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稍稍頓了頓,垂着眼眸似是在想着什麽,而後隻見她擡起眼眸看着皇帝,眸光中微微的眯了眯,最後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
夜……安靜的消逝着,沒有人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麽,可是即使如此的,它還是這麽靜靜的過去了。
過去的沒有絲毫的痕迹。
洛子瑤獨自一人站在院子内,享受着陽光帶給她的溫暖的, 靜靜的等着蕭逸宸回來。當看見蕭逸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她才露出一絲安心的神情,“王爺回來了。”說着,她便撲進了那個懷中,蹭了蹭,緊緊的靠在那個懷中,當聽到那沉穩的心跳時,她才能徹底的安心。
蕭逸宸反手将她圈進自己的懷中,“傻瓜,說了你身體不好,别吹風,怎麽還在這裏等我呢?”帶着寵溺的責備。
窩在他懷中的洛子瑤随之搖着頭使勁的蹭進他的懷中。
看着洛子瑤這般,蕭逸宸不禁的暗暗責怪自己怎麽可以這麽說她呢。輕歎了一口而後輕輕的撫摸着她垂在身後的發絲。
“王兄,王兄……王兄……”就在此時,突然蕭雲寒突然瘋也似的跑進碧落閣,“這,這是真的嗎?怎麽可能,怎,怎麽……”
蕭逸宸回眸,看向蕭雲寒,聽着他沒頭沒腦,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的眉頭一蹙,“什麽真的假的?”
“王兄,外,外面說那個……那個……”說着,他不由的将視線投向了蕭逸宸懷中的洛子瑤身上,“外面有傳言說,說王嫂,是,是父,父皇……”
“閉嘴!”還未等蕭雲寒說完,蕭逸宸随即一聲斥責。随之下意識的垂眸看着懷中的洛子瑤。此時她正看着自己,滿目的無助和恐慌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見蕭逸宸和洛子瑤如此的反應,蕭雲寒瞬間突然明白爲什麽這幾日蕭逸宸爲什麽變得這麽緊張洛子瑤,而洛子瑤爲何突然變成這樣,就好似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
“不,不會吧。不,不,這……”蕭雲寒突然踉跄的後退了一步。滿目驚愕的站在原地,看着蕭逸宸小心的輕撫過洛子瑤的臉龐,無比憐愛的看着她,“别怕,沒事的。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蕭逸宸一遍一遍告訴洛子瑤,心中,他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不能垮掉,絕對不能。若是這樣,那洛子瑤怎麽辦。她如今完全是依附着他而生存的。
他閉上眼睛,緊緊的将洛子瑤緊緊抱在懷中,感受着她身體不停的顫抖, 他不知道這是她在哭泣,還是因爲害怕。他不敢去想,他害怕看到她的眼淚,這幾****的眼淚已經流的夠多了, 他的掌心中早已經握着滿滿的淚水。慢慢的淚水灼痛着他的心,一點點的被侵蝕,被摧垮……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的,他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樣子的。
突然,他感受到洛子瑤那雙藕臂慢慢的環上了他的後背。
蕭逸宸身子一怔,随後聽到的洛子瑤淡淡的,輕柔的聲音,“我們說好的,不到最後,絕不放手。”
“嗯。”有時候,蕭逸宸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在安慰她,在鼓勵她,還是的洛子瑤她在鼓勵着他,支撐着他。
總之有她在身邊,他就覺得很安心……
……
涼亭内,樓映雪看着外面走過的宮女們正在竊竊私語,再回眸看了一眼長公主,“公主,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啊,你說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妹,怎麽就成了夫妻,還有了孩子, 真是天大的笑話呀,呵呵……你說這宸王妃的孩子能保的住嗎?萬一……呵呵呵……”樓映雪似是很高興的暗暗笑着道。
兄妹?
長公主眉頭不由的一蹙,這件事事關重大,若蕭逸宸和洛子瑤真的是親兄妹,那最後隻有幾個結局,一個是洛子瑤消失,一個是蕭逸宸消失,亦或許還有第三個可能,那就是他們都不能存活在這世界上了……
長公主轉眸輕笑了一聲,“澤王妃,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卻在這裏幸災樂禍,外人不知道以爲是你造謠生事,那就不好了。”
“與我何幹,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他們的,現在大概整個後宮沒幾個人不知道了。”樓映雪一臉不服氣道,“更何況,那個洛子瑤的确就已經有證據證明就是那個什麽茗貴妃的女兒了,還有錯嗎?”
“澤王妃,你若是這麽說,本宮倒是覺得這事的确與你又關了。”長公主看着樓映雪道,“若真的他們是親兄妹,他們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他們夫妻情深,若是一個不在了另一個肯定不會苟且偷生,啊,你說最後的結局誰最有利呢?”
樓映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樓映雪也不是真的很笨,至少長公主這麽說她心中明白,這事或許和皇後有關,但是……隻見她高高的揚起下颚,“哼,我倒是看公主您偏袒着宸王着。”
長公主揚起唇角,眉目中閃過一絲的殺氣,“本宮偏袒又如何呢?”
樓映雪又被長公主的話噎住了,不由咬咬牙,自是知道她不是長公主的對手,而後便甩袖離開了。
看着樓映雪的離去的背影,她眼底的殺氣越加的濃重。
“皇後,您沒事吧。”身側的斷劍上前一步,小聲的問道。
隻見長公主微眯了一下眼眸,“斷劍,看來皇後是想一箭雙雕。”
“這隻是傳言而已……未必是真的吧。”斷劍應聲道。
隻見長公主搖搖頭,“未必。沈正那老匹夫不是已經承認,洛子瑤的母親就是洛青吟,洛青吟就是當年的茗貴妃,本宮記得的茗貴妃當年的确是了有身孕,本宮記得,父皇甚至還大赦天下,這個滄瀾史上都是有記載的。”
“那皇後您打算怎麽做?”斷劍問道。
長公主側眸看了看斷劍,歎了口氣,“本宮現在隻想着早點回去,本宮很擔心皇上的身體。”頓了頓,“其他的,本宮不想管。”
……
樓映雪在長公主那兒吃老鼈,心中自然不爽,她帶着一肚子的氣會了鳳呈宮。
蕭司澤一身單衣坐在窗台上,手中捧着一本書,窗外的陽光格外的燦爛,照在他身上的,暖暖的。
調養了幾日, 傷口雖然沒有痊愈,但也能下床了。
他安靜的翻閱着書,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樓映雪遠遠的看着蕭司澤,心中不由一陣欣喜,頓時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澤,你沒事了吧。”
蕭司澤并沒有擡眸,但卻嘴角處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嗯。”看樣子心情非常不錯。
這幾天長公主天天來看他,讓他的心情愉悅了很多。
蕭司澤稍稍想了想,擡眸看着樓映雪,“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
樓映雪眼底一閃,“澤,你也知道了?”
澤挑眉,但沒有說什麽。
“澤,你說這事怪不怪,明明是丞相的女兒轉眼間盡然說是父皇的女兒,也不知道那個茗貴妃到底跟過多少男人,哼!”樓映雪一臉不屑道。頓了頓,她突然眸子中閃過什麽,上前一步,道,“聽宮裏人說長公主幼年時是不是被茗貴妃收養過?”
蕭司澤擡眸看了一眼樓映雪,不禁眉頭微微一蹙。
隻是樓映雪似乎沒有在意,繼續道,“難怪呢,長公主會幫着宸王和宸王妃說話呢。”頓了頓,轉身他看向蕭司澤,“澤,你說公主會不會宸王暗中有什麽勾結?萬一她對你不利怎麽辦?萬一……”
“夠了。”還未等樓映雪把話說完,蕭司澤便打斷了她的話。
“可是澤……”樓映雪似乎還沒察覺到蕭司澤眼底泛起的殺氣,還想繼續。
“我說夠了。”蕭司澤半眯了一下,“你說别人任何不是,本王都随你,但本王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一句有辱長公主的話,明白沒有。”說完,蕭司澤站起身,拂袖而去。
看着走進寝殿的蕭司澤,羅映雪的臉色越加的難看,隻見她暗暗的握緊了拳頭,眸中浮現出來的盡數憤怒和怨恨,咬牙切齒道,“長公主……又你是……爲什麽又是你……”
……
書房内,皇帝坐在窗前抿了一口清茶。
“皇上,陳太醫到了。”無影上前禀報道。
“宣!”皇帝側首将手中杯子放在了一旁。
陳太醫從大殿外緩步走進皇帝,而後十分恭謹的跪下,“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了一眼陳太醫,“起來吧。”
待對方起身,皇帝随口便問道,“你這幾日是不是都去瞧宸王妃了?”
“是。”陳太醫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這宸王妃的身子……想到這裏,他不禁暗暗的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