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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回了皇帝駐紮的營帳外……
營帳外,皇後一席雍容華貴的繡鳳長袍,金色的鳳冠襯托着她若有所思的面容,顯得她整個人很深沉。
“皇後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這時,虞妃清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皇後并沒有回頭,隻是仍舊看着前方。“妹妹爲何不在營帳内陪伴皇上!”
“皇上正在與大臣們商量國家大事,臣妾在旁邊算是怎麽回事,所以出來走走!”
“是嘛!”皇後笑臉迎人的回過頭,“是帶瑞兒出來走走嗎?”
隻見小家夥很不安分的要從奶娘懷中探出身,還不是呀呀呀的,似乎要說什麽。
“唉!”隻聽虞妃一聲無奈的歎息,伸出兩隻手,抱起探着身子的小家夥,“皇上最近似乎心情很好,整天拉着臣妾又是打獵又是歌舞的,真把臣妾折騰壞了!早知道就不把瑞兒帶出來了,這不,這個小東西大概是太像他父皇了,這麽的有活力,怎麽都不肯睡,硬是鬧騰着要出來玩!沒辦法,隻好帶他出來走走!”
“真是讓妹妹辛苦了!皇上最近興緻是挺高的,大概是最近喜事不斷的緣故,本宮也知道妹妹的辛苦了!”皇後抓起瑞兒的小小手,時不時的逗逗他,惹的小家夥咯咯咯的直笑!
孩子的世界,或許永遠都是那麽的單純,你對他好一點,他便用最純潔的笑容回報你!
“姐姐哪裏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頓了頓,虞妃試探性的看了看皇後,“姐姐似乎有心事?是不是在擔心太子妃?”
見皇後不語,她便輕笑道,“姐姐,太子妃能回來這是好事呀!隻是不知道……”虞妃話說一半,突然便不說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臣妾直言了!”
這時候,一陣駿馬的嘶鳴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兩人皆不約而同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皇甫宸獨自一人十分潇灑的翻身下馬,大步的跨進了皇帝的帳篷!
“呵呵!這次宸王可算是立了大功了!能把我們的太子妃平安的帶回來,真不知道皇上要如何賞賜了!”虞妃抱着小瑞兒,放在手中一颠一颠的,逗的笑家夥樂的直笑!
皇後轉身,看了看虞妃,很慈愛的摸了摸小瑞兒的臉蛋,似乎有意的轉換了話題,“瞧瞧小瑞兒,以後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将軍!妹妹,好好教導這孩子,如後好讓他輔佐他的皇兄!”語畢,虞妃的臉上隐隐的露出了些許的怒意,隻是,皇後卻笑的更加的深沉!
營帳内,皇甫宸一臉凝重的站在那裏,滿面盡是說不盡的疲倦和落寞。
皇帝看着他,而後在看看幾位議事的大臣,随即向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衆人退下,皇帝則若無其事的拿着手中的奏折認真的批閱了起來!完全不顧及站在那裏的皇甫宸!
帳中沙漏中的細沙,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流逝,“沙沙沙沙……”這就是時間的聲音嗎?似乎随時在提醒着帳中的人,時間過的很快!
終于,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了。
“啪!”隻聽皇帝将手中最後一本奏折扔到桌上的聲音,一下打破了帳中的甯靜。“還是不想說點什麽?”隻聽皇帝一聲低沉渾厚,略帶沙啞聲音悠然而出。
皇甫宸依舊不語!
皇帝也不急更不燥,隻是背靠着坐在那裏,靜靜的等着皇甫宸說話。
“父皇!我同意取鳳天的公主!”在沉默許久之後,皇甫宸的沉沉的,帶着倦意的聲調在營帳中響起!
皇帝捧着茶杯的手,先是怔了怔,而後嘴角便浮出一抹十分滿意的微笑,“想通了,便好!看來,你是真的徹底死心了!很好!”
“父皇!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會!”皇甫宸向皇帝行了一個禮,而後轉過身,準備離開皇帝的營帳!
“宸兒!”突然皇帝從後面叫住了皇甫宸。
“父皇還有什麽吩咐!”
隻聽皇帝重重的一聲歎氣,“你會不會覺得朕很殘忍!”
“不會!父皇都是爲了兒臣!”殘忍?天下已經沒有比雲沁雪做的更殘忍的了。這些,已經不足爲奇了!
心已經麻痹了!沒有一點知覺了!
“朕希望你是真的死心了!”皇帝半眯着眼睛到。
“父皇,這件事,兒臣以後再不想提了!兒臣現在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你放心!”皇甫宸鄭重的轉過身,直視着皇帝說道。
“很好!這樣很好!”皇帝向他擺擺手,“下去休息吧!最近你也累了!”
“是!”
步出皇帝的營帳時,正巧與剛回來的皇甫炎和沁雪迎面撞上!
皇甫炎與皇甫宸兩人相互看了看,隻見皇甫炎一手便緊緊的握住了沁雪的手,款款一笑,“皇兄,日後再向你表示感謝,我先帶沁雪去面見父皇!”
本以爲皇甫宸會有怎樣的表情,可是意外的是,皇甫宸十分淡然道,甚至将身邊的沁雪當了空氣,連瞥都沒有瞥一眼,隻是看了看皇甫炎,“何足挂齒!”說完,随即直接從沁雪身邊擦身而過了!
身上一陣淡淡的香氣,讓沁雪有些走神!
一旁緊握沁雪手的皇甫炎,不禁緊了緊手中的力道,“我們進去吧!”
收起所有不該有的情緒,沁雪将頭靠在了皇甫炎的胳膊上,顯出一副十分恩愛的模樣,随着他,走進了皇帝的大帳。
任由他們進去,皇甫宸背對着他們,一個人,慢慢的走進了落日的餘晖中。
夜,湮沒了他眼底的落寞,他的心,他的情,和他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被濃重的夜色所湮沒……
是不是這樣,你就真的可以快樂一些?沁雪,我成全你!都成全你……
……
不知道是怎麽出的營帳!沁雪隻知道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碧瑤早早的爲她準備好了沐浴水,在幾個侍女的伺候下,沁雪坐進了浴筒中。
屏退所有的的人,獨自留下了碧瑤一人!
沁雪閉着眼睛坐在裏面,顯得十分的享受。
“公主,水還合适嗎?”碧瑤輕輕的舀起一票水,輕輕的倒在她的身上。水流從如凝脂一般的肌膚上靜靜滑落下去,而後便悄然的流回水桶中。
沁雪睜開眼眸,就着燈光,看着碧瑤,不禁有些心!
碧瑤從一個如花的少女,早已經在歲月無情的摧殘下,面容上不知何時,早已經有了皺紋,兩鬓也有些斑白了!“碧瑤!”
“是,公主!”碧瑤還是那麽溫和的看着她,始終都沒有變!
“這次,又讓你爲我擔心了!”沁雪滿心愧疚到。
“公主,别這麽說,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碧瑤又有何掩面去見皇妃!”碧瑤說着,不禁淚眼漣漣。
沁雪舀起一票水,輕輕的倒在自己的身上,卻不再說話了!
浴室中,隻剩下水流的嘩嘩聲……
碧瑤太了解沁雪,此時,或許說什麽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這時,門被輕輕的叩響了,打破了屋内的甯靜。
“誰?”碧瑤問道。
“太子妃娘娘,皇後娘娘設宴爲太子妃洗塵!”一個小侍女有些怯生生的說道。
碧瑤看着鏡中的沁雪,等待着沁雪的回應!
沁雪沒有吱聲,隻是低頭梳了梳搭在肩上的頭發,輕聲道,“幫我準備衣服!”
“是,公主!”碧瑤立刻回身,去替沁雪挑選衣服。
……
一席绯紅色鑲金拖地露肩長裙,沁雪十分高調的站在了衆人面前。似乎有意的宣布太子妃,回來了!她要用全新的面貌展現在衆人面前。
“兒臣,參見母後!”沁雪款款上前,引了衆人不少的驚歎。“兒臣讓母後操心,實在罪過!”
皇後依舊是那樣的溫和,她拉着沁雪的手,上下的打量了片刻,道“好,好,好!”連續三聲好!足以說明了她所有的立場!
燈火璀璨,隻是卻不見他人蹤迹!
原來自己還是如此的在乎他的存在!
沁雪斂眸靜靜的坐在皇甫炎身邊,而他,似乎也有意的想要和她走近些,頻頻的爲她夾菜倒酒。
偶爾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一手總是輕輕的攬住她的要壞。
隻是爲何,沁雪還是如此的别扭和不自然!
……
沁雪借口出來透透氣,便丢下身後的歌舞升平,獨自一人走出了大帳。
望着沒有月光的天際,多少還是有些落寞。
“如今你後悔,已經太晚了!”此時,皇後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了出來。
回身,屈膝,“參見母後!”
“起來吧!”皇後走上前,一手扶起了沁雪,“聽說你受了傷,如今可好?”
“謝母後挂心,傷口早已愈合!”沁雪略微恭敬道。
“東方的醫術果然是名不虛傳!”皇後似在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本宮也就放心了!”皇後看着沁雪,神情很是深沉,“本宮這次似乎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