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夜宮降臉色突變是猛的扭過頭,詫異的盯着身旁的女人。
她怎麽會知道此事兒了?要知道,此事可是他出發前,父皇給他下的密令。也就隻有父皇,他,以及伊風潇三人知道。衣兒她怎麽會?
當然,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衣兒她怎麽可以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她這不是生生的打人家上北國的臉嗎?
如夜宮降預料一樣,現在席間除了他們帶來的人外,無一不是氣憤的瞪着他們。
就連夜宮延都帶着責備的眼神,一臉不滿的瞪着李紫珊。
這瘋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麽那?
唯有‘水傾葉’,端着酒杯,聞了杯中濃郁的酒香,似笑非笑的看着還一臉洋洋得意的李紫珊。
這女人,說起來她也是重生再活一次的人,居然如此的沒有腦子!不過說來也諷刺,當初她居然就是敗在這樣的一個女人手上!可笑!
眉頭緊蹙的‘水傾月’在看過‘水傾葉’後,沉聲向李紫珊問道:“奇怪?我上北國爲何要向你左西國進貢那?”
“我左西國給了你上北國無限的幫助,你上北國進貢我左西國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嗎?”李紫珊一臉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你左西國給了我上北國無限的幫助?居然還有此事兒?本宮怎麽不知道此事兒?”說着‘水傾月’轉頭向‘水傾葉’問道:“郡主,此事兒你可知曉?”
‘水傾葉’搖搖頭:“臣妹也不曾聽說過此事兒,不過……”
嘴角一扯,‘水傾葉’的視線随之落在了李紫珊的臉上:“九王妃,本郡主倒是好奇,你左西國究竟何時給了我上北國何等無限的幫助了?居然值得我上北國要向你左西國進貢?”
話說到這兒,隻要不是傻子,誰分不清現在的狀況?上北易主,前主的賬居然算到了現主身上,這不是個笑話是什麽?
按理說,就算李紫珊分不清狀況,夜宮降也不應該分不清狀況啊!可偏偏夜宮降此時卻一言不發的坐在席間,冷眼看着‘好戲’。
這讓‘水傾葉’着實有些納悶!難道這家夥還有後招?
側眸看向‘水傾葉’李紫珊傲慢的開口道:“以上北國現在風雨飄搖之态,若沒有我左西國的庇佑,你以爲你上北國還能支撐到現在嗎?不說遠了,就獨獨右東國三十萬鐵騎就能輕易踏平你上北!”
“哈哈……哈哈……”聞言,‘水傾葉’頓時就忍不住嘲諷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李紫珊眉頭不由的一蹙,沒好氣的沖其質問道。
然而‘水傾葉’卻并沒有理會于她,反而将轉頭朝‘水傾月’看了去:“皇姐,說起來,這右東國端王殿下現今不正在我上北做客嗎?怎麽沒見到他人?”
朝李紫珊看了眼,‘水傾月’意味深長的笑道:“去淩江遊湖去了!他說他與左西國向來不合,左西國的使臣,他不見也罷!”
事實上端木岐早在數日前,便緊随雲樓殿下而去了!不過因爲姐突然離宮,也剛回來,所以此事兒她還沒來得及回禀她。
頃刻間不止夜宮降,就連李紫珊的臉色頓時也都沉了下去。
原本她還想要利用右東國來,恐吓他們,可不曾想……
視線再回到李紫珊臉上,‘水傾葉’嘲諷的笑道:“若說右東國會侵犯我上北國,本郡主更相信他們會侵犯你左西國!”
“你……”李紫珊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看樣子今年你上北國是不願意進貢了!”
一口幹盡杯中的酒,‘水傾葉’緩緩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李紫珊:“你左西國有什麽本事讓我上北進貢?”
“我左西國手中可有你們上北國的國書爲證,難道就憑我左西國手中的國書,還不足以讓你上北進貢嗎?”見狀,李紫珊也猛的站了起來。
聞言,‘水傾月’并沒有急着嗆她,而是緩緩轉身,背對着衆人,朝龍椅上的‘水傾月’看了去:“皇姐,此事兒你怎麽看?”說話的同時,‘水傾葉’随之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現在是水傾葉,有些話不因從郡主口中說出。而因從上北國現今最高的統治者‘水傾月’嘴裏說出。
接到暗示,‘水傾月’淩厲的目光随之落在了李紫珊臉上,口氣不善道:“誰與貴國簽訂的國書,你們找誰去!想從本宮手中得到進貢,簡直就是做夢!”
“你……”一時間李紫珊落在‘水傾月’臉上的目光仿佛淬毒的利刃,直逼她要害,幾乎咬牙切齒道:“那你們就不怕我左西出兵你上北嗎?”
“你……”‘水傾月’頓時臉色大變,不客氣道:“怎麽?你這是公然威脅我上北國嗎?”
李紫珊不以爲然的挑眉冷笑道:“公主你完全可以如此認爲!”上北國才經過易主,她絕對相信他們不敢與左西硬碰!
然而,那邊剛坐下身的‘水傾葉’随即站了起來,抱拳請命道:“臣妹願意親自領兵二十萬,前赴邊境!”
一時間夜宮降與李紫珊的臉色再次一變。這女人,究竟是在做戲還是認真的?
四目相對的瞬間,‘水傾月’帶頭道:“本宮準了!”
‘水傾月’此話一出,席間瞬時一片嘩然。
對于她的該決定,衆朝臣更是一緻的贊成。
李紫珊似乎做夢也沒想到,她上北不但沒有一絲的畏懼她左西,甚至敢先一步出兵左西。
若兩國最後真的因此爆發了戰争,那她豈不就成了左西的罪人了嗎?到時候就算降極力維護,父皇那關她也很難過吧!
夜宮降直到此時依舊保持着沉默,幽冷的眸子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水傾月’仿佛欲将她看穿似得。這女人,她當真敢與左西開戰?
就在這時,‘水傾月’突然扭頭向身後的傾魚吩咐道:“傳令下去,此時出兵,二十萬兵馬的糧草就交于你國色天香樓了!”
“是!”傾魚颔首應了聲,随即便退了下去。
‘水傾葉’緩緩轉過視線,一臉挑釁的看向李紫珊,譏諷道:“九王妃,本郡主代表上北擇日在邊境,坐等你左西兵馬‘大駕’!”
她很清楚,左西是否真的會出戰并不是她李紫衣能決定的。而她此言,無非是在譏諷她李紫衣區區一介王妃也敢跟她上北叫闆,簡直就是不自量力!找死!
當然,她出兵是真,隻是卻并非獨獨沖着左西去的,更多的是沖着下南國去的。
上北大軍一旦聚集邊境,無論他下南國當時的戰況如何,都得要顧忌她上北。這樣一來,她也能在爲雲樓絕争取更多時間的同時給爲他增加了一份助力。
一時間李紫珊一張小臉因羞憤由白變紅,最後又變成一片鐵青。雙手緊握拳頭的同時,是怒目切齒的瞪着她。
終于,夜宮降坐不住了。因爲他已經相信,這個女人是認真的了!同時也更加确定,比起當初的水傾月,眼前這個女人的手段是更加毒辣。居然可是完全不顧及上北目前的局勢而出兵。
“公主這是何意?”夜宮降緩緩起身,一臉陰沉的沖‘水傾月’問道。
在看了眼‘水傾葉’後,‘水傾月’揚了揚眉冷笑道:“話已說到如此地步,九王爺又何須再明知故問那?”
夜宮降眉頭微微一攏:“這麽說公主當真想要與我左西兵戎相見?”
“九王爺,你這麽說可就真沒意思了哦!剛你不是已經親耳聽到貴國王妃的話了嗎?隻要我上北不向你左西進貢,你左西就要出兵我上北嗎?如此情況,我上北又豈能坐以待斃那?”上下将其打量一番,‘水傾月’臉上的嘲諷之意漸濃。
餘光很極爲不滿的朝李紫珊瞥了眼,斂眸間,夜宮降卻又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公主你應該也清楚,我左西不同你上北,我左西向來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是兩國大事,所以在此事兒上,公主大可不必同賤内計較!”
“按九王爺的話來說,是不是我上北完全就可以不将她當作一回事兒是吧?”這時‘水傾葉’忍不住的譏諷了一句。
“你……”夜宮降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李紫珊是猛的轉頭,朝‘水傾葉’瞪了過去:“你是什麽身份?居然敢如此羞辱本宮?”
‘水傾葉’微微一笑:“本郡主目前雖隻爲郡主,可本郡主在上北國的地位,類同貴國王爺,哦,不,甚至比貴國王爺地位更高。而你,不過一介妃嫔,有什麽資格在我上北國的皇宮内,對本郡主大呼小叫的?”
“你……”
就在這時,‘水傾葉’突然轉過視線朝夜宮降看去:“九王爺,貴王妃的禮教,本郡主着實佩服!”
聞言,席間衆朝臣無一不暗暗叫好的。什麽叫皇族血脈?這就叫皇族血脈!敢欺辱我上北一分,就還你們一丈!免得世人都以爲我上北無人,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