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嗎?”慧妃接着就問道。
皇後帶着一絲的挑釁挑眉笑着看向慧妃,“姐姐難道會質疑他的能力嗎?”
慧妃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搖搖頭,輕笑道,“沒有,本宮又怎會去懷疑他的能力呢?隻是……”
“隻是什麽?”見慧妃有些猶豫,皇後不免顯得有些不安。
隻聽慧妃輕歎一聲,“隻是姐姐想提醒妹妹一句,莫要爲了權利而将自己的心都給蒙蔽住了。”
皇後聞言,不由的一愣。怔愣的看着慧妃很久很久,一瞬,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說了,眸中,似是略微閃過了一絲什麽。
但很快的,皇後便再一次的擡起了下颚,“姐姐,本宮可沒逼着他去找死,這是他自己願意去的。”
慧妃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再接皇後的話。
“澤兒現在如何了?”皇後轉而淡淡的問道。
隻聽慧妃歎了口氣,“不見好,傷口有些化膿了。”
皇後聞言并沒有說什麽,稍稍想了想後轉身向内殿走了進去……
看着床榻上幾乎不能動彈的蕭司澤,皇後難免還是有些動容的。她走過去,坐在床榻邊沿,看着蕭司澤後背流膿化淤的傷口,歎了口氣,“這次母後也救不了你,記住這次教訓。莫不是有那些大臣爲你求情,今次你也在逃難劫了。你父皇那兒母後自然會去求情。當下最重要的,是要你自個安穩的養好身子。嗯?”邊說着,皇後的用的羽毛沾了點藥粉,輕輕的灑在了傷口處。
蕭司澤并沒有去看皇後,也并沒有因爲皇後的關心有半點的感動,反倒是隻聽得他幾聲無力的輕笑道,“母後可是真的關心兒臣嗎?”頓了頓,蕭司澤是在看皇後的反應。
隻見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而後微蹙了一下眉頭,“你是本宮的親生兒子,本宮難道不該關心你嗎?”
“呵呵呵呵……”隻聽蕭司澤的笑聲由輕變重的慢慢加重的聲音,随即隻見蕭司澤稍稍掙紮着側了側身,目光定定的落在皇後的身上,“母後如此說來,實在叫兒臣大爲感動呐。”蕭司澤言語中充滿了挑釁和嘲諷,
而皇後不語,卻在眼底卻閃過一絲的怒意。
蕭司澤稍稍撇了一眼皇後,而後繼續笑道,“隻是兒臣有些的不明白,在母後眼中,您的這關心是因爲看見您的兒子受傷,還是因爲看見你的棋子受傷,出于爲将來考慮才不得不來關心一番呢?母後。”
“澤兒,你怎麽可以和你母後這麽說話。”慧妃連忙制止。
“哈哈哈哈……”隻見蕭司澤掙紮的直起身子,面對這皇後,“難道兒臣說錯了嗎?在母後眼中,您何時當我是你兒子?我從一出生不就注定了是你扶搖直上的棋子嗎,你隻是想利用我來完成你的心願而已。母後。”
皇後鳳眸一眯,眸中滿是殺氣,“你怨恨本宮,本宮知道,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得清清楚楚,你是本宮的兒子,你的命是本宮給的,所以你的命運也得由本宮操控。要不要,由不得你。”說完,隻聽皇後一聲冷哼後,轉身便向殿外而去,絲毫不管蕭司澤此時煞白的臉色。
待皇後走後,他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滿頭都是冷汗和因爲疼痛而不住發抖的身體。
“何必呢?”慧妃一邊将蕭司澤扶回床榻上,一邊帶着無奈道。
蕭司澤側身躺在床榻之上,卻是帶着幾分苦楚道,“姨娘,你告訴我,爲什麽我不可以擁有我想擁有的東西呢?”
慧妃輕輕的爲蕭司澤擦去了額頭的汗水,沉默了片刻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若你要怨,就怨你投身在這帝王家,你想要的除非你去争奪否則隻有眼睜睜的看着别人擁有。澤兒,姨娘知道你心裏的苦,可是,你也該面對現實。明白嗎?”
“争,奪?!”蕭司澤輕聲重複着慧妃的話。
慧妃倒也沒在意,爲他蓋上了被子,“别想太多了,早點歇着吧。”說完便向外走去。
剛出大殿在走道拐角處,恰巧碰見了從外面回來的鬼面。
“鬼面。”慧妃叫住了他。
對方微微站定,回身,卻沒有擡頭,卻還是很恭敬的道,“慧妃娘娘。”
慧妃看着那張銀色面具的不由的有些發愣,但很快她便定了定神,“趕緊進去向皇後娘娘複命吧。”
“是,”鬼面随即轉身向大殿内走去。
慧妃随後跟着走了進去。
大殿内早已經事先被安排好了,所有人都被遣了下去,偌大的大殿内隻有他們三人。
“怎麽樣?”皇後背對着鬼面,站在一座精緻的燈架前,用竹簽一點一點挑着燈芯,使其殿内的光線足夠的充實。
鬼面依舊那般的恭謹站在那邊,認真的回答道,“屬下這兩日跟着無影将軍一直在丞相府附近徘徊,而他正在不停打聽的一個人的下落……”鬼面不自覺的頓了頓。
“人?”皇後疑惑的轉身看向鬼面,“你說無影一直是在找人?”
“是。”鬼面回答道。
“是什麽人?”皇後上前幾步,看着他問道。
鬼面稍稍想了想,而後直接回答道,“茗貴妃。”
“什,什麽?!”此言一出,慧妃和皇後都不約而同的愕然開口。
“是。”而鬼面卻還是依舊那副淡定,“無影将軍近日打聽的正是失蹤多年的茗貴妃。”
“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慧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的看着鬼面,迫切的希望他告訴自己答案。
“依屬下之見,既然無影在找,恐怕茗貴妃尚在人世。”
“她,她盡然還沒死?”皇後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了。“怎麽可能,當年是太後親自處理此事不是嗎?莫非……”皇後似乎也有所顧及,而後回眸看向鬼面,“你還查到什麽,繼續說。”
“屬下還查到,或許茗貴妃與丞相還有所瓜葛。”頓了頓,“因爲我打聽到,丞相曾有過一房妻子,進門不到六個多月便生下了一名女嬰,後來丞相迎娶了新夫人便将她休了趕出了丞相府,從此下落不明。”
“本宮倒是聽說過此事。”慧妃若有所思道,“本宮記得丞相有過一個兒子,可是不到滿月便夭折了,傳說是家中有妖孽作祟,後來聽說他的一名姬妾就被指認是妖孽,後被趕出了丞相府。”
“是。”鬼面點點頭。“而且據丞相府老家丁的描述,這名姬妾像足了茗貴妃。”
“等等!”突然皇後的似是想到了什麽,“你剛才說那名姬妾進門六個月便生了一個女兒?”
“是。”鬼面點點頭。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丞相的女兒,若那女人真的是茗貴妃的話,也就是說,那個孩子絕對有可能是皇上的?當年茗貴妃的确有四個多月的身孕。”皇後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麽可笑的事,“哼哈哈哈……哈哈哈……”
慧妃被皇後這麽一說,不由一怔,“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咱們這位宸王妃或許是金枝玉葉?”
“哈哈哈哈……金枝玉葉……哈哈哈……好一個金枝玉葉那……”皇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姐姐,你不覺得好笑嗎,哈哈哈……皇上的兒子竟然娶了他自己的女兒,哈哈哈……”
慧妃摸了摸自己的那精緻的下颚,想了想,“那茗貴妃呢?”
鬼面搖搖頭,“音訊全無,生死不明。”
“皇後娘娘。”慧妃一副若有所思道,“你說這麽好的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宸王和宸王妃呢?這兄妹團聚,恐怕應該是一場感天動地的場面吧。”
皇後聞言,稍稍挑眉看向慧妃,勾起唇角,“姐姐,你的這個想法果真不錯啊。兄妹團聚,多好的場面那。”
慧妃垂下眼眸,微微勾起唇角,“本宮能有今日,多虧了茗貴妃,既然找不到茗貴妃,自然是要多多照顧她的孩子吧。哼。”随着一聲冷哼,隻見慧妃的嘴角微微的勾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本宮倒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一股莫名的怨恨随着她的血液慢慢的蔓延向整個身體,風光無限,可卻做了這麽多年她的替代品,每晚在一個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的男人身下,是什麽樣的感受,恐怕也隻有她慧妃心中最清楚了。
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天,皇帝捏着她的下颚笑道,“做她的替代品,朕會給你無上榮耀。”
可是除了不甘心,她還能怎麽樣?因爲愛,就因爲心中深愛着那個男人,所以她強迫自己,麻醉自己,一次次的告訴自己皇帝也是愛她的。可每次從他口中含糊的聽到“青吟”時,她就覺得好恨,真的好恨,她恨爲什麽是她,爲什麽要她來承受這一切,爲什麽現實和她所想象的卻是如此的背道而馳?
……
蕭逸宸與洛子瑤一同步入了碧落閣。一路上,兩人誰都不說話,一前一後的站着,蕭逸宸微微側眸用眼睛的餘光看着洛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