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之一個轉身,寒绾绾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不過寒绾绾的目标明确,将手裏的荷包往他身上一塞,就強行掙脫了男人攬住她的臂膀,絲毫不留戀,腳底像是抹了油一般涮涮的往宮裏沖。
連給她擠眉弄眼,暗自稱好的郁唯楚也忽略的幹幹淨淨。
郁唯楚,“……”
秦風之手裏的動作微頓,一雙黝黑的眸子深不可測,之後他将懷裏的荷包握在手裏,淡淡的倪向了郁唯楚。
郁唯楚的臉上立即斂了笑,一副我很忠誠很乖巧的模樣。
“我隻是笑笑,什麽都沒幹。”
落蘇,“……”
秦風之沉沉的注視着他,在昏暗的燭光之下落下了一層陰影。
“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不管你是誰的人。”
落蘇不夠強,可能連紅鎖都打不過就倒地了。
千世不在身邊,她要是不服軟那第一個趴下的就是她
于是,郁唯楚二話不說就點了頭。
……
宮宴之後,郁唯楚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
她和寒绾绾的關系一路爆好。
起初兩人還能互相體貼,互相安慰,然而一下子就到了互相嘲弄,不損死你絕不罷休的地步。
寒绾绾說郁唯楚長的不像女人,郁唯楚就說寒绾绾胸不夠大。
寒绾绾說郁唯楚太矮了,跟她的九哥不太搭。
哎……這一句好像郁唯楚沒有反駁。
但是被寒墨夜瞥了一眼之後,她又立即轉口說這很搭。
然後郁唯楚面部扭曲說她沒骨氣。
寒绾绾重重點頭,碎碎念了一句,“你若是看見了我九哥的眼神,恐怕轉口轉的比我還歡快?”
郁唯楚不信邪的扭頭看向了寒墨夜,然後又扭頭看過來。
寒绾绾等她反駁,她鼓着腮幫子視死如歸的說了一句――
“其實,你說的很對。”
寒绾绾,“……”
這種事情有很多。
因爲宮宴過後的第二天,寒绾绾就出宮來了寒墨夜的府上玩。
于是那一天,郁唯楚和寒绾绾鬥嘴鬥了一整天。
連郁唯楚都忍不住在想,她跟寒绾绾究竟是孽緣還是孽緣還是孽緣?!
甚至還朝落蘇假哭了半晌,“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落蘇覺得她這一句說的十分動人,也被她帶動了一些情緒。
結果郁唯楚接着就來了一句煞風景的――
“我若與君不相知,他日還能是朋友。”
落蘇,“……”
雖然感覺怪怪的,但詭異的竟然還能接的上這是爲了什麽?!
郁唯楚有個習慣,就是不太喜歡出門。
落蘇常常笑話她。
說她不喜歡女人的東西也就算了。
連大門都不出一步,是不是想做一個深閨中的女人?
說到深閨這種東西,郁唯楚毅然決然的邁出了大門。
倒不是被落蘇刺激的,她是想出來去藥鋪瞧瞧。
上一次随手制作的癢癢粉,全花在紅鎖身上了。
她不是這裏的人,不像這裏的人一樣,大都身懷絕藝。
就算她近身格鬥術很強,在這些人的眼裏,可能還不如三腳貓的功夫……
更何況……
她的近身格鬥術在現代人的眼裏,還隻學了點皮毛――
誰都打不過。
不來點自己防身用的東西,她實在是不放心啊。
隻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她都還沒走到藥鋪那邊,就被人猛地抓住了胳膊。
郁唯楚下意識的想要攻擊,那人卻像是預先知道了一般,直接将她的人都攬在了懷裏,死死的扣着。
郁唯楚恰好瞥見了那人的臉,眼眸一震,呆呆的道。
“喂,男女授受不親啊――”
那人紋絲不動,似乎壓根不想理會她說的話,反倒還得寸進尺一般,埋首在她的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涼薄的唇角微微勾着,“你的味道,總是這麽的清香……”
郁唯楚抽了抽嘴角,想着自己是流年不利,就出一趟門都還能被人給盯上了。
她的手肘往男人身上壓了壓。
“我說,咱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小的現在還是男兒裝扮呢,大人不怕被人說成是斷,袖沒關系,但小的臉上無光那就是大事了,大人您說,是不是?”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隻是,他到底還是松開了手。
郁唯楚眼眸微眯,轉身就想往人群裏沖去。
然步子還沒邁出幾步,腰身就被男人再次扣住。
郁唯楚張牙舞爪,“幹嘛幹嘛,救命啊――”
男人單手捂上了她的唇,郁唯楚立時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嗚咽着被男人扣着腰往角落裏帶着走。
路上的行人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有的想上前來,但不知他們都看到了什麽,立即就轉身走了。
郁唯楚簡直欲哭無淚。
男人腿長,步子不緊不慢,三下兩下将她帶到了偏僻的角落裏。
反手将女人柔,軟的身子壓在牆壁上,他緩緩低眸注視着她,要笑不笑的樣子。
“上一次讓你僥幸的跑了,你以爲本大人這一次,還會讓你得逞?”
郁唯楚的唇被他捂着,除了能眨眨眼,她也做不了什麽。
男人眼眸微閃,松開了她的唇。
郁唯楚微微喘着氣,“大人你纏着小的不好……”她一張俏臉上因爲憋氣而滿臉通紅着,“上一次小的,真的不是有意要纏着大人的,那都是王爺讓小的做的……”
王德斌斯文清隽的眉頭微微一挑,眸底的神色微微異樣暗沉,但嗓音卻依舊低沉淡漠。
“可當時纏着本大人的,是你不是靖王。”
郁唯楚有氣無力的看着他,“所以,大人這是要不分青紅皂白,不分是非黑白纏上小的了麽?”
男人俊臉上的笑很淡,他緩緩的擡起手,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
“你見過,壞人還講究是非黑白的麽,嗯?”
郁唯楚的臉蛋被他掐了掐,動作是異常調,情的。
但落在郁唯楚的眼裏,就是透露着無限的殺機,仿佛他的手,下一秒就會掐上她的脖子一般。
她吞了吞口水,“好說好說啊……”她幹幹的扯着笑,“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麽話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動手多傷和氣是不是?”
男人狹長的眼角微微彎起,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遊走了一遍,似是愛不釋手。
“本大人不對你動手,你今日陪本大人一天。”
郁唯楚本能的就要拒絕,奈何男人的眼神,殺傷力更大。
在小命和節操之間猶豫了一下,她果斷的就選擇了前者。
對此,男人還是較爲滿意的。
他頗有些不舍的收了收,主動握住了郁唯楚的手。
男人的手掌很暖,如同那日進宮時,寒墨夜牽着她的手一般的溫暖。
郁唯楚抗拒不得,也不知他在打什麽鬼主意。
微微怔愣了下之後,還是任由他牽着。
她聽落蘇說過這個人。
王德斌,是當今丞相的侄子,早些年被老皇帝任命爲武狀元。
聽聞他的才華一般,但武力值很高,身手不凡,難有敵手。
他雖好色,但隻流連與青,樓之間,絕不會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
唔……其實最初的時候,這個王德斌的确是有過這種黑曆史的。
隻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變故,就再也沒有傳出,他當衆欺負良家少女,而是流連青,樓不返了。
落蘇還說,此人身上戾氣很重,曾一連犯下幾起殺人案,其中有平民百姓,也有些朝廷上的官員。
不過都苦無證據,所以誰都拿他無法。
郁唯楚心驚膽顫的。
她現在被一個殺人犯拉着手,等會還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裏幹掉……
不過。
她其實也有點疑惑。
初見那會,眼前的這個人的确是陰暗的不行。
那時候她隻是知道,他殺過人。
倒還不知道那麽多,也隻是有點怕他。
現在見他,身上的戾氣倒是沒有之前的重……
她暗自嘀咕着,“難道是因爲,她和他見過幾次了,所以覺得他并不可怕?”
郁唯楚正七想八想着,忽然額上一疼,她被人狠狠的彈了下額頭。
郁唯楚立即怒目而視,“你們就不能放過我這顆可憐的腦袋?!”
怎麽誰都要往她腦袋上添上一筆傷口?!
男人似乎怔了下,随即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底蓄着笑意。
“誰讓你注意力不集中的,本……本大人喊了三遍你都不應。”
郁唯楚被揉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忙揮開他的手。
“我自己有胳膊有腿,就不勞大人大駕了。”
男人俊美的臉上靜了靜,倒是沒有爲難她。
他轉眸望向了平靜的湖面上,“走罷,本大人帶你遊船泛舟。”
郁唯楚遲疑了下,想了想自己會水,也不怕他折騰。
要是遇到了什麽緊急情況,她也能跳下水,及時自保。
真的是小舟,很小的船隻。
郁唯楚從來沒有坐過小舟,剛上去的時候還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幸虧男人站在她的身後,及時的抱住了她,穩住她的腰身。
郁唯楚身子猛地一僵。
男人已經低笑了一聲,攬着她纖細的腰,往小舟上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