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豪威爾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多少次被抽飛出去了,他這個時候,倒飛在空中,隻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哀嚎,而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有些酸痛,他的胸膛上,有一道從肩頭斜着劃下去的刀痕,那是之前那個來自黑水傭兵團的女人下的手。
“最毒婦人心。”他冷冷地擠出一句話,再次擋在了陳宇的後背,将這兩個家夥給攔下。
“我是毒玫瑰,可不是什麽婦人。”女人“咯咯”笑了笑,整個人化作疾風,再次沖來。
“嘭”陳宇感受到身後的氣浪,随即,便是看到了倒在自己身邊的豪威爾。
他嘴裏大口大口吐着血,“主……主人……”
陳宇一劍逼退林長恭,面色幾乎可以凝得出水來。
“豪威爾,你沒事吧。”陳宇此刻,心中是有些崩潰的,要說跟在他身邊最久的得力手下,應該是韓虎,他如今是渝城元武堂分舵的舵主,而最爲忠心,辦事最讓陳宇放心的,卻是眼前的這一個來自西方的黑暗血族。
“咳咳”他吐出了幾塊内髒的碎片,此刻,他已經是元氣大傷了。
“堅持住,我帶你回去,你小子,還沒有突破到血祖的境界呢,别給老子死了。”說完,他直接喂他服下一粒丹藥,但是,這個時候,身上已經是中了一道劍芒。
“哧”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他被人在後背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龍泉劍?”這一次,陳宇看清了劍身上面的兩個字,他面色一變,這樣有名的名劍在手,便是猶如得到了一柄真正的二流神兵,難怪,難怪可以刺破他的護體罡氣。
“咯咯,别大意呢。”身後,兩到氣息也是來到近前,一掌落到了陳宇的身上,下一秒,陳宇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安爾夫”他大喝一聲,竟是吓得安爾夫的手臂在空中一顫。
“哧”一道血光飛出,安爾夫的一隻手掌,竟是被這女人的手中的匕首給直接削飛出去。
“不……不是我。”女人面色大變,她如何能夠想象到自己的身體,在短暫的時間之内,竟然是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腳下一點,在最後受到控制的時間之内,落到了陳宇的身後,一柄銘刻着古老文字的長劍,直接洞穿了她的身體。
“噗”她面色呆滞地看着這名沖到跟前的老者,她直接伸出一掌,便是将後者拍飛出去。
當毒玫瑰整個人脫離劍身之後,陳宇的鮮血在空中便是和她的血水交l融在了一起,陳宇自然也是被鋒利的劍尖刺中了肩膀,隻可惜,這一次,他沒有傷到要害,反觀對方,毒玫瑰在随後,被他一掌抽飛,而安爾夫,則是一臉忌憚地站在不遠處,不敢輕易上前了。
陳宇給了他一個血的教訓,他如果再次上前,可能丢掉的,便是他的小命了。
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中,還有之前自己那一位身材高大的哥哥,他常年在臉上顯露着自己身爲北極熊那個強大國度一方統帥的崇高身份,那也就是他的威嚴,平日裏,他雖然對自己很嚴厲,但即便是自己偷偷摸摸地加入了國際雇傭兵,他也沒有說些什麽,當然,他能夠突破到S級,也是那一位出手相助,但這一次,他真的感受到了恐懼,在來之前,他那一位哥哥便是勸說過他。
“華夏,是一個最爲神秘的國度,這個國度之内,卧虎藏龍,你千萬不要闖進去,否則,我可不想爲你收屍。”
但是,這一次,他卻是言中了,隻差一點,安爾夫便是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他驚慌失措地逃離戰場,這一刻,他一秒鍾也不想待在這裏。
雖然陳宇身上中了兩劍,但是,自始至終,他也沒有看到陳宇的極限在哪裏。
如果此刻陳宇倒在血泊之中,他會笑着上前補上兩刀,甚至會出手争搶他的項上首級,但是,前提是陳宇要真的敗亡了。
如此,圍攻陳宇等人的八大宗師強者,林家,除了林劍棠的這一位劍侍,他的堂弟之外,林家另外一位宗師強者林玄正,已經是喪失了戰鬥力。
最初趕到的東南亞滅陳聯盟,一人被糾纏着,一人卻是直接命喪黃泉,還有一人,中了陳宇的昊陽真火,墜入水中,消失不見。
陳宇賭他不敢回來。
而其後趕到的這三人,戰力更弱,此刻,周純被其中最強的一人牽制着,但早晚,周純會取勝的,必定,他的那一個對手,修爲很弱,在陳宇看來,想赢也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毒玫瑰已經被重創,此刻,蹲坐在不遠處,根本動彈不得,安爾夫斷了一隻手掌,便如同驚弓之鳥,逃得很遠,陳宇眼前的敵手,也就隻剩下了一人。
“嗒嗒嗒”元武堂的大隊人馬,終于是趕到了,那黑影延綿不斷,在不遠處的陸地上站定,足足超過了萬計的外門武者。
“人海戰術?你知道,應該沒用的。”林長恭在之前,雖然很想出手直接斬殺了陳宇,但是,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他不喜歡和其他人一起出手圍攻一人,否則,即便是取勝了,也顯得他有些勝之不武。
甚至,他聽說,陳宇和國安也有些關系,他還是有些忌憚國安的,畢竟,國安的背後,不僅僅站着那一位看似很強的席穆風,席穆風,他根本不放在眼裏,讓他忌憚的,則是數十年前,在西南群山之中,他曾經隔着很遠看了一眼那人背影的京城武神,三十年前,他便已經是宗師第五階梯了,現在,林長恭根本不敢想象那一人的修爲有多麽可怕。
“锵”掃除一切障礙之後的陳宇,也是戰意爆發,一劍斬出,無盡的氣浪伴随着劍芒刺出百丈之外,餘威不減,直接轟擊到了對岸,而在陳宇出手的一刹那,對劍意有着格外感知力的林長恭,則是一退再退,直到落入了江心,才停下腳步。
“你以爲,隻有你會飛劍之術嗎?”林長恭看了一眼陳宇,眼中滿是冷笑。
他雙手一擡,一道飛劍便是化作流光,刹那間劃破天際,一劍來到陳宇跟前。
“铛”破軍劍的材質在陳宇重新煉制之後,便是和這龍泉劍交手,也是絲毫不差的,這把曾經是唐代l開國皇帝的佩劍,也是上古煉器大師歐冶子的傑作之一,陳宇不敢小觑,而且,林長恭這個家夥,幾乎是将林劍棠的劍道學了七七八八,隻不過,劍意沒有領悟到精髓,所以,即便是在他面前花開四季的劍法,也是沒了多大用處。
“哧”一道劍痕,出現在林長恭的臉上,他愣住了,伸手一摸側臉,将手指放到眼前,他便是看到了上面的血痕。
“你,你竟然能傷了我?”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此刻,還依稀記得,出來的時候,那緊閉的虛空秘境之中,那一位老人對自己所說的話。
“六十年前,我閉關不出,天榜新老強者交替之後,便是退下了江湖那一個紛争的舞台,長恭,你的心裏,怨不怨我。”
“您說笑了。”林長恭自然是不敢對眼前這一位老者表現出絲毫不滿的,在林家人眼中,乃至在整個西南區域,這一位老人,那都是一個神話,一個活着的神話。
“這一次你下山,也可以打響咱們林家的威名,免得,什麽蝦兵蟹将,也敢出手殺了我林家的女婿。”
“是。”
“不過,他既然能夠輕松地接下我的劍帖,他的修爲,極有可能,已經是觸摸到了第四階梯,而你,修煉了近百年,也才第三階梯巅峰而已,所以,我讓你帶着龍泉劍去。”
“可是,兄長,這可是您的佩劍?”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那玩意兒了。”
林長恭渾身一顫,再次擡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是迸發出了兩道精光,“兄長,您……您突破了?”
“如果不是在緊要的關頭的,這一次,我倒是會走一趟。”
“隻不過,可能會提前遭遇那個小子。”
“京城的那一位嗎?”
老人笑着看了一眼林長恭,“你這家夥,多年前被他隔着百裏之外看了一眼,便是吓得不輕,我看,你的修爲,長期停滞不前,也是因爲這樣吧,待我下山之後,爲你出手斬殺了他,你的心魔,也就可以得到解脫了。”
“可是兄長,那一位,畢竟是上面的人。”
“沒事,上面不過是隻需要一個執行命令的人而已,我林劍棠如果比他們更強的話,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我的,而我林家,也可以沖出西南了。”
林長恭頭上有些熱汗,眼前的這個青年,是真正給予了他足夠的壓力,甚至,他已經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高手過招,勝負,也就在一念之中,而他,剛才竟然敢走神兩秒鍾。
他這是在找死,果然,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抛飛出去。
陳宇的劍氣,縱橫在江面之上,而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竟是手腕一抖,将劍光舞得漫天都是,整個人,倒立着朝下,持劍,朝着陳宇刺來。
“抱歉,我隻聽過從天而降的掌法。”陳宇笑着看了他一眼,右手持劍,左手一指點落。
“嘭”一聲巨響,劍光潰散,但此刻,林長恭的體表,已經是出現了一道強橫的護體罡罩,陳宇之前那一擊洞玄指,竟然是未能擊碎。
陳宇一眼便是發現了他捏在掌中的符篆。
“原來是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符篆。”陳宇有些看重這玩意兒,可貌似,這不過是有時間限制的符篆而已,看來,威力和時間限制,都讓它的功效,旋消弱了不少。
“看來林家,也沒能夠得到完整的傳承。”
在劍尖即将落到他頭頂的一刹那,被陳宇随手一抓,直接給擊飛,旋即,陳宇再次伸指點出。
“又是這招,沒用的。”
雖然劍尖被蕩開,但是,林長恭很快便是穩住了身形,他擡手一掌打出,這一掌,是他修煉了近百年的近身搏殺絕學,也是林家的不傳之秘。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一道指光,竟是迅速洞穿了他的手掌,擊碎了他掌中的氣勁,擊穿了他千錘百煉的筋骨,他的血肉,還承受着撕裂般的痛楚,這一指,威力,不可謂不強。
他退後十幾步,滿臉凝重地看着陳宇,心裏卻是在吃痛,“你這是……什麽指法?”
“我會一指洞玄,自然也會一直碎嶽,你要不要,再看一看我的點星指?”
林長恭面色一變,下一秒,陳宇已經是貼到他的跟前,一指,點在了他揮劍的右手手臂之上。
“哧”血洞伴随着血水飛濺而出,而陳宇正淡淡地看着他,伸手,長劍和他的手臂撞擊在一起。
“咔嚓”兩人的膝蓋,在撞擊的一刹那,也是同時碎裂開來。
兩人落入了水中,半個身體都陷入了水下。
飛劍,早已是各自被他們沉入水底,此刻,陳宇雙手雙腳,和他一手雙腳搏殺在一起。
很快,勝負的天枰,便是朝着陳宇傾斜了。
“不,我沒有輸。”敗得有些突然的林長恭,竟然是引爆了自己體内林劍棠留下的那一道劍印,這也是林劍棠給予他的最後一個下山的任務。
“長恭啊,如果你遇到那小子,當真不可匹敵的話,那麽,這一道劍印,應該是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了,聽說他才二十幾歲,顯然,不敢和你同歸于盡的。”
陳宇自然是也是看出了這一道劍印,上面恐怖的氣息,絕對是先天之上的氣息,而先天宗師,在前世,代表的,也就是外景強者。
陳宇眯着眼,“想和我同歸于盡嗎?好吧,那我成全你的忠義。”
他的雙眼,被烈火包裹的一刹那,對方引爆了體内的劍意。
這一擊,讓江面上和兩岸交手的身影都同時被震退開來,超越宗師之境的全力一擊,整個江面,都被震開,渾濁的淤泥浮出水面,此刻的長江水,卻似母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