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醉酒

郁唯楚有氣無力,“我又不是青,樓女子……”

男人騰出一隻手,震開了一扇镂花窗。

郁唯楚望了一眼,嘀咕了句真暴力。

寒墨夜垂下眼眸倪她。

“要不要跟本王一起走,要就抱緊本王。”

郁唯楚,“……”

媽的。

這男人,讓她連發發脾氣的機會都沒有。

她要發洩,她要反抗,她要造反。

他隻給了她三十年的自由身,她差點連清白都丢了。

說好的,不會讓她受傷……

……好罷,雖然她的确沒有受傷,但是她受到了精神上的創傷。

他不安慰她就算了,還敢一臉的嫌棄?

不爽。

太不爽了。

男人見她暈紅的小臉上,變幻出無數的表情來,猙獰的不止一星半點。

他按奈着性子,最後再問一句。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郁唯楚狠狠的磨牙。

權衡了下,終究還是小命重要。

脾氣這些,都是浮雲。

她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認命的将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蝼蟻尚且偷生,我幹嘛要等着送死?”

回到馬車上時,郁唯楚已經徹底的醉了。

馬車上睡覺不大方便。

寒墨夜皺着眉頭,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許是睡着了之後,人沒有多少重心。

身子搖搖晃晃的,随時都會摔下來一般。

男人再三忍耐,看在她今晚的确辛苦的份上,扶了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馬車輪子壓過一塊大石頭,整個馬車都晃了一下,郁唯楚直接被震醒。

她睜了睜眼,視線模糊。

寒墨夜将她置在他衣袍裏的手甩開,臉色青黑陰沉。

“醒了。”

郁唯楚像是沒有聽見。

她的雙手全都勾在了男人的身上,以保持平衡。

嘴裏咕哝了句什麽話,寒墨夜沒有聽清楚。

然後他就看見像樹袋熊一樣的女人,全身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身子僵住,女人甚是不安分的揪着他的衣袍。

用力的揪着,像是跟誰有深仇大恨一般。

寒墨夜不耐煩低下頭去看。

女人卻仰起了臉,揪着衣裳的雙手,不知何時勾住了他的脖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她的眼睛黑如湛石,如同月色一般璀璨明亮,卻又像漩渦一般,帶着緻命的引,誘力。

寒墨夜的動作微頓,深黑的眸子凝向她。

馬車内。

男人的外袍搭在女人的身上。

經過剛剛的一番動作,郁唯楚身上搭着的外袍,不知何時落下一半來。

她的衣襟松松垮垮,胸,口處半遮半掩,甚是引人遐想。

郁唯楚倏地挺直了身子,湊上前親了寒墨夜一口。

親在臉上。

俊美精緻的,令人發指的臉上。

寒墨夜的喉間滾了滾。

看着她的眼眸微深了些,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郁唯楚呆呆的望着他。

繼而又湊上前,往男人的唇上親了一口。

她的臉紅撲撲的,不說一句話。

眼神呆萌呆懵的緊緊的盯着他,親完他之後,又慢慢的退回遠處。

馬車内的氣氛,安靜的連掉落一根銀針,都聽得見動靜的地步。

寒墨夜猛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嬌小的女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眼神呆萌的可愛,而又迷離的猶若幻象。

寒墨夜阖着眸,視線緊緊的落在她的臉上,側顔線條清俊淩厲。

他的嗓音暗啞至極。

“這可是你招惹本王的。”

男人的手指用力,迫使她張了口。

郁唯楚不舒服的唔了一聲,男人的吻就強勢的覆蓋了上來。

她的身子被扣在馬車的一側上,被人肆意親吻,啃噬。

身上遮掩的外袍,在劇烈的深吻糾纏中,徹底的掉落下來。

翌日。

郁唯楚是在落蘇的屋裏清醒過來的。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子。

太陽穴那邊突突的疼。

似是想起了什麽來,她忙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邊。

衣裳是男裝,并且穿戴整齊。

郁唯楚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罵道。

“好像最後,寒墨夜那小子趕來了……”

她沒有被輕,薄。

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來,她将牙根磨得咯吱咯吱的響亮。

但當時寒墨夜那家夥,好像特别特别的嫌棄她……?

混蛋――

她會出賣姿色,那都是爲了誰啊?!

……好罷,的确是爲了她自己來着。

正想七想八間,郁唯楚的眸色忽然一驚。

她爲什麽,要在意他對她昨晚的看法?

沒有去深想,郁唯楚直接抛開了這個思路。

決定隻要寒墨夜兌現他的承諾,将三十年的自由身,還給她。

她就大大方方的原諒他那麽一回……

她從床上跳下。

不知道爲什麽,除了太陽穴那邊隐隐發痛之外。

她感覺自己的腰間,還有胳膊那邊也是疼的不行。

這古代的酒就是不一樣。

喝完了之後,給身體帶來的副作用也不一樣。

郁唯楚簡單的洗漱了一遍。

落蘇走了進來,瞧見郁唯楚正在擦手,準備照鏡子。

她眼眸一震,趕忙上前将郁唯楚手上的鏡子搶走。

郁唯楚愣了一愣。

落蘇掀了掀唇角,沖着郁唯楚笑了下。

“那什麽……後廚那邊的早點快沒了,你趕緊去吃罷。”

郁唯楚靜靜的看着她,然後摸了摸下巴。

“你這麽慌慌張張的,是不是瞞着我什麽?”

落蘇的視線,有一瞬是落在郁唯楚的唇上的。

那裏雖沒有破皮,但紅腫的厲害。

她不是明眼人都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是……

依她對郁唯楚的了解,此事若是被郁唯楚知道了,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主子還沒有得到郁唯楚的身子,她絕不能讓這些事情,吓退了郁唯楚。

絕不能節外生枝。

死也要瞞着她。

落蘇輕輕柔柔的笑了下。

“我每日都和你呆在一起,能有什麽事情瞞着你?”

郁唯楚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鏡子。

思忖了半晌,最後才攤攤手。

“不就拿你一面鏡子照照臉麽,那要是你情郎送你的,被我用了下……那你也别生氣,我對你情郎沒興趣,現在我回我的屋子照去。”

落蘇抽了抽嘴角。

一時間覺得自己手裏頭這面鏡子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

她見郁唯楚要走。

甩手就将鏡子抛到了床榻上,拽過郁唯楚的手腕,便将她拖到後廚,強行吃了東西。

郁唯楚雖覺得莫名其妙,但有得吃,她還是很開懷的。

用過早膳之後。

郁唯楚先行去了書房,找了一下寒墨夜。

她想知道……

那份賣身契,是不是可以重新簽過一份了?

進屋之後,她笑盈盈的和千世打聲招呼。

誰料千世看都沒看她一眼,低垂着眼眸,朝寒墨夜拱了拱手就出去了。

郁唯楚,“……”

她愣愣的看着千世的背影。

“不是,這……這什麽意思啊這?!”

見千世絲毫不搭理她,郁唯楚立即看向寒墨夜。

“王爺,小的得罪千世了麽?”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郁唯楚吓一大跳。

隻見寒墨夜俊美的臉上陰恻恻的,涼薄的唇角上破了皮,一看就是咬傷。

她膽顫心驚的往前挪了挪步。

仔細一瞧,沒想到男人的脖子上,還有極其明顯的咬痕……

郁唯楚呆若木雞了半晌。

寒墨夜見她面上,終于有了絲不一樣的變化。

唇畔這才微微挑起一抹極淡極淡的弧度,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手指,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手裏頭的文案。

他的嗓音低沉而淡然,“來認錯?”

郁唯楚愣了下,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見寒墨夜如今的模樣,的确是有些慘……?

她看了看他的唇,再瞧了瞧他的脖子,有些意味深長的道。

“王爺年輕氣盛,小的還是明白的,能明白的。”

男人的臉色倏地就陰沉了下來。

郁唯楚察言觀色,趕忙見風使舵。

“嗯……此事說起來,也是怪小的。小的昨日隻顧着玩美人計去了,沒好好跟着王爺,保護王爺,都是小的失職,小的認錯,認錯。”

她這話一說完,男人唇畔上那點弧度,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的眉眼跟着陰沉下去,眯着眸不鹹不淡的問。

“你的認錯,就是說這個?”

郁唯楚疑惑的擡眸。

腦海裏仔細搜刮了一下,蓦然想起了什麽,她哦了一聲。

“原來王爺是在說那事啊,昨晚的确是小的語氣不對,那什麽……小的喝醉了的時候,脾氣的确會比較古怪一點,如果言語上,有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她看見寒墨夜嫌棄她的眼神,她當時……

的确是回了一句,不大中聽的話。

滿滿的任性。

寒墨夜這小子,也是真厲害。

這樣都可以生氣,讓她認錯?

明明她那時候,才死裏逃生出來好不好?!

有點脾氣還不可以啊?

室内光線明亮,便是關着門也一樣透亮着。

寒墨夜坐在名貴的梅花紅木椅上。

他安安靜靜的聽着,站在眼前的女人,絲毫沒有歉意的道歉。

甚至連他想要的點,她都沒有說上一句。

整個人的氣息愈發的清冷逼人,他沉着聲音。

“昨晚,你和本王在馬車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忘了?”

馬車上……?

郁唯楚仔細回憶了下,皺着眉頭沉思着。

她還沒有回想起什麽來,男人一聲極冷的,帶着些沉沉怒意的聲音,便從她頭頂上傳了下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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