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傾月側眸向他瞥了眼:“不然那?”
“你……呼,懶得與你廢話,說正事兒吧!”說話間,夜宮延也嚴肅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麽情況?你不是在三年前就被夜宮降等人害死了嗎?”
水傾月眸色微微一緊:“是啊!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之前傾魚回來報,說原來夜宮延早知道左西八王府中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她,更知道她死于夜宮降等人之手時,她都還吃了一驚。
夜宮延并沒有急着回答她的話,而是在盯着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在很多年前本王就秘密在他的夜叉閣内安插了人手。恰巧,當初他帶去追殺你的人馬中就有本王的人,所以……”
水傾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了!那你可知道,真正的夜宮拓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早在本宮出現在左西之前,更早在水氏險些覆滅之前!”
“什麽?”夜宮延兩眼瞬時一睜,瞳孔是一陣收縮,一臉的難以置信!
揚了揚眉,水傾月笑的仿若三月的陽光般明媚:“看樣子你果然是不知道此事兒的啊!”
呆滞的凝視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待徹底的消化了她剛在所言後,夜宮延這才又開口問道:“既然,既然真正的夜宮拓早死了,那,那一直,一直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又是誰?”
這時水傾月眼中多了抹嫌棄:“如此簡單的問題,還用多問?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技術叫易容術嗎?”
“這本王當然知道,可是容貌能易容,那他的行爲那,性情那?這應該不是能易容的吧?”
“不能易容,難道就不能學了嗎?更何況還是與之乃雙生子的夜宮降了!”
夜宮延再次一驚:“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夜宮降在背後操縱,而他更是一人飾兩角了?”
水傾月兩眼一翻,眼中的嫌棄又多了幾分:“廢話,除了他還有誰能做的到!”
“可是,本王可不止一次兩次親眼見到他與夜宮拓同時出現。”對此夜宮延還是一臉的疑慮。
水傾月兩眼又是一翻:“你傻啊!除了他,他的心腹難道就不能易容了嗎?對了,那你可曾見到過夜宮拓,夜宮降,還有伊風潇同時出現過?”
夜宮延細細想了一會兒:“你别說,本王還真是很多年不曾見到他們三人同時出現過了!”
“這不就得了!”
夜宮延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難以消化道:“真沒想到,他夜宮降居然如此的狡詐,若你今兒不說,本王說不定到死都不會發現此事兒!”
水傾月兩眼微微一眯,隐下眼中的痛色:“是啊!這也隻能說明他演戲的本領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若非如此,她在他身邊大半年,還與之同床共枕,又怎麽毫無覺察那!
夜宮延仿佛想到了什麽,有些同情的盯着水傾月:“這麽說來,那你豈不……”突然間後面的話,他有些不忍再說下去了。
一直以來‘夜宮拓’對她的‘寵愛’他是都看在眼裏的。而她,雖然什麽都不曾表示出來,可她看他的目光,他卻是懂的!對‘夜宮拓’,她是真心的。也就是說,當初一心要置她與死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心愛的男人,一直信以爲真的夫君。
記得她當時還懷着孩子……而夜宮降卻……呼!這現實對她來說未免也太,太殘忍了吧!不用問也隻得,那時的她有多麽的痛,有多麽的絕望!
“你不要用這副同情又可憐的眼神看着本宮。”他的目光太多濃烈,讓水傾月有些忍不了。
夜宮延蹙眉解釋道:“本王不是同情可憐你,本王隻是,隻是有些心疼你!”
“心疼?”水傾月眉頭不由一蹙,冷冷一笑:“你這話未免太假了吧!”他似乎忘了,當初他和風流雪是如此想法設法想要陷害她,想要将她打入天牢的嗎?現在才想要與她談親情,他當真不覺得太遲了嗎?
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夜宮延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本王是認真的!雖然本王曾經不願意承認,但你乃本王一母同胞的妹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尤其是想到探子密報你在淩雲山附近所經曆的那一幕時,本王真的……”
那一幕在腦海中閃過,窒息般的感覺瞬時席卷而來!
水傾月眉頭一緊,浩瀚的星眸中覆蓋上厚厚的一層寒冰:“夠了,不要再說了!”盡管已經過去三年,可這痛……
“水傾月,本王是真的……”夜宮延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水傾月冷笑一聲打斷了:“對于一個死過的人來說,你覺得本宮真的還有心與你談什麽親情嗎?”親情?呵呵,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風流雪,她死心了!早就已經死心了!
夜宮延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臉上有愧疚:“本王知道,當初我們對你的确是無情了些,可不管怎麽樣,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取你性命不是?就算是那次誣陷你,我們也就隻是想要将你暫時的囚禁起來而已,畢竟當時你的身份着實……”
“行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她不想要再去糾結那段曾經奢望而又不得的親情。
“可是……”
“對了,已經三年了,你府中那個女人可還在?”也是時候讓他知曉此事兒了!
“女人?”夜宮延蹙眉想了想:“你說的可是李紫衣那個賤人?”
水傾月點點頭:“算是吧!她怎麽樣?現在可還活着?”因爲清楚對方隻是個冒牌貨,所以水傾月對她并沒有多加關注。
一提李紫衣,夜宮延便是一臉的嫌惡:“活着,當然還活着,再夜宮降沒有除掉之前,本王怎麽可能舍得讓她死了那!不過卻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過一介冒牌貨,你折磨她有什麽用!”眨了眨眼,水傾月冷笑一聲,輕描淡寫的甩了一句。
“冒牌貨?”夜宮延眉頭一緊,臉色随之一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又來了!本宮說你遇事兒就不能自個好生的想想嗎?别什麽事兒都要本宮說得一清二楚啊!”水傾月一臉嫌棄道。
“這種事兒以後再說,你現在就将事情給本王說清楚。什麽叫做本王府中的女人就隻是一介冒牌貨?”夜宮延有些急切的問道。
水傾月輕呼一聲,對他似乎有些無語:“這麽久了,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你府中的那個女人有問題嗎?”
“一個毀了雙腿的賤人,本王哪兒有那麽多閑功夫注意她啊!”
水傾月兩眼一翻:“難怪你能被夜宮降鑽了空子。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世上壓根就沒有李紫珊這個人!什麽孿生姐妹,什麽紫珊郡主,全都是夜宮降與李文允他們合謀演的一出好戲!一出可以讓李紫衣名正言順成爲九王妃的好戲!當然,爲了不讓這出戲被人懷疑,可不就得有個冒牌貨冒充李紫衣了!本宮這麽說,你懂了吧!”
夜宮延募得站起身,睜大了雙眼,是一瞬不瞬的緊盯着水傾月,好一會兒才消化完她的話:“這麽說,現在的九王妃李紫珊就是,就是李紫衣那個賤人?”
眉頭一挑,水傾月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面對這樣一頂綠的發亮的帽子,夜宮延一時間是不知道該如何發洩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隻見他額角的青筋是一陣跳動,拳頭上已經能清晰的看見爆出的筋脈。
“行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那麽激動做什麽?”說話的同時,水傾月挪了挪身,翹起了二郎腿,完全沒有衆人眼中的莊重。
夜宮延滲人的臉上出現了狂風暴雨,生冷的沖水傾月問道:“此事兒你一早就知道?”
揚了揚眉,水傾月沒有否認:“是,此事兒在本宮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李紫珊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了!”
“那你當時爲何沒有及時告知本王?”
聞言,水傾月頓時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都不覺得你自己這個問題很可笑嗎?别忘了我們當時是什麽情況!”
“你……”
“行了,少在這兒懊惱,氣憤了。有那功夫還不如想辦法出了這口惡氣!”水傾月眉頭一攏,很是嫌棄的朝他白了眼。
“你說的倒好聽,都事已至此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夜宮延沒好氣的甩了她一句。
撐着桌案,水傾月是猛的站了起來,一臉鄙夷的瞪着他:“難怪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盟友!本宮現在是嚴重懷疑,找你做本宮的盟友會不會成爲本宮此生犯的另一大錯誤!”
“水傾月,你……”
癟了癟嘴,水傾月又是一個白眼扔給他:“本宮還真有些懷疑,你究竟是不是風流雪親生的啊!怎麽這腦子,還真是讓人着急啊!“
一時間夜宮延隻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你……”
見他被氣的也差不多了,水傾月這才肯言歸正傳:“其實你想出這口惡氣還真的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