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冰房之中,一張雕刻着龍紋鳳舞的寒冰雪玉床格外的耀眼。
上面靜靜的沉睡着兩名女人!
靠左的女子,一襲雪色長裙,身姿曼妙傲人,如刀雕刻般的容顔絕世傾城,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讓人難以控制的着迷,欲一親豐澤。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套在她身上都顯得俗不可耐。她隻是靜靜的沉睡其中,都仿佛帶着一股靈氣,如夢似幻,飄渺絕倫,妩媚妖娆。
而另名女子,同樣一襲雪色長裙,不同的是,她四肢殘缺不全。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一半絕世傾城,而另一半卻傷痕累累,血肉模糊,沒有一點兒的生機,仿佛隻是一具屍首。
忽然,寒冰雪玉床突然散發出一道極強的藍光,将床上的兩名女子團團包圍。
然而隻是刹那間,那道藍光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人隻覺那瞬間光芒,隻是錯覺。
随着光芒的消失,左側那名絕世傾城的女子忽然猛的睜開了眼。如星辰般美妙的眸中隐約仿佛可以看見一朵傾世紅蓮正在緩緩盛放。
片刻的迷離後,女子猛的記憶什麽似得,美妙的眸子瞬時一冷,渲染上濃郁的嗜血殺戮。
猛的坐起身,朝自己的身體四肢看去,當看到自己此刻完好無缺的四肢後,女子是震驚不已。現在是什麽情況?她的手,她的腳不是已被夜宮降給砍斷了嗎?怎麽現在?
餘光不慎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當看到對方的模樣,與她殘缺的身子是,該女人再次一大吃一驚。她,她,她不就是她嗎?怎麽?難道,難道是因爲現在她死了,所以靈魂與肉體分開了?隻是,這裏又是哪兒?天堂,還是地獄?
思及此,水傾月的視線不由的朝四周緩緩望去。
這裏像是間冰窖,很大,也很冷,不同的是,這裏卻并不像冰窖那般陰暗,相反,這裏一片光亮。大大小小的冰被雕刻成各式各樣的形狀,有山,有樹,也有花,還有各種的動物。宛若一個縮小版的冰雕王國。
在寒冰雪玉床上靜靜的坐了片刻後,水傾月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緩緩從床上走了下來。
有些擔憂的朝冰床上自己的‘肉體’看了眼後,水傾月這才忐忑的上了冰雕的樓階,朝房門的方向走了出去。
房門外,完全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一座座蒼山拔地而起,直沖雲霄,恰如一個個巨人,矗立在萬山之中,正深情地俯視着大地。上綠樹成陰,又有花兒映襯,把一座座蒼山打扮得分外妖燒。
十八座蒼山連爲一體,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環繞着一湖如翠綠寶玉般的湖泊,成爲它一座天然的“擋風屏障”。
一股水簾,似一幅白色玉帶,從峭壁上騰過樹梢,直瀉山下,融入湖泊。日光映射下,像是懸空的彩練,珠花進發,有如巨龍吐沫。
谷間,遍野的花朵開的如火如荼,紅、黃、藍、白、紫,五彩缤紛,似織不完的織錦那麽綿延,似天邊的彩霞那麽耀眼,似高空的長虹那麽絢爛。它們随着陽光飄動,靜谧安然,卻又是如此的誘惑人心。
蜂蝶共舞的叢中,飛花,落葉,飛揚于半空,簡直可以媲美蜂蝶的舞步。凝住的熏風奏起一支柔和的舞曲,讓這個山谷間洋溢着溫暖的氣氛。
就在這時,一名白發老婦人帶着四名白色素衣的中年女子無聲的出現在她身旁,恭敬的颔首道:“雪修見過公主殿下!”
突然聞聲,水傾月猛然一震,緩緩轉身朝對方看去:“你,你們是??”看她們衣着,這兒應該不是地獄吧?
雪修微微一笑,一臉慈祥的回複道:“回公主的話,臣,雪修,乃微胥幽境境主!她們四人乃四大長老後人!分别是微青,微白,微朱,微玄。”
水傾月有些茫然:“微胥幽境?沒聽說過,是天堂還是地獄?”
她的問話,讓雪修幾人不由的笑了起來:“公主誤會了,這裏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人間!”
水傾月兩眼頓時一睜,有些不敢相信:“人間?怎麽可能,在那冰床上,我明明看到……”她明明看到她的肉身了啊!而且她記的很清楚,她之所以會成那副模樣,還都全拜夜宮降所賜!難不成她?
猛的想到了什麽似得,水傾月有些急切的向雪修問道:“現在是那年?”
“按上北國水氏的年曆算,該是姚旭十三年了!隻可惜,現在上北國落入了奸人之手!也就成了盛帝一年了!”說到最後,雪修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恨意。
此時水傾月全身心都隻在想要搞清現狀,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雪修等人的變化。
上北國,姚旭十三年?這麽說,她還是在她之前所在的那個時空,隻是,現在她怎麽會突然完好無缺了那?而且還和原來的身體分開了?難不成她又穿越到别人的身上了?
想到這兒,水傾月又猛的擡頭向雪修問道:“我現在叫什麽?是什麽身份?”
“公主叫水傾月,現在年方十七,乃上北國先皇,水姚旭的長公主!”雪修如實回答道。
聞言,水傾月是徹底的懵了!她還是她,身份,年紀,都沒有變,可爲什麽,爲什麽她……誰能告訴她,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見她一臉困惑的站在原地發呆,雪修和善的開口問道:“公主現在是在疑惑自己身體一事吧?”
猛然回神,水傾月忙不疊的點點頭:“恩,恩,我明明記得被人廢了四肢,廢了容顔,且深受重傷,可再睜開眼,我卻安然無恙了!而我那殘缺的身子,卻靜靜的躺在我身邊,我實在是……”
“公主别急,随老身來你就知道了!”
随雪修幾人繞過她醒來的那座冰房,來到另一片天地。
看着眼前的畫面,水傾月又是一陣驚歎。
當然,讓她驚歎的并非這裏仙境般的美景,也非那一棵棵參天大樹上,各種格式精美的樹屋。而是那些身着雪衣,在個個樹屋上飛上飛下忙碌的人們。
他們身形輕盈,上上下下間,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美妙,仿佛舞蹈似的。遠遠看去,像及了飛舞中的仙人。
發現水傾月的到來,原本忙碌中的人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飛身上前,恭敬而又熱情的迎接她的到來。
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水傾月隻是用微笑回報着他們的熱情。
告别人們,走過小橋,穿越桃花林水傾月最後随雪修幾人進入一個山洞。
山洞很深,岔路也很多,水傾月跟着她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終于在一個偌大的山洞内停了下來。
隻是當看清山洞内的情況時,水傾月瞬時是毛骨悚然。
偌大的山洞内,山壁間,密密麻麻的懸放着大大小小的棺材,昏黃的管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山洞正中,有個五米來高的高台,從台階到高台全由白玉鋪面,台柱上盤旋着兩條以黃金打造的巨龍,看上去神秘而又氣派。
高台上方站立着一尊白玉精雕的人像,看服飾打扮,是位妙齡女子,擁有着絕世的風華!其下是一副晶瑩的水晶棺。
見水傾月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尊白玉雕像,雪修輕聲開口:“您和她很像!”
“呃?”水傾月不語,隻是疑惑的朝她看去。她不懂她說着話是什麽意思,也不懂她帶她來這裏究竟有何目的。
“這兒,乃水氏一族的墓地!而她,乃水氏一族開國先祖,水舞悅!”恭敬的仰望着白玉雕像,雪修緩緩道。
聞言,水傾月是瞪大了雙眼詫異的盯着她:“什麽?這兒是水氏一族的墓地?”不是有皇陵的嗎?
雪修點頭道:“但凡水氏血脈,死後都會被放在這裏。哪兒,就是其父水姚旭的棺木!”
水傾月再次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父皇的屍首不是被花遷盛給毀了嗎?怎麽會在這兒?”
“水氏一族的人,怎麽可能落到别人的手裏,就算是屍首,我微胥一族也定将其奪回來!”雪修神色及其堅定的說道。
看着周圍那密密麻麻的棺木,水傾月此時是滿心的疑惑:“微胥一族?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與我水氏一族究竟有何淵源?還有,我爲何會與自己的肉體分開?”
雪修不答反問:“知道什麽是微胥龍紋令嗎?”
水傾月眉頭一攏:“還真有那東西?”
雪修不禁有些好笑:“之前微胥龍紋令不就一直都戴在你手臂上嗎?”說着,雪修從懷中拿出那一隻青綠色雙頭蛇手镯。
水傾月瞳孔一縮:“這,這就是傳說的微胥龍紋令?”
雪修點點頭
“那這微胥龍紋令背後的絕世珍寶那?也是真的嗎?”水傾月遲疑的問道。
雪修如實回答道:“也是真的!而我微胥一族,除了是水氏一族的守墓者,同時也是其寶藏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