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眉,水傾月清淺一笑:“我高興!”解決掉壺中最後一口酒,她起身就下樓去了。
目光深邃的盯着她離開的身影,那一刻夜宮延不禁有些後悔起來。也許當初他該選擇的是她,而非李紫衣。
剛下樓,水傾月就被突然出現的夜宮降給攔了下來:“是你将他引來的?”俊美的臉龐冰冷如霜,如幽遠般深邃迷人的大眼中卻是熊熊烈火。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是多麽的想要親手活撕了她。要知道這事兒要是被夜宮延給鬧大了,那後果……
清冷的将其上下打量一番,水傾月烏黑的星眸中有着明顯的嫌棄之色:“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嗎?”
“本王再問你一遍,究竟是不是你将他引來的?”若真是她,就算還不能殺了她,那他也定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姐還沒那麽無聊!滾,别擋我的道兒!”他要是有腦子就不會問她這個白癡問題,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她知道他在哪兒啊?還将他引來?簡直就一傻帽!
夜宮降漆黑的眸中頓時一狠,火熱的手突然出其不備的猛的掐住了水傾月白皙的脖子:“區區的一介臣女,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對本王不敬,你簡直就是找死!”
面對窒息的感覺水傾月卻依舊面不改色,不阻止,更不反抗,就那麽輕蔑的直盯着他。她就賭他現在不敢真殺了她!
見狀,夜宮降心中的怒火頓時越燒越烈,随之手上的勁道也逐漸加重。他就不信她水傾月真不怕死!
“夜宮降,你在做什麽?”就在這時兩人耳邊突然傳來夜宮延發怒的吼聲。
聞言,水傾月漆黑的眸中明顯閃過一抹光芒!他來的正是時候!
有些惱怒的朝夜宮延掃了眼,夜宮降這才被迫的松開了她。
然而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間,三根散發異色的銀針突然出其不備的刺入他手臂。
“記住了,以後想要殺我的時候,一定要一鼓作氣,否則……”森冷的盯着他,水傾月邪魅一笑:“赤炎毒滋味你就回去慢慢品嘗吧!”
赤炎毒?瞳孔瞬間猛的擴大幾分,那一刻夜宮降是真的恨不得殺了她。這惡毒的女人,居然又對他用赤炎毒。
見水傾月欲離開,夜宮降一把拽住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将解藥給本王交出來。”
眉頭輕挑,水傾月冷哼一聲:“我既然會對你下毒,就絕對不會給你解藥。”
“風輕影,你……”
不給夜宮降廢話的機會,水傾月輕狂的揚揚眉,臉上輕視之意盡顯:“咋?還想殺了我不成?來啊!再來試試啊!”
“表妹别鬧了,你還是将解藥給他吧!”注意到夜宮降眼中漸濃的怒火,夜宮延不禁開口向水傾月勸道。
水傾月不加思索的搖搖頭,态度堅決:“不給!對于想殺我的人,我向來不會輕易放過他!”
夜宮延眉頭微微一蹙,又勸道:“表妹,九弟要是因爲你真出了什麽事兒,你也罪責難逃!”
“那又有什麽關系?不過就是一死!再說了,有他堂堂九王爺給我陪葬,我的墳墓也勝過皇陵,所以我還是賺了!”上下将夜宮降打量一番,水傾月一臉無所畏懼的笑道。
話是這麽說,可不會有人知道,此時的她其實比任何人都還要怕死。花遷盛還活着,她的奪國滅族大仇還未報,澤兒也還陷在深宮,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兒沒做完,她怎麽可能會不怕死?之所以如此,隻是不想被他人抓住這弱點。而且她也發現,興許是因爲風家勢力雄厚的關系,或者是因爲掌弩的關系,甚至于夜宮拓的關系,隻要她沒觸犯到皇帝的逆鱗,旁人還真不敢輕易明着對她下死手。所以……哼哼!
不知道爲何,明明是一句令人怒不可遏的逆語,可這一刻聽在夜宮降耳朵裏卻更像是一句誓言。
無奈的歎了口氣,夜宮延道:“那究竟要怎麽樣,你才會交出解藥?”
眸光一閃,一抹狡黠的笑意從她嘴角一閃而過:“這樣吧!看在表哥你的份上,我可以交出解藥,但他必須得花銀子來買!”
“你想銀子想瘋了吧!”聞言,夜宮降不加思索的甩了句。
頭一歪,水傾月癟了癟嘴:“你可以選擇不買,我又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買。”
夜宮延好笑的反駁了句:“毒是你下的,你這和拿刀逼他買又有何區别那?”
聞言,水傾月是一臉郁悶的看向夜宮延,沉沉道:“表哥,若我是你,我不但不會幫他夜宮降拿解藥,反而會落井下石狠狠的痛揍他一頓。”
一時間夜宮降看水傾月的目光是冷到了極緻。這歹毒的女人是在提醒夜宮延他和李紫衣的事兒嗎?
目光複雜而又深邃的盯着水傾月看了片刻,夜宮延卻并沒有動怒,隻有些不滿的朝夜宮降掃了眼:“想必九弟今兒才回京,很多事情還不清楚,所謂不知者不罪。”
聞言,水傾月不由的對夜宮延投上贊賞的目光,這家夥腦子反應挺快啊!一句不知者不怪罪,就輕易的帶過了夜宮降和李紫衣之間的醜事。
下一刻,便見水傾月一臉‘嘲諷’道:“你倒是挺大度的!”
故作不悅的瞪了眼水傾月,夜宮延道:“這事兒就不勞表妹你費心了,表妹還是趕緊将解藥交出來吧!”
水傾月冷哼一聲:“我還是那句話,想要解藥給銀子,否則一切免談!”
“風輕影,你……”
“多少?本王替他付了!”夜宮降剛開口就被一個沙啞的聲音給打斷了。
三人聞聲看去,隻見一身雪色華衣的‘夜宮拓’帶着一名青衣侍衛緩緩走了進來。
在看到來人的瞬間,夜宮降眼中明顯閃過一抹驚愕,但很快便消失在了眼角。
對此,夜宮延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水傾月,片刻的驚豔後,是猛的蹙起了眉頭,不悅的沖‘夜宮拓’道:“怎麽哪兒都有你啊?”
不動聲色的朝夜宮降掃了眼,‘夜宮拓’是一臉讨好的沖水傾月笑道:“看愛妃你這話說的,本王這不是爲了追随愛妃的步伐嗎?所以愛妃在哪兒,本王當然就要跟到哪兒了!”
“哇!”水傾月捂胸是一陣狂吐。惡心,實在是太惡心!太肉麻了!
見狀,‘夜宮拓’猛然大驚:“愛,愛,愛妃,你,你不會是懷孕了吧?”說話間,‘夜宮拓’不由的朝夜宮降掃了一眼。
接收到‘夜宮拓’傳來的信息,夜宮降心不由的一緊,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直盯着水傾月。懷孕?她居然懷孕了?該死的!
“什麽?”那一刻水傾月是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愛妃你吐的這麽厲害,說不定是懷孕了哦!來,讓本王替你把脈看看!”說着‘夜宮拓’伸手就欲去探水傾月的脈搏。
然而他剛碰到水傾月的手腕就被她突然躲了開:“你發什麽神經那?少趁機吃姐豆腐!”
‘夜宮拓’難得一本正經道:“不是的,本王隻是想确定下你是不是……”
水傾月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不是!”
聞言,一旁的夜宮降明顯的松了口氣。不是就好!
不動聲色的又朝夜宮降掃了眼,‘夜宮拓’卻有些懷疑的又問了句:“真的?”
兩眼一翻,水傾月突然壞笑一聲:“假的!”
一時間夜宮降和‘夜宮拓’不約而同的緊蹙起了眉頭。她究竟有沒有懷孕?
“不和你們開這些沒營養的玩笑了!那,這是赤炎毒的解藥。”掃了眼夜宮降,水傾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
還想問個究竟的‘夜宮拓’聞言隻好暫時打住,伸手就去拿瓶子。
見狀水傾月急忙收回手:“先給銀子,五千兩!”
出乎水傾月意外,不等‘夜宮拓’開口,便見夜宮降居然自己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全部一股腦的都給了她:“全給你!”
“真全給我?”掃了眼銀票的數額,水傾月不敢相信的沖他問道。要知道,這兒少說也有幾萬兩哦!
“全給你!本王的解藥那?”夜宮降耐心的點點頭。
交出解藥,水傾月是趕緊将銀票收了起來,似乎擔心夜宮降會出爾反爾。
抿了抿唇,夜宮降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向水傾月問了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懷孕?”
猛的一陣眨眼後,水傾月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他:“誰說我懷孕了?”
“你之前不是一陣幹嘔嗎?”‘夜宮拓’開口道。
聞言,水傾月直接扔他個大白眼:“誰說我幹嘔就是懷孕的緣故了?我作嘔是因爲你的話太惡心,太肉麻了!受不了的緣故!”
“你……”‘夜宮拓’頓時無言以對,是猛的吸了幾口大氣。
見狀,夜宮延頓時便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夜宮降之所以突然那般豪爽恐怕就是誤會風輕影懷孕了,這才不再與她計較,可哪知道居然隻是烏龍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