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着她的腰帶,雲樓絕臉上的邪魅之色更加濃郁。“怎麽辦?我還是更願意用你親自給我解毒。”
看着他那張魅惑人心的臉,水傾月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可是,可是我用銀針替你排毒的辦法會更安全的,畢竟那種事情,我擔心你一不小心就會觞毒入心的。”妖孽,妖孽,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狐狸精變的。
眉頭一挑。“你确定?”
水傾月忙不疊的點點頭。“确定,确定!”
“行,那就聽你的。”放開她的腰帶,雲樓絕臉色突然一變,漆黑的星眸中一片陰狠之色。“看清楚了,我們現在還在山上,在你想玩什麽花樣的時候,考慮考慮後果!”
“是,是,是。”水傾月又是一陣點點頭,可昏暗的月光下雲樓絕沒有察覺到她那一閃而過的陰邪之色。
讓他褪下上衣後,便見水傾月掏出銀針,芊芊玉手如舞蹈般在他身上舞過。
看着她極其詭異的手法和自己身上插滿的銀針,雲樓絕的目光頓時變的深邃起來。如此昏暗的光線,她手上的銀針真的能紮對穴道嗎?
可随着氣血的流通,雲樓絕頓時感覺自己身體明顯的舒爽起來。
風輕影?看樣子這個早先被風流雲遺棄的女兒,果真并非如傳聞中那般隻是個蠻橫的山野村姑。
一隻格外冰冷的手突然貼上他的胸膛,心跳頓時随之加快了幾分。“你……”正欲開口,一股陰寒的真氣突然傳入身體。
就在這時,她另隻手突然遞上一把匕首,極其嚴肅認真道。“左手放血。”
聞言沒有片刻的遲疑,雲樓絕是直接下刀,青綠色的血液帶着一股奇異的香味流了出來。
待血色恢複本色,水傾月這才收針收刀。“行了,現在你沒什麽大礙了!”
“完了?”一邊穿戴,雲樓絕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
水傾月點點頭,随之又搖搖頭。“對了,回去你還要請大夫再給你開幾貼清熱降火的涼藥。”
“然後那?”
眸光一閃,水傾月搖搖頭。“沒然後了!”
聞言,雲樓絕臉上頓時有了明顯的笑意,隻是卻很是陰邪。“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水傾月眸孔在瞬間放大了幾分,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你明明答應要送我回太師府的!”
眉頭一挑。“是,我是答應過!可之前我卻不知道你是要我躲進你那惡心的洗澡水裏。”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幫你躲過了他們不是?”事先他可沒說過不能用那種辦法。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雲樓絕隻是冷冷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若非看在你替我解毒的份上,你現在早已沒在這個人世了!”
冷哼一聲,水傾月突然輕蔑的笑了起來。“你真的确定我将你身上的毒全解了?”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她是替他解了毒,可卻隻替他解了離情殇的毒,而且合情歡的毒,她隻是用銀針加以體内的寒氣讓其發作時間推遲了幾個時辰。
雲樓絕聞言臉色頓時一沉,随之卻有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現在我相信我能在毒發之前趕回去,所以解沒解完都不重要了。”
“你……”一時間水傾月簡直氣的牙癢癢。
“風家小姐,我們就再會了!”說罷,雲樓絕一個轉身果真就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怒視着他消失的方向,水傾月狠狠道。雲樓絕,這筆賬我姑奶奶我又記下了!
摸黑找了個樹枝當做拐杖,跌跌撞撞一個多時辰水傾月這才走出了樹林,少了樹蔭的遮擋,她再想要找到回城的方向就容易多了。
看了眼漫天的星辰,确定方向後,水傾月提起内力就直接以輕功朝西京的方向飛躍而去。
待她極其狼狽的出現在城門的時候,天早已大亮。
死死的盯着城牆上那大大的西京二字,她眼中卻是一片暴戾之色。凡是欠我的,我要你們統統十倍百倍的還給我。
一進城,水傾月就被親自守在城門的風速來給認了出來。“大小姐,你,你沒事吧?”
一臉陰冷之色的水傾月沒有二話,隻是冷冷的甩了句。“回府!”
見狀,風速來也不再多言,命人快馬回去通報的同時将水傾月扶上了馬車。
風府。
一下馬車,水傾月就見風老夫人帶着風府衆人站在大門外等着她。
“奶奶!”腦子轉動的同時,水傾月低喚了聲。
“影兒你……”看着眼前的水傾月,老夫人的眉頭一時間是緊緊的擰成了一團。
“呀!大小姐這究竟是遇到什麽事兒了,看這身髒的……”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過來。
聞言,水傾月不禁扭頭冷眼看去,她記得她,她就是之前在風家對杜然百般嘲諷的小妾,似乎是風流雲的六姨娘,白燕兒。
“就是,這腿似乎還傷了呀!”三姨娘于井珊附和道。
水傾月一言不語,隻是目光如刀的直盯着兩人。
見狀老夫人臉色一沉,狠狠的瞪着兩人,厲聲道。“閑得慌是嗎?閑得慌就去将佛堂的經書全給我抄一遍。”
“老夫人我……”
白燕兒還想說什麽,風流雲一個眼神,她立馬閉上了嘴。
看着她,風流雲是一臉怒火的沖她問道。“那天抓走你的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還有,他對你都做了什麽?他有沒有……”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夫人突然厲聲打斷了。“什麽都不重要,隻要平安回來就好。”
聞言,水傾月心不由一動,再看向老夫人的目光明顯的溫和了不少。“奶奶,若沒有别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心疼的看着她,老夫人點點頭。“去吧!”
見狀,一直靜候一旁的影綠影黃急忙上前,攙扶着水傾月就走了進去。
一走出衆人的視線,水傾月這才冷聲沖兩人問道。“我不在的這一個月,府裏可出了什麽大事?”
影黃搖搖頭。“除了小姐你被劫一事,其他也就沒什麽大事,不過小事倒是不斷。不是今兒四姨娘和三姨娘争寵吵架,就是明兒六姨娘挑釁了夫人,還有就是幾個小姐少爺又在外惹了什麽是非。”
“那龍鳳胎倆小家夥哪兒?”她最擔心的還是他們倆會受欺負。
“小姐放心,小少爺和小小姐目前身邊有老夫人最信任的靳嬷嬷照顧着。”
水傾月點點頭。“那幸府那邊???”
“幸府那邊除了每日不停派人尋找小姐你,也無事發生。”這次回答她的是影綠。
“行,我都知道了!”
回到傾心苑,洗過澡,用過飯,水傾月便直接将自己關進了藥房,而這一關,便是數天。期間除了不斷送去各種藥草毒蟲和弓箭類武器的影綠外,她誰也不見。就連老夫人和水希也被她拒之門外。
而此時,對于她被劫一月之久後,又突然回府的消息也在一夜間被傳得沸沸揚揚。而其中的内幕緣由更是各式各樣。
有的傳言她之所以被抓,是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有人傳言是綁匪以她做人質,欲向風家勒索錢财,不想風家将此事鬧的太大,綁匪怕丢了性命,這才将她丢棄山野,任其自身自滅。更有人傳言,此事是外來的采花大盜犯下的,因爲不知内情,錯以爲她隻是個故作神秘的美人,不想風流快活後,卸下面具才發現她其醜無比,一氣之下便打斷了她的腿,丢棄了她。
聽聞那些傳聞,李思蓮母子等人是格外幸災樂禍,痛快至極。但比起這些,他們還是更希望‘風輕影’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對此,風流雲卻格外震怒,隻因此事讓他在朝堂之上被政敵楊閣老狠狠的踩了一腳。
多次欲向水傾月想問個究竟,卻都被老夫人給攔了下來。“她是你的女兒,你最先關心的該是她的安危,她的情緒。而且她想說的時候,你不問她也會告訴你的。”
因爲老夫人的态度,府中他人就算再好奇,也都不敢再多言一句。
又過三日,水傾月終于停了下來,看着手中那巴掌大的小琴,她臉上的笑容是忽明忽暗。前世身爲雇傭兵的她,最感興趣的事就是研究各類暗器,武器,而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爲材料的欠缺,做了幾樣還算勉強的武器後,便再也沒動過了。而現在,爲了以防萬一,她還真不得不做,畢竟那一個月的囚禁時間,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她是真的受夠了!
起身杵着自己做的拐杖一走出房門,耳邊就傳來一陣熱鬧的嬉笑聲。
“這是做什麽?”看着捧了一套貴重服飾站在門外影綠,水傾月疑惑的問道。
“小姐你忘了?之前我不是同你講過,今兒是老夫人的壽辰嗎?而這套服飾正是老夫人昨兒命人送來的。”
猛的一拍額頭,水傾月驚呼道。“你别說,我還真給忘了!”
“額!那老夫人的壽禮怎麽辦?”影綠眼中有了明顯的着急之色,可臉上卻依舊是一臉冷然。
蹙眉往屋裏掃了一圈,水傾月突然指着桌上她另一新作道。“就它了!”
就在這時,影黃突然急沖沖的跑了進來,一見到水傾月直接湊上前就往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水傾月兩眼一大,驚訝道。“你是說風輕羅和夜宮延私下有了肌膚之親?而且還計劃在今兒設計李紫衣,将她變成夜宮延的女人?”
影黃點點頭。
眉頭一緊。“風輕羅瘋了嗎?既然她都已是夜宮延的人了,爲什麽還幫他設計别的女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表姐,她這不是給自己添堵添麻煩嗎?難道其中他們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計劃?”
“主子果真英明,據傾沉傳來的消息,三王爺多次想要将骠騎将軍收于帳下,都被他給拒絕了,而且似乎他還更傾向于九王夜宮降!所以三王爺這才将目标轉向李紫衣,畢竟若他真成了骠騎将軍的乘龍快婿,那就算骠騎再傾向于九王,那也得思量再三了。至于三小姐,說來也好笑,她現在私下都以太子妃自居了。”
水傾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這樣就說的通了,隻是想不到風輕羅爲了當上太子妃,居然這種事兒也做得出啊!她難道就不擔心夜宮延真的事成後,反而一腳踹了她嗎?對了,你說消息是傾沉傳來了?”快兩個月了,他的傷勢也該好了。
影黃目光一閃,點點頭。“對,具希小姐說,傾沉傾落醒後,得知主子的現狀和想法後沒多久,就開始着手西京各府情報。還說要給主子你個什麽白聖堂一樣的驚喜!”
聞言,水傾月嘴角不由的揚起欣慰的笑意。白聖堂,那是她曾經在上北建立的情報網,而負責的正是傾沉。她原本也有再建白聖堂的打算,隻是一耽擱便暫時的給擱置了。沒想到傾沉他們居然……
“對了主子,三王爺和三小姐算計李紫衣的事情,似乎還被她知道了那!”影黃突然又開口道。
“果真?”
影黃點點頭。“是我親耳聽到的。而且我也是臨時決定走那條路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我還聽李紫衣吩咐那丫鬟伺機對你用毒,說你武功詭異狠毒,那丫鬟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隻有用毒才能制服的了你。”
眉頭一緊,水傾月一臉若有所思道。“我倒是好奇她李紫衣是怎麽知道風輕羅和夜宮延會在那個時候聯手那般算計她那?難道她在他們身邊安插了人手?還是……”
影黃有些着急的打斷她。“主子,這不是重點呀!重點是李紫衣要用你李代桃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