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瑤看着蕭逸宸這般眉頭緊縮的樣子越加的心疼,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眉頭,似是想要把蹙起來的地方抹平,“皇上别這樣,我看的心疼。”
蕭逸宸用手輕撫着洛子瑤的臉頰,“謝謝你,瑤兒,謝謝你願意一直留在我身邊,最後選擇相信我。”
洛子瑤搖搖頭,俯身窩進了他的懷抱,“我也懷疑過皇上,對皇上不夠信任,可是自從經曆了那麽多以後,我發現其實什麽都不重要,隻要彼此足夠的信任,什麽困難都不怕了。”
蕭逸宸雙手環住洛子瑤的身子,緊緊地……
“皇上,我去叫人把熱水拿進來,你洗個熱水澡,早點歇着吧?”洛子瑤仰頭看着蕭逸宸。
蕭逸宸點點頭。
而後看着洛子瑤出去的背影,不由笑了笑。天知道他此時是多麽的幸福啊。不管多累多辛苦,隻要能走進這座宸宮,他就覺得好親切,好舒服。蕭逸宸閉着眼睛點點頭,背靠在身後的靠背之上。
突然,蕭逸宸的猛地身體一陣抽搐,心口的突然就如被人刺進一刀一般,疼的一口氣沒有緩過來。
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牙隐忍着那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疼痛,鑽心的痛似是一瞬間從心口順着血液流竄到全身,後背一陣陣冷汗直冒,他伸出自己的手,手不斷的在抖。
這和上一次是一模一樣的疼痛。這種疼痛來的很奇怪的,一瞬間,毫無預兆,但是來的快去的也很快。
很快的,那股疼痛又突然消失了,似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蕭逸宸微微歎了口氣,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暗暗運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丹田裏微微有些無力,但依照上次那般,這種征兆很快就會消失。
這是怎麽了?
蕭逸宸微微蹙了蹙眉頭。
“皇上,水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候洛子瑤在屏風後探出頭喊道。
“嗯,來了。”蕭逸宸故作沒事一般的回應道。
蕭逸宸坐在浴桶之中,閉着眼眸,享受着洛子瑤柔軟的按摩。“怎麽樣,這樣的力道還好嗎?”
“嗯,很舒服。”蕭逸宸笑道。
洛子瑤看着蕭逸宸微微有些發白的臉色,“皇上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薩滿爺爺過來替皇上診一下脈?”
薩滿!
突然不知怎麽了,這個名字突然觸動了一下蕭逸宸神經。蕭逸宸心頭似是想起了什麽,但是是什麽呢?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而後他笑了笑,“可能是朕最近太累了所以臉色才不好的,别勞煩薩滿了。”
“可是我不放心呀。”洛子瑤擔憂的看着蕭逸宸。
蕭逸宸睜開眼眸笑了笑,“好了,等李尚的事處理完,朕去找薩滿好嗎?”其實他也不想自己身子有什麽事的,因爲他要照顧洛子瑤和衍兒,他發過誓的,他要給洛子瑤幸福的。
因爲衍兒爲了等蕭逸宸,他睡在了蕭逸宸和洛子瑤的床榻上。
蕭逸宸看着睡的很熟的衍兒,不禁笑了。
洛子瑤爬到床的最裏面,蕭逸宸則睡在外面,衍兒睡在他們中間。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相互淡淡一笑。蕭逸宸伸出手臂,将他們母子兩緊緊攬在懷中。
這是他的世界,他的天下。之屬于他蕭逸宸一人的……
……
隻見莫言騎着高頭大馬停在了丞相府大門口,隻見他翻身下馬,大步的走進了丞相府大門。
他走進靈堂,靈堂内有幾位和尚正在念經。
丞相後事都是有丞相的兒子,鎮南大将軍李賢一手操辦。皇後一身缟素白衣,小聲啜泣的跪在那裏。
莫言走進靈堂,對着李尚靈位鞠了一躬。李賢上前很恭敬雙手抱拳,“莫将軍,多謝。”
莫言點點頭,“我是奉皇上命令代替他來吊唁李丞相的。李将軍,皇上說丞相爲了滄瀾鞠躬精粹,勞心勞力一輩子,遂追封丞相爲護國公,皇上說一定要厚葬丞相。”頓了頓,“至于兇手,皇上也會追查到底的。”
“臣妾謝皇上隆恩。”一旁的皇後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一旁的李賢垂眸,“微臣謝皇上隆恩。”
莫言拍了拍李賢肩膀,“李将軍,章 哀。”
李賢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哦,對了,管家說,家父臨終前還寫了一道折子說要呈給皇上的,我去拿給你吧。”
莫言笑了笑,“麻煩你了。”
“莫将軍。”這時候,跪在燒着紙錢的皇後輕聲道。
莫言聞言立即上前,伴跪在皇後身邊,“微臣在。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皇後擡眸,看着莫言,難以掩飾着她眼底的悲傷,“本宮想爲父親守完頭七,所以暫且就不回宮了,麻煩莫将軍和皇上說一聲。”
莫言點點頭,“皇上也擔心皇後娘娘。”
皇後聽到這話,似是多了一點安慰,勉強的在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皇上還是關心本宮的呀。”
“是啊,皇上說一定會徹查此事的。”莫言恭敬的回答道。
皇後點點頭,“麻煩莫将軍告訴皇上,本宮一切都好,等本宮爲父親守完頭七便回去親自叩謝隆恩。”
這時候,李賢從書房走了回來,“不好意思,奏折似乎找不到 ,因爲事出突然,書房還沒有好好收拾。”
“兄長,一會本宮會去收拾父親的書房爲他準備陪葬衣物,一會兒找到了再派人送給皇上吧。”皇後在旁道。
莫言點點頭,“也好,微臣也要盡快趕回去複命,皇後娘娘,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皇後點點頭。
随後莫言與李賢相互輕點了一下頭,而後轉身離開。
待莫言走後,皇後看了一眼一旁的有些沉默的李賢,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哥哥,你怎麽了?”
皇後看着她的兄長李賢,眸中微微眯了眯,随即閃過一絲的銳利之色,“哥哥?”
李賢聞言終于稍稍有了一絲的動容,他微微側目看向皇後,“妹妹,爲兄問你,你可知道父親在朝中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爲兄常年在外,對朝中之事知之甚少,那一直在宮中,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皇後一愣,“哥哥怎麽突然問這個?”
李賢正視于皇後,“妹妹,爲兄覺得,父親遇害,并不簡單,我剛剛去父親書房找他的奏折,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皇後微微蹙眉,“是什麽?”
“這個!”說着李賢将手中的一本奏折遞給了皇後。
皇後接過去翻開一看,這是丞相聯合朝中其他三位大臣聯名啓奏,希望皇上不要急于冊立太子。
皇後看完點了點頭,“這件事,本宮也聽說過,但是這應該與父親的死沒有關系吧,冊立太子一事本事朝中之事,父親反對是因爲衍王子還小,難以擔當太子重任,皇上也是明白的,況且如今眼下皇上膝下隻有衍王子一個孩子,所以太子之位也是遲早是衍王子的。”
“妹妹,或許父親并不希望衍王子坐太子呢。”李賢故意壓低了聲音道。
皇後聞言,眉頭一蹙,“哥哥,這句話你我在這裏說說也就罷了,但是你若是把這話說出去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李賢沉沉了氣道,“妹妹,你與皇上成親數年,可卻一直沒有爲皇上誕下個一兒半女的,恐怕爲兄若是父親,也是想爲你打算一下的,若你爲皇上生一位皇子,那麽太子之位就不能隻有衍王子一人了,自然是能者居之。或許父親一直在拖延時間,好給你機會呢?畢竟妹妹你才是皇後啊。”
皇後聞言,不禁心中微微有些苦笑,若是這樣,恐怕她會然她的父親失望吧,雖然蕭逸宸對她一向都很好,可是卻并不是向外人所想象的那樣,其中的酸苦也恐怕隻有她一人心中知道了。
蕭逸宸的後宮隻是虛至在那裏的,他從三年前後,就沒有再臨幸于她人,而如今他的眼中心裏也都隻有洛子瑤一人了。
“妹妹,且不論父親是和心思,但父親爲何而死爲兄認爲此事定與儲君之位有關。妹妹,你身爲皇後,東宮之首,難道你就不想爲自己的未來打算嗎?”李賢看着皇後,神情嚴峻。
“哥哥,父親之死,你我都不知其緣由,别在這裏妄加揣測,皇上說會徹查此事,畢竟如今死的是一朝丞相,皇上是不會坐視不管的。”說着皇後看向自己父親的靈位,滿目的憂傷,“有些事我們做不了主,畢竟皇上是皇上,他自會有主張的。哥哥,如今父親不在了,這個家就靠你了。”丞相一死,李家自然是有所不一樣了。雖然她還是皇後,李家還有李賢這位大将軍,但是朝中勢力自然有些不穩的。
李賢看了看皇後,“妹妹,不管如何,哥哥都會保護你的。”
皇後點點頭,“如今我也隻有依靠着哥哥了。”
……
丞相出喪,蕭逸宸命人厚葬。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有些灰蒙蒙的天色,怔愣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