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間,水傾月輕然一笑:“我打算在你我兩國的儀仗隊沒有到之前,先陪他們好好的玩玩遊戲!具體怎麽做,到了左西我們再詳細計劃!”
雲樓絕點頭,扭頭向一旁的樓玄吩咐道:“命人準備下去,我們就這兩天出發!”
“是!”樓玄颔首,退了出去。
出發前,雲樓絕帶水傾月去了趟下南國皇宮,與下南皇商議了些事情,又做了幾番安排後,這才念念不舍的告别了下南皇出發左西。
二十天後,水傾月一行人終于出現在了左西國都-北都。
爲了不暴露身份,他們幾人在到達北都之前,全都易容喬裝了一副。
雲樓絕是一名相貌中等的商人,水傾月也隻是名容貌清秀的夫人,禦零是大胡子兄長,至于水希與傾魚,則是兩名膚色黝黑丫鬟,樓玄與樓黃是兩名平凡的仆人。
望着那一條條熟悉的街道,水傾月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隻是眸色明顯的冷了幾分。
注意到水傾月微變的情緒,雲樓絕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突然伸手,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是在給她安慰,同時也在給她信心和依靠。
感受到他的心意,水傾月嘴角微微一揚,還以他一抹了然的笑意。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曾經幸府,現在的樂府大門外停了下來。
望着那煥然一新的府宅,水傾月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反倒是水希與傾魚,兩人相繼一震,黝黑的臉上略顯僵硬,如水的眸中,波光閃動,散發出冰冷而又緊張的光芒。似乎在那一刻,兩人都記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曾經!
察覺到兩人的情緒,走向大門的水傾月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隻是望着大門上的匾額,若有所思道:“曾經的傷痛,就仿佛那卡在肉裏的遇刺。雖然拔出的時候會痛,甚至會血肉模糊,可若你不拔除它,它就将永遠停在那裏,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痛!所以,與其讓它時刻紮着你,左右你的情緒,不容直接将其連根拔起!”
眨了眨眼,水傾月又道:“當然,若你倆着實沒有勇氣将其一次性拔出,我也不會勉強你們。我會讓人帶你們去清風雅閣,那裏也是我的産業,你們……”
“不用了!”水希與傾魚異口同聲的打斷她。
“主子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我們不去什麽清風雅閣,我們隻要伴你左右!”望着匾額上那金燦燦的樂府二字,傾魚若有所思道。
“沒錯,既然我們選擇了随你前來,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所以姐,你不用擔心我們。讓我們自己慢慢适應就好!”水希點頭附和了句。
回頭看了眼兩個丫頭,水傾月輕笑着點點頭:“那就去敲門吧!”
“哦!”水希應了聲,快步上前。叩叩叩……咯吱一聲,樂府的大門拉開了條封。
“你們是誰?前來樂府,要找誰?”門裏一個老頭兒在打量幾人一番後,開口問道。
水傾月緩緩走前一步,微笑道:“天幕再降時,新月已重歸!”
聞言,門裏的老頭兒一驚,忙不疊的打開大門,一臉歡喜的迎了出來:“老奴見過家主!”說着老頭兒作勢就欲跪身行禮。
見狀,水傾月急忙開口攔下了他:“李伯,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了,我們樂府不興這些嗎?好了,大家都累了,趕緊進府吧!”
“是,是……”
此時的樂府内,早已是另一番風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間,是一片絢爛的花海。
“這裏完全沒有曾經的一點兒模樣了!”水希驚奇的說道。
傾魚點點頭:“是啊!我還以爲主子會按照曾經的模樣重建,沒想到……”
“當年的幸府已徹底的在火焰中化爲了灰燼,我又何必再按照當初的模樣重建,無非是徒添傷感不是?當然重點還是爲了以防萬一,要是夜宮降等人突然心血來潮的前來走上一遭。無疑是不打自招!”頓了頓,水傾月看了眼一旁的兩丫頭笑道:“進門時對你們說的那番話,無疑是我想要看看你們是否能打敗自己心魔!不過很幸運,你們都成功了!”
“恩!不過現在的樂府雖然不比當初的幸府富麗堂皇,可卻真的好美好美啊!感覺自己都要被這片花海給融化了似得!”聞着鼻尖傳來的幽香,水希有感而發道。
水傾月點點頭:“你們喜歡就好!”
正堂内。
水傾月與雲樓絕坐在上位,水希禦零等人分别坐于其下兩側。
看着下方的三十多名家仆,水傾月分别将雲樓絕等人介紹了一番後,便讓他們退下了,隻留下了管家樂楚和掌事樂笑。
樂楚和樂笑是兩兄妹,哥哥樂楚今年十七,妹妹樂笑今年十五,是水傾月兩年前救下的可憐人。見兩人資質不過,于是收下了兩人。打理樂府的同時,也管理她在北都的生意!
“半年不見,你們都還好嗎?尤其是你,樂笑,身體怎麽樣?哮喘還時常發作嗎?”目光在兩人反複看了幾遍後,水傾月關心的詢問道。
樂笑颔首道:“托主子的福,樂笑一切都好!”
“這半年她還胖了不少那!”樂楚打趣的接了句。
聞言,樂笑眉頭一緊,匆匆朝廳堂内的其他人看了眼後,有些囧色的朝樂楚瞪去:“哥,當着主子的面,你這是在說什麽那?”
“事實嘛!再說之前我們不也這麽同主子說話的嗎?對吧主子!”說着,樂楚不由的擡頭朝水傾月問了句。
見狀,水傾月不由的抿嘴一笑,打趣的開口道:“難怪樂笑之前就時常說你是個二愣子,我看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二愣子。”
“主子?”聞言,樂楚輕喚一聲,眨了眨眼,好不委屈的看着水傾月。
“人家樂笑今年也十五了,是個大姑娘了!雖說,現在在場的也都不是外人,可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一個姑娘長得胖,她不惱你才怪!”水傾月輕笑着解釋道。
“我……”樂楚努了努嘴,抓了抓頭。很想問一句,這又有什麽關系嗎?
一時間,水希,傾魚幾人也不由的抿嘴輕笑起來。看樣子,這樂楚倒也夠實誠呀!
樂楚剛要開口,就給樂笑體貼的給打斷了:“好了,主子與爺他們趕了多日的路,想必也累了,樂笑這就讓人爲主子你們燒水,做飯!”
水傾月點點頭:“去吧!”
正院清雅閣乃水傾月的居住的地方。
退去打掃的丫鬟,水傾月與雲樓絕剛在軟榻上坐下身,水希,禦零五人就随即走了進來。
見狀,水傾月眉頭頓時一緊,有些郁悶:“你們不休息,這麽急沖沖的跑來做什麽?”
水希直接往水傾月對面的闆凳上一坐,一臉嚴肅又緊張的向她問道:“姐,那樂楚樂笑是什麽人?信得過嗎?還有你的真實身份,他們都知道嗎?”
“是啊!我們此次前來左西,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和防備!容不得半點差池的!”禦零點點附和道。
一時間不光他們,就連雲樓絕也帶着疑惑的看着她。
水傾月扯了扯嘴角:“你們幾個就放心吧!樂楚與樂笑是親兄妹,也都清楚我的真正身份!而我對他們也是絕對的信任!所以不用将他們當作外人!”
“那就好!”幾人放心的點點頭。
“行了,都趕緊回去休息吧!晚些還有正事要做!”
水傾月話剛落,門外就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水傾月開口詢問道。
“主子,門外來了名手執鐵扇的公子!”樂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聞言,水傾月眉頭不由的一攏,有些郁悶,遲疑了下,向門外的樂笑吩咐道:“讓他在正堂等我,我這就過去!”
“是!”
“傾兒,是誰啊?”一臉慵懶斜靠在軟榻上的雲樓絕,兩眼半眯的問了句。
輕歎一聲,水傾月很是郁悶的站起身:“還能有誰,夜宮延呗!”
“夜宮延?他這個時候來樂府做什麽?”水希随即站起身,一臉警惕的問道。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來找我的!随便給我送些消息!”其實在出發前,水傾月便已飛鷹傳書了夜宮延,告知她的行程,同時讓他密切注意李紫衣這段時間的行動!再次回來左西,她說什麽也該給夜宮降與李紫衣準備些驚喜不是?
雲樓絕眉頭一挑:“找你?還給你送消息?你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若我沒記錯,你們不是……”
“那已經是以前的事兒了,我們現在關系還不錯!”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對她來說,有利用的價值。至于那所爲的血緣,她早已經不重視了!
雲樓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随即也站起身:“行,那我陪你一塊前去!”
有的雲樓絕的開頭,原本打算休息的幾人也都不休息了,紛紛跟着水傾月去了正堂!美其名曰,有客來訪,他們不能避不見人。實則是擔心對方玩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