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盯着爲首女子的背影,水傾月很是詫異。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若非她,才有花遷盛的今天?難道當初花遷盛能成功謀反,與這女子有關?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朕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爲……”
花遷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後厲聲打斷了:“你身爲堂堂一國之君與個刺客廢話什麽?還不趕緊命人将其拉出斬了。”爲首女子在花遷盛謀反路上扮演過什麽樣的角色,太後比誰都清楚。那是可謂是花遷盛的恥辱,現在他已貴爲一國之君了,所以更不想要這女子再當衆提起此事。
染毒般淩厲的目光落在太後臉上,女子嘲諷的笑道:“将我拉出去斬了?哼!花莫言你好威風啊!你難道忘了,當初巴結我時,那副惡心讨好的嘴臉了嗎?”
聞言,太後頓時大怒,猛的一拍桌子:“你放肆,當初哀家心善放你一命,如今你居然恩将仇報,膽敢刺殺皇上與哀家,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來人,将這女人以及她的同黨一并給哀家拉出去,淩遲處死!”
爲首女子頓時臉色大變,不甘的怒吼道:“花莫言,花遷盛,你們這對卑鄙無恥的賤人,我就算是死,也定化作厲鬼找你們報仇的,我詛咒你們……”
爲首女子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先前随百聖進來的兩批侍衛二話不說,加起爲首女子及其同黨就與将他們拉出宮殿。
見狀,水傾月眸色一緊,作勢就欲起身,然而她還未來得及站起身,雲樓絕卻已先她一步站了起來:“慢着!”
一時間席間衆人的視線都驚愕的落在了雲樓絕的臉上。
“雲樓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太後厲聲啓唇質問道。
眉峰一挑,雲樓絕嘴角微微一扯,笑的可謂風華絕代:“本宮也沒什麽意思,隻是好奇問一句,你們敢碰本宮的女人,可承受的起本宮報複的後果?”
雲樓絕此話一出,席間衆人是一片嘩然。都不敢相信,這爲首的刺客女子居然,居然是他雲樓絕的女人?若真是如此,那這場刺殺可否與下南國有關?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詫異的盯着雲樓絕看了半晌,水傾月好半晌才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那,那個爲首女子居然是他雲樓絕的女人?原來,原來……
心在顫抖,雲樓絕傾世絕豔的側面輪廓在她眼中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還真傻,居然會妄想人家守着她的‘墳墓’等着她。人家大好的年華,憑什麽……
此刻就連爲首女子與其心腹黑衣男子也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緊盯着雲樓絕。他們雖然早聽說過這雲樓太子的大名,可今兒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可他卻,卻無緣無故的說,說她是他的女人!這究竟目的何在啊?
花遷盛賠笑的開口道:“雲樓殿下,你不會是搞錯了吧!這賤人怎麽可能是你的女人那?她明明就是……”
雲樓絕輕蔑的看向花遷盛,有些輕狂道:“本宮不管她曾經的身份是什麽,本宮隻知道她現在就是本宮的女人,所以你們想要動她,最好掂量清楚。”
聞言,花遷盛眼中明顯的閃過一抹狠毒。該死的,難怪這賤人敢如此大膽的出現在他面前,妄想刺殺他!原來是有雲樓絕這個可恨的家夥做靠山啊!
就在花遷盛還有些遲疑的時候,太後不悅的厲聲開口道:“雲樓殿下好大的口氣啊!看樣子果真是沒将我上北國放在眼裏啊!”
拇指輕輕的摩擦着無名指上的黑玉戒子,雲樓絕邪妄的糾正道:“錯,本宮不是沒有将上北國放在眼裏,隻是沒将你與花遷盛放在眼裏。”
太後兩眼一瞪,勃然大怒道:“雲樓絕!你……”
雲樓絕輕蔑的朝太後掃了眼:“不要以爲你們現在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就真的得到了上北國的江山。上北國始終是屬于水氏一族的,而你們欠下的債,早晚會有人來找你們讨的!”
“你……”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沉默不言的醫仙百聖突然開口道:“你口中的讨債之人,可是水傾月?”
聞言,雲樓絕眼中不由的閃過一抹詫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百聖。因爲他知道他是水傾月的師傅,所以在他助花遷盛拿下這些刺客的時候,他還以爲他是被逼的,同時也沒有發現那個爲首女子正乃他的徒弟水傾月。可照現在看,似乎……
“你剛說什麽?”相對于雲樓絕,太後母子的驚訝一點也比不他少。
朝太後看了眼,百聖神色淡漠的開口道:“水傾月還活着。”
百聖此話一出,後席的水傾月眸色明顯的一緊。他口中的她還活着究竟是什麽意思?是指左西國八王府中的‘風輕影’?還是知道她移魂重生之事?
同樣的,現在雲樓絕心中也有這麽一個疑問。
“什麽?”太後大驚。
“不用慌張,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但探子來報,現在的水傾月重病纏身,已無多少時日了。”因爲此事當初他還親自前往左西國八王府打探過,當時水傾月體内的碧靈寒毒雖然是沒有了。但興許是她長期練毒嘗毒的緣故,使得她體内的毒素堆積的太多太雜,從而搞壞了自己的身子。
聞言,水傾月與雲樓絕這才了然,原來他口中指的水傾月是現在依舊躺在八王府中的冒牌貨。
也因爲他那話,太後與花遷盛那緊繃的心這才不由的松了回去。
百聖的視線再次落在雲樓絕臉上:“雲樓殿下何必爲了一個将死之人大動幹戈那?”
雲樓絕挑釁的問道:“若本宮偏要如此那?”
“那雲樓殿下的下場隻有一個,毒發而亡!”百聖淡漠道。
雲樓絕眉頭不由的一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百聖一臉風輕雲淡的解釋道:“雲樓殿下興許不知,剛我雖然用以毒攻毒的辦法替衆位解了醉夢影的毒,但因爲卿啓蘭的毒性更烈,所以衆位體内都還殘留着卿啓蘭的毒性。原本我是打算待宴會結束後再回清宮取解藥爲衆位解毒的。可不曾想卻出了這等事兒!”
雲樓絕臉色瞬時一沉:“本宮還不信除了你,世上就沒人能解你那什麽卿啓蘭的毒了。”
斂眸間,百聖如實道:“的确有,若殿下自信能在三天之内趕到左西國找到水傾月,興許還真能解此毒。雖然不想承認,但水傾月在用毒上卻也的确更勝我一籌。”
聞言,雲樓絕不語,隻是神色複雜的緊盯着依舊被侍衛架着的爲首女子。百聖說傾兒在用毒方面更勝他一籌,若真是如此,那,那眼前這個‘傾兒’怎麽可能還會被百聖的毒給控制住?
以傾兒的性格,既然她是來刺殺花遷盛報仇的,那她怎麽可能會不做足了準備?也就是說,她絕對不會因爲一時材料不足而被困與百聖卿啓蘭毒之下。這麽一來,眼前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不是傾兒。可若她不是傾兒,那她又會是誰那?
見雲樓絕一瞬不瞬的盯着爲首女子不語,水傾月有些難受,也是一臉的糾結。看他的樣子,他一定是很想救自己的女人吧?可似乎又因爲卿啓蘭的毒讓他爲難了。
愛人與自己的性命,二選一,這道選擇題,真的……
他是個很重感情的男子,所以若他真的愛這個女子,那他一定會選擇救女子,放棄解藥的。
曾經因爲她,他已放棄過自己的性命一次。而這次,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做一次這樣的選擇題了。雖然無論選擇如何,她都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危險,可她卻有些害怕他的選擇會讓她有心痛的感覺。
“怎麽樣?雲樓殿下可有了抉擇?”就在這時百聖開口問道。
緩緩收回視線,雲樓絕并沒有急着回答百聖,反問一句:“你是傾兒的師傅,可卻如此助她的滅族仇人,你就不怕傾兒恨你嗎?”
百聖明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他一句,不由的一愣,好一會兒才回神道:“她早已被我逐出了師門,我與她早也已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她恨不恨我,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他的回答讓不遠處的水傾月心不由的一沉,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
對于百聖的回答,雲樓絕明顯有些動怒:“你……”
百聖淡漠的打斷他:“行了,雲樓殿下,我勸你還是選擇以和爲貴!不要爲了一個不足輕重的人物,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雲樓絕兩眼一眯,危險道:“你敢威脅本宮?”
眉峰一挑,百聖輕蔑的冷笑道:“我爲什麽不敢?雲樓絕,不要将我皇的退讓當做怕你。之所以退讓,不過是不想讓兩國百姓遭受戰火的侵害。當然要是你雲樓殿下真的欺人太甚,我上北國上上下下還真就不怕與你下南國戰上一戰。隻是那樣的場面,雲樓殿下你興許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