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盯着李紫衣看了片刻,水傾月不禁附和的點點頭:“也對!那林松,你問問她,她究竟想要吩咐你做什麽?”
聞言,林松果真還一臉恭敬的将視線落到了李紫衣的身上:“不知王妃你有何吩咐?”
“林松,你……”狠狠的朝水傾月瞪了眼,李紫衣這才開口道:“王爺現在有傷在身,本宮現在要進去照顧王爺,你們誰也不許跟進來!”
“不行,王爺現在昏迷不醒,你不可以進去!”聞言,林松不加思索的回了一句。
李紫衣兩眼一瞪,一臉兇相道:“笑話,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阻止本宮進去照顧王爺?”
“王妃,你明明……”
見林松還要阻攔她,水傾月突然開口幫腔道:“行了林松,若她執意要進去,就讓她進去好了!”
李紫衣頓時有些不敢相信的朝水傾月看去,似乎有些不懂她爲何會突然開腔幫她。
聞言林松眉頭不由的一緊:“可是八王妃,我怕她會……”
“怕什麽?怕她借機下手殺了表哥嗎?”沒有任何的避諱,水傾月直接就将林松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眸光一閃,李紫衣頓時大怒:“風輕影,林松,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
冷眼朝她瞥了眼,水傾月幽幽道:“什麽意思你心裏應該明白才是?”
一時間李紫衣的心是緊緊的繃了起來。照這情況看,他們應該都知道了什麽,所以這才如此的防着她?
“不過沒關系!”說着,水傾月一臉漫不經心的從懷中随便掏出一枚藥丸,趁李紫衣不備,突然掰開她的嘴就将藥丸給塞了進去。
“咳咳,咳咳……”一陣幹咳後,李紫衣睜大了兩眼沖水傾月質問道:“風輕影,你給本宮服了什麽東西?”
水傾月揚揚眉,輕歎道:“這不是擔心你會趁我們不備将昏迷中的表哥給殺死嗎?所以了,爲了以防萬一,本宮給你服下了夫妻蠱!顧名思義!夫妻同心,同心同德,同生同死!等會兒待本宮再給表哥服下夫蠱後,從今以後你和表哥的性命就被緊緊的聯系在一起了!他生,你生,他死,你亡!”
事實上,她哪兒來的夫妻蠱啊!她根本就不熟悉蠱毒好不!什麽夫妻蠱,不過是她騙李紫衣那傻子的罷了,爲的,就隻是吓唬她,好讓她别動什麽歪腦筋。
瞳孔一陣收縮後,李紫衣是一臉恨之入骨的瞪着水傾月:“風輕影,你……”
見狀,水傾月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怎麽?看你如此急心想要照顧表哥,本宮還以爲你一定會願意本宮替你們種下夫妻蠱毒那!”說着她還真又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給林松:“拿去,給表哥服下!”
“是!”雖然有些不願意讓李紫衣這個賤人和主子同生同死,可他卻相信八王妃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目的。是絕對不會害自己家主子的!
見狀,李紫衣上前就欲從林松手中奪過另顆蠱毒,她是說什麽也不能接受與夜宮延那個虛僞至極的卑鄙男人同生同死的。
然而水傾月卻先一步攔下了她:“你乃表哥的王妃,你們是夫妻,能同生同死是你的福氣不是?”
“滾開!”此時的李紫衣那還有心思與她周旋?猛的推開她就朝林松追了上去,然而待她沖進房裏的時候,林松卻已爲夜宮延服下了‘藥蠱’。
一想到這一生,自己的性命都将與自己反感惡心至極的男人在一起,李紫衣頓時就癱了起來,傻傻的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爲什麽事情最終會走到這一步?重生一世,爲什麽這一世她的生死最終還是落在了他夜宮延的手上?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傻子,真好騙!看着癱坐在門檻上的李紫衣水傾月心中是一陣嘲諷。
“林松,本宮在隔壁房間,表哥要是醒了,就叫本宮一聲!”冷眼掃了眼李紫衣,水傾月向林松喊了句,轉身就朝夜宮延隔壁的房間走了去。那裏是林松來時爲她準備的臨時休息的地方!
“林管家,八王爺到了!”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沖沖來禀。
聞言,水傾月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去,沒有郁悶的攏了攏眉。奇怪,他怎麽突然跑來了?是來找她的嗎?
朝水傾月看了眼,林松急忙道:“趕緊有請!”
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癱坐在門檻上的李紫衣眸光一閃,随即站了起身。前一刻還哭喪的臉上此時布滿了期待。是降,是他來了!隻要有他在,興許,他還能說服水傾月那個賤人給她解蠱那!
下一刻,便見一身白色暗月華服的夜宮拓精神奕奕的走了過來。
遠遠望着他那張與夜宮降幾乎一模一樣的俊顔時,水傾月的眉頭不由的又緊了幾分。不知爲何,從昨兒知曉夜煞的真正身份就是夜宮降以後,她總是會不自覺的将夜宮降和夜宮拓想成一個人。恍惚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關鍵的地方!唉!也興許就隻是因爲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吧!
片刻的慌神後,水傾月這才緩緩迎了上去,面色淡然的問道:“你怎麽突然跑來了?是來找表哥的還是?”
“我沒事兒找他做什麽?”溫柔的笑了笑,這才又道:“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我……”視線突然落到她左肩的,夜宮拓瞬間變了臉色:“你肩上這是?是血?”昨兒見她隻是被刺了下,以爲她沒什麽大礙,沒想到居然已流了這麽多的血,原本雪白的衣裙,此時卻已被染紅了大半。
朝自己的左肩掃了眼,水傾月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啊!可能是吧!”
對于她這模糊的回答,夜宮拓頓時就蹙起眉頭:“什麽叫可能是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兒,也就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一想到自己受傷的原因,水傾月的眸色明顯的冷了幾分。
“什麽叫隻是一點小傷,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一點兒都懂得照顧好自己那?流了這麽多的血,居然還說隻是一點兒小傷,你這是故意想要我難過是嗎?”說這番話的時候,夜宮拓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更沒有絲毫的羞澀,說的是義正言辭。
一旁,看着夜宮拓對水傾月關心的模樣,李紫衣眉頭頓時又緊緊的蹙了起來,那藏在衣袖中的手也不自禁的緊握成了拳頭。雖然明知道他所有的溫柔,關心,都是他對她演的戲,可要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對别的女人如此的溫柔體貼,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片刻的遲疑後,她突然快步走上前,來到兩人之間,對着水傾月就厲聲道:“将夫妻蠱的解藥給本宮!”
聞言,水傾月的視線這才冷清的落到了她的身上:“沒有!”
“風輕影,你……”
李紫衣剛要發作,就聞夜宮拓疑惑的開口問道:“什麽夫妻蠱?那是什麽?是一種毒嗎?”
“我不知道,是你王妃給我下的!說什麽是一種讓我與夜宮延同生同死的東西!”擡頭望着夜宮拓,李紫衣是一臉委屈道。
這一刻水傾月敏感的注意到了她對夜宮拓說話的語氣,以及稱呼。不禁有些懷疑,這李紫衣不會一時間錯将夜宮拓當成了自己的情夫夜宮降了吧?
臉色暗了暗,夜宮拓又問道:“能讓你與夜宮延同生同死的東西?”
李紫衣點點頭:“你家王妃說,夫妻服下那東西後,從今以後生死與共,也就是說,若夜宮延有個萬一的話,那我也就不能活。”
不能獨活?若真是如此,那爲了紫衣,他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讓夜宮延死了那?該死的,這水傾月究竟都又制做了些什麽玩意兒啊!
歉意的朝李紫衣看了眼,夜宮拓的視線又回到了水傾月臉上:“影兒,聽話,趕緊将解藥給三嫂!”
水傾月不禁冷笑了起來:“沒聽到我剛說的話嗎?解藥沒有!再說了,就算有,我也不會給她的!”
聞言,夜宮拓臉上明顯的閃過一抹不悅:“你這又是爲了什麽?”
“爲什麽?我倒想要問你,爲何要讓我給她解藥?”這一刻她不禁有些懷疑,夜宮拓是不是也知道李紫衣與夜宮降的事兒,所以這才想要讓自己給李紫衣解藥?
“你無緣無故給别人下蠱毒,原本就是你的不對!所以,影兒,你聽話,趕緊拿解藥解毒吧!”夜宮拓是連哄帶騙道。
眸色閃動間,水傾月卻突然笑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誰說下蠱毒就一定是壞事兒了?人家三嫂與表哥乃夫妻。夫妻嘛!原本就該生死與共不是?這才可以足夠顯示人家夫妻之間的深情厚愛嘛!你說我說的可對?”
對個屁,他夜宮降深愛的女人怎麽可以和别的男人生死與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