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玉手一揮,瞬時一股奇異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随即便見圍攻她的侍衛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便已紛紛倒地。
見狀,水傾月嘴角一扯,輕蔑的朝鎮北太妃母女看去:“難道你手下就隻有這些酒囊飯袋?”
冷冷的掃了眼那些倒地的侍衛,對于他們的死,秋顔母女倆卻是一臉的不在意。
“他們價值就隻是爲了消耗你手中劇毒的,而真正的好戲也才開始那!”嘴角一扯,秋顔還于水傾月一個陰邪的笑容。
随着她一個揮手的動作,瞬間四周的圍牆上屋頂上頓時多出數十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侍衛。
見狀,水傾月的眸色明顯一緊。該死的!她居然成了他們甕中之鼈。
而且若真如秋顔所言,她們第一批都是探路死士,那幸府中的第一批黑衣人豈不也是?那雲裳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想到這兒,水傾月心裏不由的有些急了:“你的好戲我可沒興趣!”她今兒一定要逃出去。
就在水傾月準備逃離之際,一個陰冷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沒興趣,可怎麽辦?本閣可是一直都對你很有興趣哦!”
心猛然一緊,不用回頭她已知道對方是誰了!那個打傷她腿,囚禁她的男人,紫衣蒙面人。
隻是他怎麽會知道她是誰?居然還知道她今晚會來鎮北王府以絕後患?甚至還提前爲她準備了如此大一口黑鍋?難道他一直都在監視她?也不對,雖然她早有以絕後患的想法,可事先卻并沒有人知道,就連影綠也是在她出發前才告知她的。可這男人怎麽會???
緩緩轉過頭,水傾月迫使自己平靜下來,戲谑道:“誰說我對你沒興趣了?我隻是對那兩個惡婆娘沒興趣,對你,我可是有大大的興趣!”最大的興趣就是親手宰了你這個畜生!
“是嗎?”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學着對他調情了。
揚揚眉,水傾月幽幽笑道:“算起來和你認識也有段時間了,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夜煞!”垂眸間,夜宮拓緩緩吐出了他另一個名字。
水傾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可知我現在叫什麽名字嗎?”
夜宮拓不語,隻是有些疑惑的盯着她。她總不會将她水傾月的身份告訴他吧?
“我現在的名字就叫滅煞!”眸中一狠,水傾月瞬時雙手爲爪,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朝夜宮拓攻去。
眸色一緊,夜宮拓是急速躲了過去。“别告訴本閣你就隻有這點本事。”
“當然不止!”一個轉身,水傾月迅速抓起地上已亡侍衛的劍,内力聚集,垂下眼簾的瞬間,她長劍揮灑,頓時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宛如絢爛的火龍一般,仿佛要吞噬掉世間的一切。
見狀,夜宮拓不由的一驚。水姚旭的獨門武功焰龍噬!她居然……看樣子水姚旭定是在臨終之前将畢生的武功都傳給她了。
夜宮拓身形急退,同時聚集内力揮動長劍,頓時一道墨色的劍芒與火光猛然相撞,頓時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墨相交的光芒。
隻是這道墨光卻并非隻爲阻擋她的攻擊,而是一招隐藏極深的殺招,交彙的光芒還未散去,一道無形的劍氣轉眼即到。
水傾月頓時大驚,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然而不等她有下一個動作,淩厲的劍氣卻已近在咫尺。
水傾月眸孔猛然一縮!完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如一道閃光極快的擋在了她面前。
“呃!”劍氣擊中身影背後的瞬間,他低沉的呻吟一聲,身子明顯的一晃。
愣愣的盯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水傾月是半天回不了神。他,他是誰?爲什麽會?
黑眸陰森的盯着突然出現的蒙面人,夜宮拓紫色遮面下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憤恨。
“堂堂夜叉閣閣主,居然對個弱女下如此毒手,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站直身子,黑衣蒙面人壓着嗓音冷冷的嘲諷道。
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夜宮拓目光如刀,陰冷道:“你是誰?居然清楚本閣的身份,還敢多管閑事!”
上下将其打量一番,黑衣蒙面人輕蔑道:“你夜叉閣不是無所不能的嗎?想知道我的身份,你慢慢去查吧!”說罷,黑衣蒙面人也不再與之廢話,衣袖猛然一揮,頓時一道猶如彎月的銀光瞬間飛出。隻是眨眼間,牆上,屋頂上那些手持弓箭蓄勢待發的黑衣侍衛紛紛掉落。
“走!”不給夜宮拓反應的機會,黑衣蒙面人摟上水傾月的腰,就将其帶離了現場。
見狀,夜煞眸色一沉,沒有片刻的猶豫,躍身就急忙追了上去。
一個陰暗狹窄的小巷之中。
“這裏安全了,你走吧!”松開水傾月,黑衣蒙面人聲音淡漠的說了句,轉身就欲離開。
注意到他沉重的腳步,水傾月急忙攔下他:“你受傷了!我幫你醫治!”
水傾月剛伸出手,就被對方給擋了回去:“不用,一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
“可是……”他這樣子怎麽可能是小傷那!
“沒什麽可是,趕緊回去,以後萬事多個心眼。”目光深邃而又複雜的凝視着她,黑衣蒙面人突然若有所思的對她提醒了句。
“你究竟是誰?爲什麽要幫我?”片刻的遲疑,水傾月還是将心中的疑慮問了出口。
斂簾間,黑衣蒙面人聲音再次變的冷清起來:“這你無需知道!告辭!”
聞言,水傾月急忙叫住他:“等等……”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塞到他手裏:“這瓶藥對你的傷會有幫助的。”
看着手中突然多出的藍色玉瓶,黑衣蒙面人緊了緊手:“謝謝!”語落的瞬間,他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望着他離去的方向,水傾月不由的攏了攏眉,有些無奈的自語道:“該說謝謝的是我!”
距離小巷不遠的轉角處。
望着離去的黑衣蒙面人,夜宮拓突然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紫衣華服和紫面,一邊若有所思向身後的追閃低聲吩咐道:“同本王換衣。”
不解的看了眼夜宮拓,追閃是急忙将自己身上的黑衣黑面脫下。
換上一身黑衣,夜宮拓拉下眼簾,低聲又吩咐道:“用本王教你的黑煞以劍氣從身後給本王一劍。”
追閃瞳眸一緊,驚恐道:“主子你這是……”
眸光閃爍間,夜宮拓是一臉的認真嚴肅:“聽命行事!”
眉頭緊蹙的追閃盯着夜宮拓看了片刻,點點頭:“是,屬下遵命!”
持劍來到夜宮拓身後,追閃遲疑了下,一咬牙揮劍就劍氣朝夜宮拓背後砍去。
眉頭猛然一蹙,吃疼的夜宮拓咬牙深深的呼了口氣,再吐出:“行了,你退下吧!”
擔憂的朝夜宮拓看了眼,追閃這才匆匆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出小巷,水傾月不敢多做耽擱,轉身就朝幸府的方向飛身而去。
沒走多遠,她卻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吃驚的朝轉角的一處看去。
隻見一名黑衣男子無力的靠在牆上,他臉上沒有任何的遮擋,淡淡的月光下,他那張俊美的臉顯的格外蒼白。
他是?是夜宮降還是夜宮拓?這個時辰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而且看他樣子似乎受傷了!
片刻的遲疑後,水傾月還是飛身朝他而去。
落地上前,水傾月試探的喚了聲道:“夜宮拓?”
夜宮拓聞聲緩緩睜眼朝她看去來,随之眸孔明顯擴大幾分,有些驚慌失措道:“你認錯人了!”有些虛弱的說完,夜宮拓扶牆起身就朝水傾月相反的方向吃力的走去。
水傾月嘴角不由的扯出一抹笑意:“認錯了?這麽說你是夜宮降了?你可别告訴我,你也不是……”話還爲說完,水傾月就突然停住了,臉上的笑意随之消失。
直直的盯着他背上那深色的一片黑。那,那是血嗎?
這時她腦海中不由的閃過那名黑衣人替她擋下那緻命一擊的畫面。
水傾月随之大驚!難道,難道剛剛那黑衣人就是???
猛的一陣眨眼後,水傾月是急忙朝他跑去。
“你,你幹什麽?”一抹異光閃過,詫異的看着她,夜宮拓聲音虛弱的問道。
“你背部受傷了?”
愣了愣,夜宮拓是急忙搖搖頭,蒼白而又俊美的臉上牽強的勾起一抹笑意:“沒,一點汗水而已!”
“汗水?”水傾月出其不備的往他背部一摸,将染血的手伸到他面前,不悅道:“你以爲你是汗血寶馬嗎?汗水也是血色的?”
凝視她片刻,夜宮拓突然臉色一變,語氣不善道:“本王的事兒不用你管!滾!”
水傾月眉頭一緊:“夜宮拓……”
“本王不是夜宮拓!”不等她将話說完,夜宮拓就厲聲打斷了她。
難得水傾月沒有生氣,隻是神色複雜的問道:“你受傷是因爲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