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如此熱鬧的街上,可她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寒冷。
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蔚藍的天際,水傾月似想到了什麽,右臉嘴角微微一扯,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夜宮拓!你究竟有什麽秘密瞞着我?
回到八王府,已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兒了。
沒有急着回傾影苑換洗,水傾月直接就朝夜宮拓的書房走了去。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究竟在不在書房!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去書房究竟是爲了找他夜宮拓,還是爲了尋找什麽秘密。隻是直覺告知她,她該去書房。
隻是沒想到他的書房門口居然有重兵把守。從院門到書房,每十步就有兩名護衛,而書房門口更有他的心腹追閃親自把守。比起皇帝的禦書房,他夜宮拓的書房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狀,水傾月不由的冷笑一聲。這那隻是有秘密的樣子啊!簡直就是有天大的秘密。
“王,王妃,你怎麽來過來?”見水傾月突然出現,追閃一臉驚訝的迎了上去。
“夜宮拓回來了?”水傾月冷聲反問道。
怔怔的盯着水傾月看了片刻,追閃是一臉的茫然:“主子今兒就沒出過門啊!”
兩眼一睜,水傾月有些吃驚道:“你說什麽?他沒出過門?”
追閃點點頭:“是啊!今兒天還未亮,九爺就急沖沖的來找主子。兩人在書房裏談了好一會兒,然後九爺就離開了!九爺離開時傳話說主子吩咐他有急事兒要處理,讓我們誰也不能去打擾他。所以直到現在主子都還未踏出過書房半步!”
“開什麽玩笑,夜宮拓他明明就……該死的,不會吧!”水傾月猛的想到什麽似得,咒罵一聲,就直接朝書房沖了去。
轉身上前的那一刻,她絲毫沒注意到追閃嘴角随之勾勒出的笑意。
隻是眨眼間便見追閃一臉擔憂的跟上前阻攔道:“王妃,不可以,主子吩咐過,誰都不可以打擾他……”
嘭!追閃還‘來不及’攔下水傾月,書房的門就被她一腳給踹了開。
看着書房内的狀況,水傾月臉色頓時一沉,是狠狠的咬了咬牙!該死的!
“主子,你怎麽???”随後上前的追閃看着書房的狀況更是一臉的‘吃驚’不已。
隻見夜宮拓整個人被繩子緊緊的捆綁在椅子上,嘴更是被一團白布塞的嚴嚴實實。見水傾月和追閃突然出現,他是一邊掙紮着,一邊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片刻的驚愕後,追閃是趕緊上前爲夜宮拓松綁。
得到‘解脫’的夜宮拓是一把扯掉自己嘴裏的白布,漆黑的眸中爆發着驚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夜宮降!”
眸色再次一沉,夜宮拓扭頭就沖追閃厲聲吩咐道:“傳令下去,給本王将夜宮降那個混蛋抓回來!”
‘惶恐’的朝夜宮拓看了眼,追閃是趕緊領命道:“屬下這就去辦!”說完,追閃就退了出去,最後還不忘爲他們将書房的門給關上。
若有所思的盯着夜宮拓看了片刻,水傾月這才一臉淡漠的出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我也想問問夜宮降那混蛋,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一大早跑來找我,說了一大推的廢話後,趁我對他沒有防備,居然突然對我出手,封住了我的穴道不說,居然還點了我的啞穴,最後竟然還将我給捆了起來!離開時那混蛋又怕我沖破了穴道,喊人,随手就将桌上的抹布硬塞進了我的嘴裏,我……”
一說到那抹布,夜宮拓是頓時更‘惱’了:“這該死的混蛋,他最好祈求别被我給抓住,否則我一定要讓他幾個月下不了床。”
聽到這兒,水傾月頓時明了!看樣子,夜宮降将夜宮拓困住,就是爲了趁機冒充他。她在三王府,以夜宮拓的身份去找她,的确理所當然!
想必夜宮降冒充夜宮拓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爲了徹底的除掉夜宮延吧!
雖然夜宮延當時被她的焰龍噬所傷,可他應該很清楚,以她的醫術想要救活夜宮延根本不難。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所以他……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在他動手前,爲李紫衣與夜宮延服下了‘夫妻蠱毒’。爲了不傷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這才被逼罷手。
因爲李紫衣他不敢輕易動夜宮延,但不代表他不敢動别的知情人。興許就是因此,他才殺了林松?
想到這兒,水傾月的眸色明顯的沉了幾分。難怪當時他那般維護李紫衣,她原本還以爲他是爲了夜宮降,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夜宮降本人!也難怪當時李紫衣會對他那種态度,原來李紫衣早認出了他!
隻是李紫衣究竟是如何認出他的真正身份的那?要知道他當時的神色和動作和夜宮拓可都是極其的相似。李紫衣怎麽能在短短的時間内就認出他了那?難不成真的是因爲李紫衣愛他愛的入了髓,刻了骨?
斂了斂眸,水傾月目光複雜而又深邃的緊盯着夜宮拓那幢如神祗般高貴而又俊美的臉上。難道,她之所以無法像李紫衣一樣認出他,是因爲她不像李紫衣愛夜宮降那樣真,那樣深嗎?
見水傾月一臉若有所思,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夜宮拓心裏是一陣發毛。難道這女人是在懷疑什麽嗎?
眸色急速一閃,夜宮拓突然将自己的視線落到了水傾月左肩的傷口上。随即便見他眉頭一擰,生氣而又心疼的沖她問道:“你,你的肩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多的血?”
“無礙,隻是一點小傷而已!”說話的時候,水傾月是一瞬不瞬的緊盯着夜宮拓的眼睛。
聞言,夜宮拓的眉頭頓時蹙的更深了:“流了這麽多血還叫小傷?是不是非要将你的血流盡了才叫重傷啊?”
夜宮拓所有的神情她都看的真切,然而越看的真切,她似乎卻越難以區分夜宮拓和夜宮降。因爲今兒夜宮降冒充他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而那擔憂和心疼的眼神更是如出一轍!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能清楚的分辨出他們誰是誰,否則有天她自己是怎麽死在夜宮降手上的都不知道。
眸中異色閃過,水傾月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放心吧!這點兒傷,死不了的!”
一臉怒容的掃了她一眼,夜宮拓扭頭就沖門外冷聲吩咐道:“來人,打盆水來!”
水傾月聞言,頓時明了,他這是要親自替她檢查傷勢那?于是急忙攔阻道:“不用麻煩了,一會兒回房我會自己處理的!”
夜宮拓兩眼一眯,語氣危險的問道:“你當真什麽都要自己處理?”
“是,我……”嘩啦……水傾月話還未說完,身上那染血的衣裙就瞬間在夜宮拓手中成了幾片碎布。
水傾月眉頭頓時一蹙,有些不悅了:“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撕破我裙子做什麽?”
“你不是要自己回去處理嗎?你現在就可以回去自己處理了!”看着此時渾身上下就隻有兩小塊遮羞布的水傾月,夜宮拓冷冷道。
聞言,水傾月兩眼頓時一瞪:“夜宮拓,你……”這家夥居然讓她穿着三點式就回去?
“你不是要自己處理嗎?那你現在就可以回去處理了!”沒有多餘的話,夜宮拓又冷冷的重複了一句。
狠狠的盯着夜宮拓瞪了片刻,水傾月牙一咬賭氣道:“三點式老娘又不是沒穿過,這麽回去就這麽回去,你以爲我怕啊!”說着,水傾月頭發一甩,轉身就朝外走去。
眼見她真那麽赤裸裸的就要開門出去,夜宮拓臉色一沉,上前就将她猛的給拉回來:“你瘋了?”
水傾月兩眼翻,挑眉道:“不是你要我這麽出去的嗎?”
夜宮拓動怒的吼道:“風輕影,你……我可是你的男人,你風輕影名正言順的夫君,你的天!”
水傾月難得配合的點點頭:“沒錯啊!所以你叫我這麽回去,我就聽你的,就這麽回去啊!”
“你……我指的不是這事兒,我指的是你究竟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麽?爲什麽你的幸府,你的國色天樓和你的冰川時代無緣無故被滅?爲什麽你會一身的血迹回來?爲什麽你什麽事兒都不告訴我?爲什麽每次都隻是一句沒事兒來打發我?你究竟有沒有将我當做你夫君?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我夜宮拓這個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經過昨晚那事兒後,他突然發現,對付她水傾月,他就該換一種方式,而不是什麽都當做不知道,任由她自己胡來。
怔怔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水傾月眉頭随之就攏了起來。她其實也不是想要瞞他,隻是,隻是偏偏她的仇人乃夜宮降,她真的不想他在中間爲難。而且,而且,她也不敢确定,對于她的真正身份,他究竟會不會排斥,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