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夜宮拓眸色一閃,一把将身後的水傾月推開,聚集内力就朝對方迎了上去:“給本王拿下這些逆賊!”
一聲令下,夜宮拓帶來的兩隊人随之加入了戰鬥。很快就與十多名黑衣殺手打成了一片,一時間場面是一片混亂。
刀光劍影,血淚飛濺。
望着那一個個倒下的人,水傾月幽深的眸子随之暗了幾分。
就是爲了從她手中得到冰血美人的解藥,就是爲了給李紫衣解毒,他們居然……夜宮降還是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隻是她着實好奇,他們究竟想要如何從她這兒得到解藥那?
就在水傾月走神的檔兒,一身绛紫色的蒙面人突然從天而降,手持利劍,目光冰冷且兇狠的朝水傾月要害攻擊而去。
“影兒(主子)小心!”忙着與對手拼命搏殺的夜宮拓與影綠,注意到水傾月身處險境,頓時大驚。
聞聲回頭,望着漸漸逼近的對方,水傾月平靜的眸中瞬時出現了波瀾,緊接着是波濤洶湧的恨意。是他?夜宮降?
緊盯着對方,水傾月收在衣袖中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滅殺!
就在對方利刃即将刺身的瞬間,水傾月眸色一緊,嘴角随之纏綿起了邪妄的笑容:“夜宮降,你去死吧!”無聲的張了張嘴,急快的伸出手,水傾月就發動了滅殺的機關!
“影兒!”随着夜宮拓的一聲驚呼,他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水傾月的面前,替她擋在了紫衣蒙面人‘緻命’的一劍,同時也爲對方擋下了無數的毒針。
頃刻間水傾月隻覺從頭到腳一片冰寒,心也在那刻仿佛停止了跳動。目瞪口呆的盯着緩緩倒下的夜宮拓,她是半天回不了神。怎,怎麽會這樣?爲,爲什麽會這樣?
擔憂的看着倒地的夜宮拓,紫衣蒙面人眉頭一緊,随之下令道:“撤!”隻是區區的一個字,卻也讓人聽出了顫抖之音。
随着對方的撤離,追閃是急忙上前扶起夜宮拓:“主子,主子……快,快請伊世子!”說完給了狂雨一個眼神,兩人就以極快的速度将夜宮拓擡出了傾影苑,送去了他的寝苑,海林苑。
見水傾月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影綠不禁有些擔心,上前推了推她:“主子,你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猛然回神的水傾月,愣了一瞬,轉身就着急的朝自己的藥房沖了去。
很快便見她提着一個木箱沖了出來,緊接着頭也不回的朝海林苑狂奔卻去。
太蠢了,她實在是太蠢了,既然一切都隻是夜宮降爲了逼她替李紫衣解毒,而演的一場戲。那在李紫衣劇毒未解之前,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殺了她那?沖動了,她真的是太沖動了!
等等,若真是如此,那他今晚刺殺她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那?他不是該逼她爲李紫衣解毒嗎?
海林苑,先一步回到了伊風潇剛換掉身上僞裝的紫衣紫面,追閃和狂雨就擡着夜宮拓回來了。
“快,快将人擡上床,還有,将他的上衣脫了!”伊風潇一邊吩咐着一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醫藥箱。
剛放上床,夜宮拓漆黑的雙眼就張了開,随即便見他坐了起身:“看你緊張的,本王沒事兒!”
伊風潇蹙眉道:“還說沒事兒,水傾月的滅殺是開玩笑的嗎?那些銀針上可都染了毒的啊!”他現在擔心的也就隻是水傾月滅殺所帶來的傷害,至于他身上的劍傷,是他們早已設計好的,也是他親手刺進去的,所以傷勢如何,他比誰都清楚,不過就隻是些皮外傷!
夜宮拓無所謂的笑了笑:“有水傾月在,你還怕本王會毒發不成?”說着,内力猛的一聚,再一放,刺入體内的數十根銀針就被他給逼了出來,以急快的速度穿過床尾的紗幔,最後死死的釘在了對面的櫃子上。
懶得再與之廢話,伊風潇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兩步上前,在他床邊坐下身,就開始查看他的傷勢。
“行了,别看了,本王真的無礙,你還是趕緊拿冰雪美人來爲本王抹上,别水傾月來了,可就真沒機會了!”要知道,就爲了今兒這出戲,他可是出動了大半的人手,幾乎翻遍了三王府,才再次從夜宮延手中找回的這盒冰雪美人!它可是這出戲的關鍵啊!
眉頭微微一蹙,伊風潇有些無奈,可最終還是趕緊拿出了那盒冰雪美人,一點點的塗抹在夜宮拓的傷口處。
“主子,屬下着實不懂,爲何你一定要讓伊世子以夜煞的身份去攻擊水傾月?”就在這時,突然狂雨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夜宮拓笑而不語,隻是意味深長的朝伊風潇看了眼。
斂眸間,伊風潇一臉嫌棄的朝瞥了眼,一邊爲夜宮拓塗抹着冰雪美人,一邊解釋道:“真笨!因爲水傾月很清楚,夜煞就是夜宮降!而以夜煞的身份去刺殺她,在水傾月眼裏,就隻是因爲夜宮降不想讓夜宮拓知道他與她不和,甚至于火水不容的關系,更不想夜宮拓因此爲難!從而将夜宮拓從這場設計中摘幹淨!畢竟我們真正的目的可是奔着冰雪美人的解藥去的。”
狂雨依舊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可爲什麽非要暴露身份那?難道就不能安排成随便什麽殺手嗎?”
伊風潇有些頭疼:“你也知道冰雪美人是有毒的!可偏偏這有毒的冰雪美人,水傾月卻沒有親手送過給任何人!甚至知道它的人也寥寥無幾,除了她的心腹可就隻有夜宮拓了!而現在突然讓她解冰雪美人的毒,她會怎麽想?是何人從她房裏盜走的?又用于誰的身上?不,這些她都不會想,她能想到的隻是夜宮拓身爲她的夫君,居然偷盜了她的寶貝!像她那樣的人,一旦對人起了疑心,以後再想取得她的信任,就可謂比登天還難了!”
“但這兩者有什麽關系?”狂雨還是一臉的不解。
伊風潇輕歎一聲:“因爲以夜煞的身份去刺殺她,是我們在向她暴露盜冰雪美人兇手的第一步!對,就是夜宮降!而他之所以會知道冰雪美人的存在,不過是夜宮拓無間在他面前提起過!所以,以夜煞的身份去刺殺她,第一個目的就是讓夜宮拓從偷盜他冰雪美人的嫌疑從摘出來。”
“那第二個目的又是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守在苑外的追閃一陣風似得沖了進來:“主子,水傾月過來了,就快進苑了!”
“知道了!”應了聲,原本依靠在床頭的夜宮拓随即就趟了下去,一副虛弱的閉上了眼。
見狀,一旁的伊風潇,狂雨和追閃都不禁抿嘴一笑。這模樣裝的還真像啊!
隻是一句話的時間,便見水傾月匆匆跑了進來:“夜宮拓情況怎麽樣?”問話的同時她是快步走上前。
伊風潇趕緊起身,将床邊的位置給她讓了出來:“毒針我已爲王爺逼出,至于毒針上的毒,我想王妃你應該是有辦法的!”
水傾月往床邊一坐:“恩!毒針上的毒我不擔心,我隻是擔心他受的那一劍!”說話的同時,她是趕緊将早已準備好的毒針解藥爲夜宮拓服下。
看着她一臉緊張的模樣,伊風潇的眉頭不由的一蹙:“王妃放心,想必對方并不是真的想要王爺命,王爺也就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聞言,水傾月明顯的一怔。對啊!下手的可是夜宮降僞裝的夜煞,見夜宮拓擋了上前,他收手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真下死手那!呼!還真是關心則亂啊!
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水傾月還是不放心的伸手探上了夜宮拓的脈搏!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爲夜宮拓把脈。
半晌,随着微微顫抖的手,水傾月的臉色瞬間是一片煞白。怎麽會?他内體怎麽會有?會有冰雪美人的毒和,和……
目光一直緊鎖在水傾月臉上的伊風潇,注意到她突變的神色,兩眼不由的眯了起來,而收在衣袖中的右手也在那順不由的握成了拳頭。水傾月,你這一刻的變色可是因爲發現了那毒的存在?這也是目前爲止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了,何去何從,一切由你自己抉擇!
“王妃,怎麽了嗎?”眨眼間,收盡眼底的波動後,伊風潇突然開口喚了聲。
水傾月猛然回神:“啊?沒什麽!隻是……”扭頭朝伊風潇看去,當看到他手中緊握的錦盒時,水傾月臉色瞬時就沉了下去。
冰雪美人的錦盒她怎麽可能認不出來?那可是她親手設計的,添色的。隻是它怎麽會在這伊世子的手裏?難道?
眸色一閃,斂眸間,水傾月卻恢複了一臉的淡然,好奇的向伊風潇問道:“你,你手中這是什麽?”
看着手中的錦盒,伊風潇一臉寶貝的将其抓的更緊了:“世間難得一見的寶貝聖藥!”
嘴角扯了扯,水傾月揚眉問道:“哦?能借我看看嗎?”是在詢問,可她卻已伸出了手。
伊風潇一臉不大情願的遲疑了半晌,這才依依不舍的将錦盒遞給了水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