺好菜之後,郁唯楚轉頭看向寒墨夜。
見那大爺還是一副我在看書批文件的狀态,她撇撇嘴,慢吞吞的,踩着碎步走上前,态度無比乖順。
“王爺,該用膳了。”
寒墨夜坐在梅花木椅上,他精緻的眉梢一挑,仿佛才剛剛注意到她的出現。
他擡眸望了出去,天色已經漸漸的黯淡下來,這才轉眸看向她,“什麽時候來的?”
郁唯楚抽了抽嘴角,“小的已經來了有一會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沒再說什麽。
郁唯楚見他既不動也不說話,正納悶這大爺又在玩什麽花樣。
誰知道這大爺過了一會又看向了她,沉黑的眸子裏泛着耐人尋味的神色。
郁唯楚的表情開始一點一點的龜裂,讪讪的笑着問了一句。
“王爺,是有什麽問題麽?”
男人低笑了聲,漆黑深邃的眼眸倪着她,“你來服侍本王之前,難道不做做功課的麽?”
“……”
誰說她沒有做功課?!
她就差沒将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喜歡什麽樣的姿,勢做那事最多多長時間都給弄清楚了,這還叫沒做功課?!
郁唯楚忍了忍,爲了逃跑大計着想,她還是扯唇笑了下,“王爺指的功課,是什麽?”
寒墨夜不溫不火的掃了一眼書案,然後又望向她,“你說呢?”
郁唯楚的反應很快,立即明白他所說的應該是整理書案上的東西。
他靠的書案近一些,雙手都懶懶的搭在桌面上。
郁唯楚便側了下身子,避開了他的手,俯身爲他收拾桌面。
一邊收拾還一邊感歎千世落蘇的不容易。
這二大爺就差吃飯也叫人喂了,做什麽都需要旁人親力親爲,真真是纨绔子弟――
兩人靠的極近。
男人低眸,面無表情的望向俯下身子的郁唯楚。
女人嬌小的身子,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柔順湛黑的長發順着她的動作,而傾洩下來,她低垂着眼睑,正有條不紊的爲他收拾着他的文案。
身上那淡淡的香味撲入鼻尖,寒墨夜黑漆漆的眸不由眨動了下。
郁唯楚三下兩下把書籍和文件分類整理好,然後站直了身子看向寒墨夜。
她笑了下,“王爺,好了。”
男人清俊隽秀的臉頰寡淡,他低低的應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來。
他走到用膳的桌子旁邊,郁唯楚緊緊的跟着他。
見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郁唯楚便異常狗腿的上前,替他拉開了入座的椅子。
寒墨夜掃了一眼桌面,視線掠過碗筷和菜肴,嗓音清冷。
“本王不是說,讓你一同用膳,嗯?”
郁唯楚不明所以,“是啊,所以小的不是來了?”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頭,不緊不慢的指出缺點,“筷子隻有一雙。”
郁唯楚一眼看過去,發現真是如此。
她剛剛來的時候,才知道要陪同用膳。
加上做賊心虛,一心想要寒墨夜趕緊用膳趕緊昏迷,誰還記得那麽多?
她幹幹的笑了下,“那什麽……小的年紀大了腦子有些不好使,王爺莫怪,小的這就去拿過。”
說着她便要走,男人卻是淡淡的道,“不用了,一來一回菜都涼了。”
郁唯楚呆呆的望着他,“可,隻有一雙筷子……?”
寒墨夜瞥了她一眼,“用本王的。”
……可以……拒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