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複雜的神色在‘夜宮降’眼底閃過:“哥,有些事兒,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的聲音有些陰沉,也有些無奈!
“我不想再聽到一句廢話,我隻要你說出全部的事實,從頭給我說起!”夜宮拓及其認真的開口道。
“哥,有些事兒,你真的……”
夜宮拓厲聲打斷他的話:“夜宮降,你再敢給我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失去我?”
聞言,‘夜宮降’俊美而又冰冷的臉上頓時被痛色覆蓋,不敢相信的沉聲道:“你,你居然,居然爲了水傾月那個賤人,拿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在你心裏當真那個賤人……”
啪……‘夜宮降’的話還未說完,夜宮拓揮起拳頭又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再敢罵她一句賤人試試?”
這一刻,沒人注意到‘夜宮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痛意。賤人?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最不願聽到有人罵她賤人!可偏偏……
摸了摸被他揍得紅腫的臉頰,‘夜宮降’失望的冷笑道:“看樣子,在你心裏,她水傾月的确比我這個與你同甘同苦十多年的兄弟來得重要!”
扭過頭,不去看‘夜宮降’那一臉的受傷,夜宮拓沉聲反問了句:“在你心裏,李紫衣又何其不比我這個兄長來得重要?”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夜宮降’眉頭一挑,冷聲問道。
視線再次落到他臉上,夜宮拓冷冷一笑:“之前你不是也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陪你演戲?爲的就是從影兒手中騙去冰血美人的解藥拿去給李紫衣那個女人解毒?”
雖然一早猜到了那日的刺殺,是他們演的一場戲,可當真親耳從夜宮拓嘴裏确定這個事實,水傾月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聞言,‘夜宮降’不加思索的反駁道:“水傾月那個惡毒的女人,能與衣兒相比的嗎?”
眸光不動聲色的朝水傾月所在的方向瞄了眼,夜宮拓厲聲反駁道:“影兒有時候做事是過激了些,可你爲她想過沒有?她一個逃亡的公主,又有寒毒在身,若行事沒有一點兒的手段,她拿什麽來支撐到現在?再說了,影兒乃我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的王妃,而李紫衣那?别忘了,她可是夜宮延的王妃!”
這一刻他的‘理解’‘體諒’讓角落簾子後的水傾月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一說到這兒事兒,‘夜宮降’的臉色頓時大變,動怒道:“夜宮延的王妃?那你可知道,衣兒之所以會成爲夜宮延的王妃,都是拜水傾月那個賤人所賜!”
夜宮拓故作狐疑的問道:“這事兒又關影兒什麽事兒?”
“關她什麽事兒?你可知道,當初若非她的算計,衣兒怎麽可能會與夜宮延被當衆抓奸在床?若非如此,衣兒怎麽可能會被迫嫁給夜宮延?”牙齒一咬,‘夜宮降’狠狠的怒吼一聲。
被他這麽一吼,一直冷眼旁觀的嶽奇岩與追閃,狂雨是不由的相互看了眼。眼裏有些相同的佩服!看着兩人戲演的!若非早知真相,他們都會忍不住當真的!
一想到當初的那一幕,一抹恨意在夜宮拓眼底悄然而起。然而隻是一瞬,卻又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後退了一步:“怎麽,怎麽可能,影兒當時明明和我在……”
‘夜宮降’冷笑一聲:“那也是後面的事兒了!在那之前,衣兒就被其設計毀了清白了!”痛心的蹙了蹙眉:“這一路走來,衣兒爲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那?而那水傾月那?她爲你做了什麽?做過什麽?她那樣自私自利的女人,你憑什麽拿她與我的衣兒比較?”
聞言,水傾月不由的斂眸想了下。這一路走來,她似乎真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爲他付出過什麽,一直以來,她都隻是在忙着自己的事兒。
夜宮拓有些語塞:“可,可是……”頓了頓,認真道:“可是我愛她,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她爲我付出什麽,我要的隻是她能夠幸福!”
角落簾子後的水傾月聽到他這話,整個人不由的一震。心裏更是如奔騰的黃河,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麽滋味。
“你……好,你要知道所以的真相是嗎?行!我現在就從頭到底的全都告訴你!”不甘的吐了口氣,‘夜宮降’一邊點這頭,一邊冷聲道:“但願知道一切後,你能看清楚你究竟愛的是怎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蛇蠍心腸?兩眼一眯,水傾月無聲的冷冷一笑。和李紫衣相比,這蛇蠍心腸又算的了什麽?
夜宮拓不語,隻是靜靜的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講述。
遲疑了一瞬,‘夜宮降’卻并沒有急着開口,反而一臉陰沉的向嶽奇岩,追閃,狂雨三人道:“你們先出去!”
朝‘夜宮降’看了眼,嶽奇岩怒了努嘴,雖然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帶着追閃,狂雨走了出去,最後還體貼的爲他們關上了房門。
視線再次回到‘夜宮降’臉上,夜宮拓沉聲問道:“你現在可以講了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無奈的吐出,‘夜宮降’這才啓唇開口道:“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城西鬼山的林間。也就是你火毒發作最厲害的那次,當時你在清泉湖中運功壓毒,怕你出來後會餓,我就去了山中,想給你準備些吃的。就在那個時候我見到了一身破衫粗衣正在采摘野菜的她!見她那模樣,起初我以爲她就隻是附近的村姑,故而也沒有驚動她,又去找吃的去了。哪知當我在次回到清泉湖邊的時候,你和她已經……隻是不知爲何最後你們都暈了過去。因爲自從你身重火毒後,但凡被你碰過的女人都必死無疑,所以我也沒有再下殺手,隻是帶你離開了哪兒!”
‘回憶’到這兒,‘夜宮降’突然咬牙切齒道:“早知道會有今兒天,當初我就真該一掌了解了她的!”
聞言,角落水傾月透過細縫落在他臉上的視線明顯的淩厲了幾分。
“是啊!當時你就應該連我一塊了解了!”夜宮拓不悅的回了一句。
“你……”不爽的朝他看了眼‘夜宮降’又繼續道:“帶你回來後,我突然發現你身上的火毒居然莫名其妙的大減。起初我還以爲是清泉湖水的緣故,因此是開心不已!因爲你身上的火毒終于有救了!直到第二天在仁安堂再次見到了水傾月!我才察覺到,她應該才是真正的原因!經過一番調查,我忽然發現,她從山上滾下去地方,居然與花遷盛的人馬出現的是同一個地方!也就是在那個地方,花遷盛的人馬帶走了已死的水傾月!更巧合的是,真正的風輕影,與水傾月居然都是容顔被毀的醜八怪!再加上她突然失憶了!所以我就懷疑她們對換了身份!”
夜宮拓眉頭一緊,厲聲質問道:“所以後來爲了證實,你就将她抓了起來,還打斷了她的腿?”
夜宮降随之也蹙起了眉:“是啊!可那曾想到,最後還是被她給逃走了!事後,我原本還想再将她給抓回來的,可哪曾想,因爲那事兒風家被護衛看守的嚴嚴實實的不說,她居然更是直接将自己關了起來,那一關就是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等到風老夫人大壽的機會,可那女人居然弄出了個比暴雨梨花還要厲害的武器,專門對付我!無奈之下,我隻有撤退!可好巧不巧,就在那天你居然又火毒發作,百般思慮之下,我還是命人将你帶到了風家,然後再尋找機會抓來了水傾月!讓你們……”
頓了頓,‘夜宮降’又道:“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們那個完,你火毒一解,就帶你和水傾月一起離開的。可不曾想我的行蹤卻被風流雲的暗衛給發現了,就在我被對方糾纏的時候,你們已經被父皇他們給發現了!”
“你要我說你什麽好那?這種事兒……”
不等他将話說完,‘夜宮降’突然幽幽的打斷了他:“哥,你應該也就是在那次注意到水傾月身份的吧?”
遲疑了一瞬,夜宮拓最終點點頭:“恩!自從身重火毒之後,我身體一年四季都如烈火在燒,無論吃什麽用什麽都沒有用!唯有那次,在衆人的吵鬧中醒來,雖然當時的情況讓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我卻發現懷中的女人,身體很涼,卻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沒有死!也正是因此我對她的身份産生的懷疑!畢竟,世人幾乎都知道,世上唯一的碧靈寒珠在上北公主水傾月的肚子裏!”
“想必這也是你娶她的真正原因吧?”‘夜宮降’又問道。
“沒錯!當初我娶她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夜宮拓點點頭。
這時水傾月嘴角不由的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她還記得那天晚上,他說他喜歡她,她問他究竟喜歡她什麽,他說喜歡她的身子!她當時還因爲他隻是在調戲她,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