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緊,水傾月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少年一臉怒火的沖她質問道。“你就是将我大姐打成重傷的賤種?”
大姐?包括龍鳳胎在内,風流雲共有五女兩子。看樣子眼前這小子就是他和李思蓮的長子風輕傲了!
“本少爺在問你話,我大姐是不是被你這個賤種給打傷的?”
水傾月目光一冷。“滾!”
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風輕傲兩眼一鼓厲聲道。“本少爺乃是風府的長子嫡孫,你居然敢叫我滾?”
“長子嫡孫?”若有所思的重複了句,水傾月突然點點頭。“也罷!讓你。”說着繞開他就欲離開。
怔了怔,風輕傲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道。“打傷了我大姐還想走,沒那麽容易!”
輕蔑的看着他,水傾月冷笑道。“怎麽?看樣子你是想替她報仇?”
“沒錯,我要讓你這個賤種付出慘重的代價!”說着風輕傲卯足了勁,欲将水傾月以同樣的方式甩出去,可抓着她的手臂拉了半天也不見她的身子有絲毫的移動。
“想替她報仇?你還沒那個本事!”說罷水傾月眸光突然一沉,反抓着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個過肩摔。
“額……”随着而來的是風輕傲吃疼的低吟。
居高臨下的看着腳下的風輕傲,水傾月冷冷道。“這次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若你還敢再惹我,小心……”
“風輕影,你在幹什麽?”這時耳邊突然響起風流雲動怒的聲音。
聞聲看去,隻見風流雲和李思蓮及風輕羅是一臉怒容的從廳堂裏沖了過來。
“傲兒你怎麽樣?有沒有哪兒受傷?”李思蓮着急的将風輕傲從地上扶了起來,擔憂的向他問道。
不理會李思蓮的關心,風輕傲起身就指着水傾月怒吼道。“你這該死的賤種,你居然還敢向本少爺動手!”
眉頭又是一蹙。“怎麽?你還想再來一次?”
聞言李思蓮不假思索的怒視着風輕影就厲聲威脅道。“你敢,風輕影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我孩子一根汗毛,我絕對跟你沒完!”
“我不動他們難道你就能與我和平相處了嗎?答案很明顯不是?既然如此我又爲何要便宜了他們?而且可是他們先惹我的!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風輕影!”風流雲突然厲聲喊道。
緩緩轉過自己的視線,水傾月一臉淡漠的盯着風流雲。“不知道太師大人又有何指教?”
風流雲眉頭一緊。“我是你爹!”
揚揚眉,水傾月不禁有些嘲諷的笑了起來。“爹?原來這世上我還有爹啊?呀!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放肆!你……”原本該是一陣嚴厲的責罵,可一開口風流雲卻不知該如何反駁責怪她,畢竟這麽多年對‘她’,他的确沒盡到任何做父親的責任。最後隻是失望又無奈的搖搖頭。“真不知道你這性子像誰?”
水傾月突然斂下眼眸,有些失神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前世她是孤兒,而這世她也隻有父皇……可現在就連父皇也……
“你……”風流雲話還未說完,突然一個黑影急速劃過,待他們反應過來時,不光黑影不見了,就連原本站在面前的‘風輕影’也不見了。
片刻的震驚後,風流雲頓時勃然大怒。“來人,給我追!将大小姐給我追回來。”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來太師府劫人,居然還是在他風流雲的面前,簡直是沒将他放在眼裏。
影綠、影黃對視了眼,轉身就跑出了風府大門。
猛然回過神,看着眼前的蒙面紫衣男子水傾月也頓時大怒。“你是誰?”
冰冷的朝懷中女人看了眼,蒙面男子不語,隻是加快了自己腳下的速度。
“你……”一動水傾月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何時被他點了穴道。“有本事的就将穴道給我解開。”
蒙面男子隻是冷哼一聲,卻并不多言。
見狀水傾月也不再廢話,隻是眯着眼,任其将她帶走。穴道被點她什麽也不能做,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先保存精力,記其路線,待穴道解開後再想法逃走。
讓水傾月想不到的是,她還未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況就被對方突然打暈,随後丢進了附近的馬車裏。
兩個時辰後,她早已出了城,被送到了山崖峭壁間一座極其隐蔽又極其富貴奢華的山莊内。
“啊!”随着一聲凄烈的慘叫,水傾月在一陣劇痛中猛然驚醒過來。
還未回過神,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粗犷又冰冷的聲音。“再打斷她另一條腿!”
此時穴道已自行解開,水傾月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疼痛不已的右腿,眸孔随之猛然放大。他們,他們居然趁她昏迷的時候打斷了她一條腿,而現在還欲打斷她另一條腿。
一時間波濤洶湧的怒火沖上心頭。想要廢了她是嗎?行!在被他們廢掉之前,她要先廢了他們。
聽命上前動手的侍衛剛舉起鐵棒,便見一道寒光突然閃過,他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兩眼一眯,水傾月是死盯着爲首的紫衣蒙面男子。就是他将她從風家掠走的。
冷冷掃了眼屬下的屍首,蒙面男卻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看着水傾月若有所思道!“也罷!就算你武功再好,現在隻有一條腿的你想逃出去也難!”
該死的!他命人打斷她的腿居然就隻是爲了防止她逃走!“你是誰?留我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她目前雖爲太師之女,卻不得寵,所以應該不是沖着風流雲去的,否則要抓也是該抓風輕羅姐弟。至于老夫人,她剛回西京沒兩天,應該也不是沖她。這麽算來就隻剩下與她不合的幾人了。可他們幾人中有能力,又有膽子敢當着風流雲的面掠走她的似乎也沒人啊!等等,難道是?不對,若真是他,那日在他王府他便可以直接捉住她了,又何必冒險在風流雲面前捉人哪!而且算起來還是他欠她的更多不是?
“你無需知曉,你隻用知道,從今以後你都将留在這裏。”直到死爲止。隻是後面的話蒙面男卻并沒有說出來,隻爲防止她反應過度做出什麽傻事,那他可真就麻煩了!
“從今以後都留在這裏?”眉頭一緊,水傾月若有所思的重複了遍。
蒙面男子眉頭輕挑。“正确的來說隻是這間屋子!雖然你現在已廢了條腿,但我還是勸你最好别輕舉妄動,否則這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偌大的房間一目了然,一張能容納五六人的大床,一張桌案,兩張椅子一面屏風再無他物。
将四周打量了一番,水傾月眸光一閃。“這麽說你隻是打算将我囚禁在這屋裏?”
“不是打算,而是我已經這麽做了!”
“那倘若我死了哪?”若隻是囚禁,那麽她對他們來說便肯定還有利用的價值。
眸光閃爍間,蒙面男不假思索的威脅道。“若你死了,我會讓整個風氏一族爲你陪葬!當然還包括你那小師妹!”
“你……”深深的吸了口氣,水傾月這才淡漠的笑了起來。“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這人向來自私,在我心裏,沒有誰的生死比得上我自己的快樂重要!所以你想用他們威脅我,這根本沒用!”
冷冷一笑。“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水傾月牙關一咬。“你……”
“行了,你就老實呆着吧!”說罷蒙面男也不廢話,轉身帶着他的人就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的瞬間,水傾月頓時就癱了下去,然而隻是下一刻便見她又猛的坐了下來,彎腰着急的朝自己的腿部按去,檢查自己的傷勢。
讓蒙面男想不到的是水傾月的腿傷雖然嚴重,可卻并沒有真正的被打斷,隻是嚴重受損破裂。而且以水傾月的能力,她有本事将自己醫好,隻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說她這段時間内還真的沒辦法逃出去了。
想到這兒,一時間水傾月的眉頭是緊緊的擰成了一團。死男人,你最好别讓我知道你是誰,更别讓我出去了,否則這筆賬姑奶奶我定加倍還給你。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準時前來送飯,倒夜香以及爲她準備洗澡水的啞婆外,水傾月沒再見過其他人。
而她每天除了料理自己的腿傷就是打坐冥想,或者将水氏一族的内功心法從頭練過一遍。
面上她依舊是一臉的清冷,可内心中卻早是波濤暗湧。沒人知道,随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對蒙面男的恨意是越發旺盛。她是真的都快要被悶瘋了!
這天夜很靜很靜,隻有滿天的星辰靜靜的眺望着遠方。
咚咚咚咚……突然一陣密集的鑼鼓聲打破了一切。
聞聲水傾月起身就朝窗邊跳去,欲看個究竟。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窗外閃了進來。
水傾月還未來得及有任何的動作就被對方猛的按在牆上堵住了嘴。“敢出一聲我現在就殺了你。”是男子極其性感卻又冷漠如霜的聲音。
清心而又醉人的香味從男子手心傳來鼻尖。水傾月不但沒有掙紮,反而是一臉期望的沖他點點頭。
确定追兵離開後,蒙面黑衣男子這才緩緩的松開了她。“你,你是風輕影?”直盯着她,對方眉頭一蹙,有些吃驚的問道。
水傾月兩眼閃爍光芒。“你知道我?”
蒙面黑衣男子目光陰邪的将水傾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風家大小姐風輕影被劫,整個風家爲找其蹤迹,幾乎動用了整個西京的人馬,而風家大小姐的畫像更是貼滿了整個西京。可一個多月過去了,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線索。沒想到你居然被囚禁在這兒……”
“這是什麽地方?”水傾月不禁問道。
然而對方卻并沒有理會她,隻是蹙着眉有些不得其解的自語了一句。“他怎麽會打上一個棄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