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把炖雞給了她們,那晚上我們吃什麽?”爲了等他們,水傾月根本就沒吃一塊肉,喝一口湯,而風輕靈也隻剛喝了一小口。
“是啊!娘,我現在好餓啊!”這時風輕靈也附和道。
聞言,杜然臉上笑頓時僵住了。随之又勉強的笑了笑,沖他們安慰道。“沒事,家裏還有些糙米粥和幾個地瓜,你們等着,娘這就給你們做去。”
“可我想要吃的是雞肉,不是什麽地瓜,更不是那隻有幾粒糙米的粥。”說着,說着風輕靈就難過的哭了起來。她的雞肉,那濃香美味的雞肉。
“我也想吃雞肉,長這麽大,我都還不知道雞肉是什麽味道那!”澀澀的說了句,風輕翔紅着眼埋下了頭。
蹙了蹙眉,杜然有些生氣,但最後卻還是哄道。“那個……明兒我要進城賣繡貨,賣了繡貨的錢我就買隻雞回來,你們看怎麽樣?”杜然期待着他們破涕爲笑的反應。
“算了吧!買了雞,我們以後吃什麽?而且賣的錢夠不夠買隻雞還是個問題。”難過的說了句,風輕翔轉身就回了房間。他知道他的話會刺傷娘的心,但這都第幾次了?從他有記憶開始,無論是别人給的小塊肉,還是幾塊零嘴,隻要有點好東西,娘最先想到的永遠是舅舅家,而他們永遠也都隻有看着的份。
看着風輕翔離去的背影,杜然的臉色是徹底的沉了下去。
待她再回過頭的時候,不光風輕靈,就連水傾月也沒了身影。
一夜無眠
第二天,杜然早早的做好了早飯就去了城裏。而她前腳一走,水傾月後腳就偷偷的跟了去。
村子離城裏不是太遠,走路一個時辰左右她們就前後進了城。
西都做爲左西國的都城,那是絕對的繁華。
水傾月在城裏大概轉了一圈後,直接便去了最有名的仁安堂。聽說這店是宮中一位有名禦醫的兒子開的,西都很多有錢人都在這家藥鋪看病買藥,而她手上的藥材昂貴,一般的藥材店是給不起她要的價格的。
一走進藥店,一名藥童就迎了上來。“姑娘你是看病還是抓藥?”
看了眼有些吵雜的店内,水傾月平靜開口道。“我是賣藥的,想見見你們掌櫃的。”
将水傾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藥童猶豫片刻後最終點點頭。“你等等,我去通報一聲。”
很快藥店的掌櫃就走了出來,将水傾月請到了偏廳。“不知姑娘有何藥材想要賣于我們藥店?”
對于店掌櫃的态度水傾月還算滿意,畢竟他沒有因爲她衣着破舊且還蒙着面而輕視了她。
将背簍中的兩顆百年靈芝掏出,輕輕放在桌上。“不知掌櫃的能出多少銀子?”
掌櫃的在看到那靈芝後,兩眼頓時發直發亮。猶豫的看了眼水傾月後,掌櫃的這才開口道。“就這兩顆靈芝的品相和年歲差不多價值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曾經貴爲公主多年,對于靈芝的市價倒也算了解。按這兩顆靈芝的品相和年歲來說别說兩顆五百兩,就光其中一隻的價格就不止五百兩。
抿了抿嘴,看着桌上的兩顆靈芝遲疑了下,水傾月又将背簍中将那個最大的靈芝和人參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那掌櫃的再看看我這兩樣寶貝又值多少銀子?。”
看到桌上的東西,掌櫃的是猛然倒吸了口涼氣,那發光發直的眼睛是久久不能移開。觸摸着靈芝和人參的手,因控制不住内心激動而微微顫抖了起來。極品!極品中的極品啊!
“不知掌櫃的可否給個滿意的價格?”對于掌櫃的反應水傾月很是滿意。
聞言,一抹狡黠從掌櫃眼中一閃而過。将靈芝和人參放回桌上.掌櫃的故作冷淡道。“此靈芝和人參雖然個頭不小,但在采挖的時候不大小心,有不少傷痕,所以這樣,這兩顆外加之前那兩顆靈芝,我出一千五百兩銀子,你看怎麽樣?”看這姑娘的衣着,就知道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一千五兩銀子對她來說應該算是天文數字了吧!
一千五百兩,還不少的傷痕?
冷冷一笑,水傾月起身就将桌上的東西輕輕的放回到了背簍中。“看樣子掌櫃的并非誠心要和我做這筆買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說着水傾月就是一副要走的樣子。
“等等!”
聞言,水傾月嘴角不由扯出一抹笑意,隻是在回身的瞬間她眼中卻是一臉的淡漠。“不知掌櫃何意?”
遲疑片刻掌櫃這才又開口道。“我再加五百兩。你看如何?”
“一口價二十萬兩。”
“什麽?”很明顯掌櫃的是被她的話給驚住了。
“先不說那兩顆極品人參和靈芝了,就隻憑那兩顆百年靈芝二十萬兩你就不虧。這幾樣寶貝随便那樣送給貴人,換來的價值又何止二十萬兩不是?當然,若裝櫃的實在嫌貴,我也不勉強。畢竟隻要是金子,在哪兒還不是一樣會發光發亮?”不是問,而且肯定。
一時間掌櫃的被水傾月的話和她臉上那勢在必得的自信給再次驚住了。她真的隻是普通的鄉下丫頭嗎?“這筆銀子數量太大,我得請示我家主子。”
就在這時一仆人走了進來俯身在掌櫃耳邊說了幾句。
看着那名仆人的嘴,一抹笑意從水傾月嘴角一閃而過。他們不會知道水傾月雖然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可根據那仆人的嘴唇她卻看懂了他在說什麽。因爲她懂唇語。
照這情況看這家藥材店的主人就在這裏,而且這偏廳的情況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對此她卻并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銀子。
片刻後便見掌櫃的回過頭沖水傾月開口道。“就依你,二十萬兩,我這就給你拿銀子去。”
“等等,這些藥材掌櫃的也一并給個價吧!”說着水傾月将背簍中最後幾顆普遍的藥拿了出來。
看了眼那幾顆普遍卻保存完整的草藥,又看了看面前這鄉下丫頭,掌櫃的這才開口道。“二十兩。”
水傾月點點頭,臉上是滿意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丫頭,待掌櫃出去後,那名後面進來的仆人這才開口沖水傾月問道。“不知姑娘這些藥材都是從何而來。”
“當然是在山上采的了!”賣了不少銀子,水傾月心情好,所以這才答了他一句。
“那不知姑娘……”
“你是想要問我在哪兒采的那?還是想要問我是不是會醫術?或者說你都想知道?”仆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水傾月一臉似笑非笑的給打斷了。
“我……”這丫頭怎麽知道自己想問這些?
見對方有些囧态,水傾月扯了扯嘴角這才又開口道。“怎麽辦?我不想要告訴你。”
“你……”
就在這時掌櫃的走了進來。“姑娘你點點。”
接過厚厚的一疊銀票,水傾月還是有些激動。曾經貴爲公主,這點銀子對曾經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卻意義非凡。她不但能讓現在的家人不再餓肚子了,更能讓他們過上不錯的生活。而且重點是,這些銀子是她自己賺來的。
掌櫃的也很細心,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揣這麽多銀子不安全,用起來也不方便。于是給的是一百九十九張千元面額的銀票和一張五百兩,五張一百兩,及其二十兩的碎銀。
“以後姑娘再采到什麽好藥材,直接送來便是,價格上絕對不會讓姑娘你吃虧的。對了還不知姑娘貴姓?”
遲疑片刻,水傾月是如實道。“風,掌櫃的叫我輕影便是。”畢竟她相信,她和他們還有不少買賣上的來往。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掌櫃掌櫃的叫,我叫賈全,你叫我賈大叔便是。”
水傾月笑着點點頭,和賈大叔客套了幾句,又借用了一下他們的茅廁,這才離開了仁和堂。
水傾月離開後,賈全拿着從她手上買的藥材轉身就直接去了樓上一間裝潢奢華的房間。
“主子,事情已辦妥,這就是從她手上得的寶貝。”放下手中的藥材,賈全一臉恭敬的看着對面正品着香茶的英俊男子。
男子一身金邊黑色錦袍,雖然才二十出頭歲的年紀,卻有着傾世的英俊容顔,不可比拟的白皙膚色,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額前幾縷黑色的長發随風逸動,深不見底的星眸,再配上透出一絲淡淡寒芒的幽深的瞳孔,不怒自威,霸氣天成。冰冷的面龐依舊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氣息,那是一個撼人心弦的男子。
淡漠的掃了眼桌上的東西,男子點點頭。“果然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才二十萬兩,這生意不虧!隻是,那丫頭的身份?”說着男子隻是冷然的朝身側的侍衛瞥了眼。
“查清楚了,她果真不是普通的鄉下丫頭。原來她就是數年前那位被風流雲趕出家門的嫡長女風輕影。被休的杜氏娘家就在離這兒不遠的杜雲村,她們的日子過得十分凄慘,她們母子四人主要是靠吃野菜過日子。其母杜然對其更是苛刻,不是打就是罵,好幾次這風輕影都險些命喪其手。而且據下面傳來的消息,這風輕影幾天前從山上滾下坡,因頭部受到撞擊失憶了。至于這些藥材,想必是她在山上找野菜的時候意外所得吧!”侍衛宿風點頭報告道。
男子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原來是她!若她就是風聞霆的嫡長孫,那她會識藥也就不足爲奇了!”遲疑片刻男子又沖宿風下令道。“讓人盯着她!”
“主子的意思是?”
少年眸光暗了幾分。“既然她是風流雲的嫡長女,那她對我們就會有用得着的時候。”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