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身着金色繡着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淺黃色煙紗裙,手挽屺羅黃軟紗,發間一支七金鳳步搖,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
沒有閃躲,水傾月目光陰冷的直接就迎了上去。隻是在注意到她身上的打扮時,眼中不由的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看她這身打扮,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現在是公主似的。
“你,本公主命你将你臉上的面具摘了!”花妖娆突然指着水傾月厲聲道。
聞言,一時間上至左西國皇帝,下至席間百官都不由的微微蹙起了眉頭,可卻并沒有人上前幹預。
而李紫衣,風輕羅,韓若文等那些與水傾月不和的女人無一不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兩人。
就連一旁的夜宮拓也是歪坐于椅子上,是饒有興趣的盯着水傾月。他真的很好奇,面對一身邪氣的花遷盛,以及蠻橫無理的花妖娆這兩個大仇人,她水傾月今日将會有何等表現那?
深深的吸了口氣,水傾月卻并沒發怒,而緩緩起身,淺淺笑道:“妖娆公主這是在同本宮說笑吧?”
“誰在和你說了笑了?别給臉不要臉,趕緊将你臉上的面具給本公主揭下來,本公主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長着一張什麽樣的鬼臉!”
蹙了蹙眉,對于花妖娆水傾月卻并沒有多加理會,反而将視線落在了花遷盛的身上:“上北皇,貴國公主這樣似乎不合禮數吧?”
花遷盛還以水傾月一個無奈的笑意:“妖娆是朕唯一的皇妹,多年來被朕給寵壞了,所以還請八王妃多多擔待了!”他的意思很明顯,花妖娆他管不了!
攏了攏眉,水傾月頓時顯得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見狀,花妖娆頓時是更加嚣張:“你還在發什麽愣那?沒聽見本公主命令你摘下你的面具嗎?”
“妖娆公主,你這不是在爲難我嗎?”
眉頭一挑,花妖娆毫不留情的說:“本公主就是爲難你了,怎麽樣?”
“你說什麽?”水傾月蹙眉問道。
“怎麽樣?本公主就是要故意爲難你!”朝水傾月湊近幾分,花妖娆是一臉挑釁的說道。
聞言,水傾月不怒反笑了起來:“先禮後兵,禮過了,就該是‘兵’了!”
“先禮後兵?你現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那?”很明顯,花妖娆一時間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眸色微微一變,水傾月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陰邪的笑容:“TM的,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是嗎?老娘叫你滾蛋!”
水傾月突然的變臉讓在場衆人無一不是一驚。她這是被氣瘋了不成?還是說她吃了豹子膽了?她可知道她對上北公主這種态度,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看了眼水傾月,又看了眼花妖娆,夜宮延身旁的李紫衣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似乎這一刻她已看到風輕影被淩遲處死的畫面了。
怔怔的盯着水傾月,夜宮拓也是一臉的詫異。她究竟在玩什麽那?按理說,在花遷盛兄妹面前她就該隐忍的不是?怎麽???
兩眼微微一眯,花遷盛看水傾月的目光瞬間深邃了許多。好狂妄的女人!
難以置信的盯着水傾月看了半晌,花妖娆久久才回過神。
嘭!猛的一拍水傾月面前的席桌,花妖娆是一臉憤怒道:“風輕影,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叫本公主滾!”
上下将其打量一番,水傾月嘴角一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好大的膽子?本宮膽子再大,比起你花妖娆,還真是甘拜下風!”
“風輕影,你……”瞳孔猛然一縮,花妖娆是下意識的朝花遷盛看了去。這該死的女人,她是在嘲諷他們叛主奪位嗎?
接觸到花妖娆傳來的目光,花遷盛眉頭頓時一緊,臉色随之也沉了下去。叛主奪位,這是事實,可卻已成爲他一大禁忌,可沒想到這叫風輕影的女人她居然……
一時間不光花遷盛兄妹,就連席間其他衆人都認爲她水傾月是在嘲諷花氏兄妹叛主奪位之事兒!
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水傾月這才冷聲啓唇道:“别以爲你是公主,就有多麽了不起!是公主那又怎麽樣?本宮還是王妃那!論身份本宮不輸你!”
花妖娆頓時兩眼一瞪,是怒不可遏的開口道:“風輕影!”
兩眼一瞪,水傾月是一臉嫌惡的斜視着她:“叫老娘做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在這兒耽誤老娘的時間。”對于花妖娆這種極度嚣張蠻橫之人,她還真沒耐心與之蠻纏。
“堂堂左西大國的王妃,禮儀居然……還真是讓老臣大開眼界啊!”這時一句嘲諷傳入耳朵。
水傾月尋聲望去,是花遷盛的随行官,而且此人她也見過,也是她父皇曾經的心腹之一夏津,官居禦史大夫。可沒想到現在居然倒成了他花遷盛的心腹了!
興許是水傾月的目光太過淩厲,在對上其目光時,夏津渾身是不由的一顫。
“本宮是不懂禮儀,不懂規矩,可比起貴國公主,本宮不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嗎?不過放眼整個西都,誰不知道本宮乃長在山野農村的潑辣村姑?幸得八王爺看重,這才得以成爲八王妃,可貴國公主嘛……呵呵!”不再多言,水傾月隻是意味深長的冷笑了兩聲。
“你……”夏津還欲說什麽,花遷盛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來,他是立馬閉嘴。
“妖娆,回你席位!”臉色陰沉的看着對面的水傾月,花遷盛眼底明顯的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這女人!他一定會讓她消失的!
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幾人臉上掃過,夜宮拓這才一臉深意的向花遷盛開口道:“本王這愛妃被本宮寵壞了,有不适之處還請北上皇多多擔待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花遷盛的臉色再次暗了幾分。這夜宮拓,是在用他的話在諷刺他嗎?
就在這時晉忠匆匆跑來,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見皇帝眉頭不由的一緊,随之有些無奈的啓唇:“有請!”
衆人正疑惑什麽事兒的時候,便見幾名太監在夜宮拓對面加了三個席位。
緊接着耳邊就傳來了侍衛高亢的聲音:“下南國太子到!”
随後便見雲樓絕身着一襲黑色華麗錦衣,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其後,還跟着兩名妖娆的美人。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衆人恍惚間像是看到了那盛開在黃泉路上的黑色曼珠沙華,美得那般的驚心動魄!
看着緩緩而來的‘美人’,水傾月臉上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看了眼身邊的水傾月,又看了眼雲樓絕,一抹異色劃過眼底,随之夜宮拓的眉頭就緊緊的蹙了起來。這家夥怎麽突然跑來了?難道是因爲花遷盛?還是???
“樓絕見過左西皇!”微微彎了彎腰,雲樓絕是一臉燦爛的向皇帝行禮道。
皇帝擺了擺手:“樓絕太子免禮!賜座!”
“謝左西皇!”從始至終,對于皇帝一旁的花遷盛,雲樓絕是視而不見!
注意到這一點,花遷盛的臉色是更加難看。目光如刀般一瞬不瞬的緊盯着他!雲樓絕,你居然敢看不起朕,看不起我上北國!
這點不光花遷盛注意到了,在場衆人也都注意到了。
一時間大殿内的氣氛變的凝固起來。
對此雲樓絕是絲毫都不在意,反而一臉饒有興趣的東看看西瞧瞧,似乎又在物色什麽美人了。
然而作爲東道主,皇帝當然不能讓氣氛一直這樣沉悶下去,于是便見他緩緩站起身,舉杯道:“歡迎上北皇和樓絕太子等貴客的遠道而來,在此,眹先敬各位一杯,請……”說完,皇帝暗暗瞥了眼花遷盛和雲樓絕,緊接着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幹盡。
“請!”見狀,花遷盛和雲樓絕等人這才收回思緒,起身舉杯,幹盡杯中酒。
酒盡,宴會這才正是開始。
這時花妖娆突然起身,不複之前嚣張跋扈的姿态,一臉羞澀朝夜宮拓瞅了眼後,急迫的向皇帝說:“左西皇,妖娆遠道而來,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作爲禮物,就由妖娆親自爲衆位歌舞一曲可好?”
一句話,一個眼神頓時出賣了她的心意。他中意夜宮拓!而這一曲歌舞的目的嘛!不言而喻。
随之衆人的視線都不禁落在了水傾月的臉上。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
對此,水傾月卻并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一杯一杯若有所思的喝着壺中的美酒。他們已經奪走了她的國家,身份,親人,現在還想奪走她的男人是嗎?那也得看看她水傾月答不答應!
“好!呈上來!”不動聲色的朝水傾月看了眼,皇帝淺笑道。
“那妖娆就獻醜了!”說着花妖娆搖曳着腰肢走到中央,一擊掌,便見兩名宮女舞動着腰肢緩緩從殿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