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上,娘娘早年似乎曾經受過重傷,身子虛弱不堪,如今不知是何緣故,盡然會吐血不止!”太醫戰戰兢兢的繼續道,“皇,皇上,不知道老臣能否看看娘娘平時都是吃什麽藥,上次爲娘娘診脈,娘娘的脈象十分的平和,并沒有異常,可是如今,盡然脈象如此的微弱,幾乎快要把不到了!”
皇甫炎聽着太醫的話,卻一直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凝霜,沉默不語!
小菊見狀,立刻捧着凝霜的藥跑過來,“太醫,就是這個!”
幾位太醫拿着藥,圍在一起,連聲驚歎,“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這時候,那位年邁的太醫走上前,“回皇上,恐怕微臣們是沒有這個本事,這天下,隻有神醫東方先生才有這本事救娘娘了,娘娘服的藥,也是他配的,這恐怕娘娘曾經得到過東方先生的診治,這裏面的藥方,很多都是我們行醫數十年第一看見的!”
“東方!”皇甫炎喃喃到。
東方是皇甫宸的人,若沒有他的命令,東方是不會随便救人的。而自己又怎麽請的動他?
“皇上,或許給娘娘吃一顆這藥或許能讓娘娘的病情有所緩解!”太醫試探性的說道。
皇甫炎點點頭,本來他想自己來的,可是他卻不敢再碰她,于是将手裏的藥遞給小菊,“快點喂她吃藥!”
……
凝霜一連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就這樣沉沉的睡着,沉沉的,靜靜的,沒有一點的氣息!
皇甫炎沒有靠近過他,一直就這麽在屋外徘徊,隻要有一點的動靜,他便心都懸在半空,不敢接近,即使他恨不得天天抱着她。隻是對凝霜造成的傷害,他不知道該怎麽彌補。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
即使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麽對他,即使他是被書妃下了藥,但是傷害卻是他造成的……
夢,一個接一個,怎麽都斷不了!好多人好多事,一幕幕情景在眼前發生,看的讓人幾乎不能呼吸了,他,他,他,還有她,她……
混亂,混亂,除了混亂已經沒有其它了。
凝霜使勁的搖頭,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都是自己,原來自己才是這場夢的主角。
“沁兒,我們回家吧,無憂,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家呢,沁兒……”是他!竟然是他,皇甫宸!他是皇甫宸!
無憂!對,無憂!還有無憂,她一直都在等着她回家,不是嗎?無憂……
可是家……在哪兒?在哪兒?她的家,在哪兒呀?天地之大,卻無處是她的容身之處!
天黑了,夜靜了,自己的周圍,都是狼吼的聲音,她害怕……
痛,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而且也覺得好冷,冷的就如置身在地獄一般……
不要……我不能死,不能死,無憂還在等我呢,不能死……
這時候,隻見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慢慢的向自己靠近,慢慢的靠近,他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她想逃,想跑,可是卻怎麽也跑不掉。她拼命的叫,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她,更沒有人來救她……
被噩夢糾纏了許久,凝霜終于睜開了眼睛,怔愣的看着懸在自己頭上的明黃色紗帳。
腦海中,所有的波瀾起伏都平靜了下來,沒有了喧鬧,沒有孩子的聲聲哭泣,什麽都沒有了……
你活過來了!
凝霜在心裏暗暗的說道。
“皇妃,你醒了?”隻見小菊興奮的神情,滿面的疲倦也突然有了神采,立刻向外跑去,邊跑邊喊着,“皇妃醒了,太醫,皇妃醒了!”
話音一落,幾個太醫都蜂擁而上,紛紛的圍在凝霜的床前,一個個輪流的爲她診脈,然後都在一旁竊竊私語,然後由一個年長的太醫上前幾步道,滿面的笑容,“恭喜娘娘以無大礙了,看來您的藥真不愧是神藥,真的能起死回生!”
凝霜掙紮的欲要爬起來,小菊見狀,立刻上前将凝霜住,“娘娘,你都睡了好幾天了,都急死奴婢了,奴婢以爲你……”小菊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凝霜撇了一眼小菊,再看看一旁的幾位太醫,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本宮着幾日就麻煩你們了,辛苦了!本宮如今已沒有大礙了,你們都先退下休息吧!”
太醫聞言,随即便十分恭敬的退了出去!屋子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小菊将被單掖了掖好,笑着說道,“娘娘,您想吃些什麽,奴婢這就爲你去做!”
凝霜用一種極爲古怪的眸光稍稍的打量了一下,随即搖搖頭,淡淡的,冷言道,“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本宮想一個人呆一會!”
突然的态度口氣轉變,讓小菊不禁怔愣了片刻,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凝霜嗎?但是或許是受了刺激的緣故吧,才會變的,或許過幾天就會好的。
小菊暗暗的想到。“可是娘娘需要人照顧的,小菊還是在這裏照顧你吧!小菊不累,真的一點都不累!”
凝霜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大概是算默認了吧!
得到凝霜的同意,看的出小菊十分的開心!
看着小菊,凝霜有些不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小菊有些疑惑,低下頭,樣子顯得很不自然,“娘娘爲什麽要這樣看着奴婢,是不是奴婢那裏做的不好?”
凝霜垂眸,看着自己發白的指尖,嘴角輕輕的扯了扯,“沒事,你下去去爲本宮弄點東西吃!”
“是,奴婢這就去!”看着小菊向外走的背影,凝霜不禁的歪着頭沉思了片刻,随即不禁搖頭歎了一聲!
夜已深沉,凝霜獨自一人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中自己的影子,凝霜一臉的淡漠與冷淡,擡起手,輕輕的拂過自己的臉龐,嘴巴,鼻子,眼睛……
眼淚随着嘴角的笑,一起流了出來,苦澀極了!
隻聽“嘩啦!”一聲,随即隻見梳妝台上的東西全被凝霜給推到了地上,随之便是一地狼藉。
“娘娘,你怎麽了?”小菊聞聲,立刻沖了進來,看見凝霜一臉的冷漠,不禁吓了一跳,“娘娘……”
“出去!”凝霜就如沒事人一般,繼續坐在鏡子前,稍稍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便轉身回了床榻上!
之後,皇甫炎便再沒有出現過在凝霜的面前。小菊也沒有再在凝霜的耳邊說起過他,似乎一切都變得很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
天氣晴朗溫暖,凝霜在小菊的陪伴下,在花園中閑逛。
“娘娘,是該出來曬曬太陽,你看,最近花又開了不少,好漂亮呀!”小菊笑道。“娘娘,你看,那些牡丹,開的多好!”
可是不論小菊多興奮,笑的多開心,凝霜始終都是靜默冷淡的,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多餘的情緒,似乎周圍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一般!
“哼!死了一個雲沁雪,現在又來一個沈凝霜,本宮真不甘心!”這時候,一個熟悉,嬌媚的女人聲音從花園中傳了出來!
凝霜不禁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藏在袖子中的手,握起了拳頭,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旁的小菊剛想開口,卻被凝霜瞪了一眼,小菊随即便不敢再開口,諾諾的退後了一步。
自從那日以後,凝霜似乎已經變了,變的很冷漠,冷漠的讓人覺得是另外一個人!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麽單純,而是透着絲絲的冷意,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花叢裏的聲音繼續道,這次換成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是皇後!“書妃,你确定當初真的把那個姓雲的賤人給殺了?沒有出什麽意外?會不會那個沈凝霜,就是雲沁雪?”
“一劍穿心,即使不死,當時周圍這麽多狼,聞到血腥味也早就把那個賤人碎屍萬段了,再說,當時還找到一些狼的蹤迹和骨肉的殘留,你認爲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書妃陰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不行,本宮不能讓那個姓沈的女人繼續留在宮裏,這隻能讓皇上更加的寵愛她,你看看,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皇上對她就像是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依本宮看,再過不久,本宮的這個後位就要被人取而代之了!”皇後十分不甘心的說道。
“呵呵呵……”隻聽一旁的書妃掩面冷笑了幾聲,“皇後娘娘,那你就把那個解決了不就完了?”
“書妃,你以爲本宮是你嗎?竟然敢對皇上心愛的女人下毒手,本宮想,要不是皇上還要你爲他做事,恐怕你早就身首異處了!呵呵呵……”
“皇後娘娘!”透過花叢,隻見書妃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滿目殺氣的看着皇後,“你這是什麽意思?不要忘記,當初你也有份參與,至少那些殺手可都是你的人,你連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都能這麽絕,你的手可不比我的幹淨!皇後娘娘,你想過沒有,這幾年,可都是本宮在給你背這個黑鍋,若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你想想看,你的下場會是什麽?至少會比我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