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前的幾人,夜宮延在不動聲色朝水傾月看了眼後,突然緩緩的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沖‘風輕影’道:“表妹今兒怎麽突然出來了?”
面對夜宮延突然起來的陌生稱呼‘風輕影’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神色茫然的看着他。
見狀,夜宮延眉頭頓時不由的一蹙,有些嘲諷道:“怎麽?表妹這是不認識本王了嗎?”
聞言,一旁的夜宮降眸色不由的一緊,沉聲啓唇:“你這是何意?你明知道八皇嫂體弱,又有病在身,你如此爲難與她,就不怕傷了八皇兄的心嗎?”
夜宮延頓時兩眼一睜,故意吃驚道:“呀!原來表妹乃八王妃啊?你不提醒,本王還以爲她是你的九王妃那!”
“夜宮延,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夜宮降還未來得及開口,李紫珊便已經兩眼一瞪,激動的怒吼了起來。
夜宮延不以爲然的冷哼一聲:“事實而已!這老八都沒有開口,他在哪兒激動什麽?再說了,表妹雖然是有病在身,可她的腦子應該沒問題吧?怎麽就不認識本王了那?”
“影兒不是不認識你,隻是因爲她身體不适的原因,所以時常走神,想必剛她又走神了,所以沒有聽見你的話而已!”眉頭微微一攏,‘夜宮拓’終于淡漠啓唇解釋道。
上下将‘風輕影’打量了一番,夜宮延冷哼一聲:“是嗎?”很明顯他壓根就不信夜宮拓的這破理由。
“你……”
夜宮延剛開口,耳邊就響起了侍衛高亢的聲音:“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一時間席間衆人紛紛起身,彎腰恭敬道:“兒臣(臣、臣婦、民女)拜見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坐上席位後,皇帝這才啓唇笑意洋洋道:“衆卿免禮入座吧!”
“謝皇上!”
興許是因爲今兒天氣不錯的原因,也興許是因爲什麽喜事兒,皇帝心情愉悅向皇後道:“就開始吧!”
“是!”皇後莊重的點點頭:“借今兒百花盛開時節,邀衆位相聚在此,本宮……”
“夜宮景,拿命來!”皇後的話還未說完,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深冷的男聲。
衆人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便見上百名黑衣蒙面人,如一隻隻黑鷹般從天而降,急速朝皇帝與皇後圍剿而上。
“有刺客!”
“護駕!護駕!”
“抓刺客!”
皇帝頓時一驚,大叫一聲護駕後,是忙不疊的起身,往後退去。
見狀,皇後與太後也紛紛起身,神色驚恐的朝一側退去。
“啊!!!”突發的狀況吓的不少文官大臣,其女眷是驚恐萬分,慘叫不斷。
現在一時間是一片混亂,數十名黑衣蒙面人從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皇帝與皇後攻擊而去。
見狀,水傾月與雲樓絕等人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倒是有些好奇這出戲究竟是誰一手導演的!
眸色微微閃爍間,水傾月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對面的夜宮降等人的身上。
隻見此時有數十名黑衣蒙面人正将夜宮降,李紫珊,夜宮拓,以及‘風輕影’團團圍住,奮力朝他們發起攻擊。
而夜宮降是一手護着身旁的李紫珊,一手與對方搏殺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其王妃在他心中占有何等重要的位置!否則以他夜宮降的武功,若沒有李紫珊在側,别說他想脫困簡單,就是想殲滅面前的所有對手,那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至于‘夜宮拓’,衆人眼中對八王妃‘情深似海’的八王爺,此刻卻恰恰相反,他不但沒有一絲要護着一旁恐慌的‘風輕影’的意思,甚至好幾次居然推着‘風輕影’去擋對手襲擊上前的利刃。
可偏偏每次利刃即将刺入‘風輕影’身體的時候,黑衣蒙面人們卻突然收手,劍鋒再次一轉,又一次朝夜宮拓攻擊而去!
這樣的狀況讓水傾月有些不解。難不成,這些黑衣蒙面刺客都是那冒牌貨安排的嗎?
可也不對啊!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爲何有要動夜宮降與夜宮拓等人那?她不正是夜宮降的人嗎?難不成,他們隻是在做戲?也不對,若真是在做戲,夜宮降與‘夜宮拓’又怎麽可能都出手那麽重那?
思考的同時,水傾月的視線再次一轉,朝夜宮淩,夜宮烈兩兄弟看去。
隻見他們周遭也有不少的刺客,隻是相對于夜宮降‘兄弟’兩人,夜宮淩與夜宮烈面對的對手卻要少很多。也不知道是因爲他們武功較弱的原因,還是因爲刺客是他們安排的緣故,反正,讓人看起來,他們似乎比夜宮降等人還要吃力的多。
就在這時,雲樓絕似得察覺到了什麽,不動聲色朝水傾月湊近了幾分,低聲道:“你有沒有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哪兒?”水傾月扭頭朝雲樓絕看了眼。
“這兒!”雲樓絕以眼神指了指他們面前的夜宮延。
聞言,水傾月這才注意到,無論是皇帝,皇後,還是幾位王爺,他們身邊都有不少的刺客,可唯有夜宮延,他周遭居然連一名刺客都沒有。甚至有些刺客在被禦林軍擊退過來後,隻是朝夜宮延看了眼後,便又轉身去攻擊其他人去了。
水傾月兩眼頓時一睜,有些驚愕的看向雲樓絕:“你的意思不會是指???”有人在故意陷害夜宮延?
雲樓絕揚了揚眉:“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現在這種狀況如何解釋?”
片刻的遲疑後,水傾月突然俯身到夜宮延耳畔沉聲問道:“這些刺客應該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夜宮延扭頭不解的望着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再這麽下去,就算這些刺客不是你安排的,事後,也會被推到你的身上的。你難道都沒發現,目前未有你,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看着熱鬧嗎?”
聞言,夜宮延頓時大驚,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在猛的倒吸了口冷氣後,他有些驚慌的向水傾月問道:“那,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擡頭朝周遭掃了眼,水傾月突然指着皇後的方向道:“你母後不是正被圍攻嗎?你身爲人子難道不該上前出手相救嗎?”
夜宮延聞言擡頭朝皇後的方向看去。此時圍攻皇後的刺客不少,盡管有禦林軍拼死護駕,可情況卻并不樂觀。
似乎是因爲閃躲太過激烈,此時的皇後顯得很是狼狽,華服被損,頭發淩亂,原本插在發件的步搖珠花也是搖搖欲墜。
夜宮延爲難的緊蹙眉頭:“那個,刺殺母後的刺客未免也太多了些吧!你也知道,我的武功着實上不了台面,我這個時候不但幫不了母後,甚至還會拖她的後腿的。”
水傾月怎麽也沒想到夜宮延居然會在危難關頭說出這般話,一時間她看他的神色不由的冷了幾分,有些難以置信道:“她可是你的生母,你居然因爲怕死,對她見死不救?”
夜宮延有些沉悶的努了努嘴:“母後現在不是還沒事兒嗎?再說了她是我的生母不錯,可她也是你的生母不是?你的武功那般厲害,你怎麽不出手相助?”
“你……”一時間水傾月真的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惱?是恨?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若當初那個女人會向保護夜宮延一樣保護她的話,别說要她救她了,就算是要付出性命的代價,她都心甘情願!隻可惜……
“那行,你就在這兒求得暫時的安穩吧!我就看看,事後你拿什麽來解釋刺客爲何單單不向你出手一事兒!”冷冷的甩完,水傾月站直身子就不再理會于他了。
一個因爲貪生怕死連自己母親的生死都可以罔顧的人,與他說再多都是枉然。
“我……呼!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猶豫再三,夜宮延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有些無奈的朝水傾月說了句,起身咬了咬牙,就朝皇後的方向跑了過去。
見狀,雲樓絕不由的挑眉向水傾月道:“看來,他還是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傾兒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不在乎風流雪,不在乎夜宮延,可他還是看的出來,其實在她内心深處還是在乎的。否則剛在夜宮延說出那番話時,她不會那般的失望。
“他隻是怕事後無法向皇帝交代!”水傾月冷幽幽的甩出一句。可此時他瞥向夜宮延的目光卻明顯的緩和了許多!
“主子!你們看太後那邊!”就在這時,傾魚突然急色低聲向水傾月喊了句。
兩人聞聲望去。
隻見此時圍攻太後的人同樣不少,可相對于皇後,那怕是皇帝,她卻顯的格外鎮定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