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外有着四名女侍守着,“大長老,您怎麽回來了?”
“本座有要事要向夫人禀報,你爾等且退下。”
幾名侍女對視一眼,下一秒,低着頭的陸青揚滿臉殺氣四足,擡手便是甩出四道黑影,在空中便是擊中她們的脖頸,定睛一看,那黑影卻是陸青揚随身攜帶的毒蛇。
“吱呀”他解決掉門外的守衛之後,急忙推開門,進入屋内,“師妹,快随我離開。”
“你,你怎麽來了?”坐在床邊的美婦顯然是吓了一跳,這大白日的,陸青揚突然到來,若是被院裏的發現,傳入教主侯定天的耳朵裏,兩人都得死。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院外,突然看到地上的死屍,“這……你都幹了些什麽,你竟然殺了院内的侍女,如果侯定天歸來,你我該如何解釋?”
“師妹”陸青揚一手将其摟入懷中,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他侯定天,再也回不來了,當年他踩着父兄的屍骨坐上教主的位置,還霸占了你,如今,卻是自尋死路,去招惹上宗師強者,不過,這也正好,成全了你我的好事。”
陸青揚看了一眼屋内,“快走,那位宗師要來了,我五毒教上下,無一可以幸免,我們正好可以借着機會逃走,你什麽都不用帶,我在外面存有不少現金,足夠你我用幾輩子了。”
陸青揚剛将柳飄花帶出屋外,手臂就被掙脫了,“青揚,那蒹葭怎麽辦?”
“侯蒹葭?”陸青揚滿臉有些爲難,“她是侯定天的女兒,如果失蹤,必定會引起對方的警惕,所以……”
“不,蒹葭是你的女兒。”
“什麽?”陸青揚面色大變,他猛地按住柳飄花的雙肩,“你說清楚,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飄花幽幽一歎,“十八年前六月十八日,那天正好是雷雨天氣,你莫非是忘了。”
“蒹葭?她前不久剛滿十八歲,算算時候,時間貌似還真的差不多……這……,她真的是我的女兒?”陸青揚滿臉震驚。
“好,我們去找她,帶她一起走。”陸青揚點頭,轉身推開屋門,朝外走去。
也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一道倩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蒹葭”陸青揚面露喜色,下一秒,瞳孔猛地放大,一股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了嗓音,身子一軟,竟是帶着不甘倒地。
“啊……”站在陸青揚身後的柳飄花捂着嘴,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蒹葭突然出現,一劍便是刺中了陸青揚的心髒。
“青揚”她悲呼一聲,立即撲上前察看陸青揚的傷勢。
“娘親,大長老,你們這是……”侯蒹葭看了一眼手中染血的長劍,她看到院門外的死屍,便以爲有歹人進了屋内,随後,又聽到自己娘親似乎和對方在激烈争吵,她也就持劍入内,眼見着一道黑影打開房門沖出來,她下意識的一擡手,也就刺中了對方。身爲化勁大圓滿的陸青揚,在危險到來之際,身體本能已經是有所反應,他下意識想在臨危之際重創偷襲自己的敵人,然而,當他看清來人之後,也就放棄了抵抗。
“嗚嗚……”柳飄花雙手緊緊摟着陸青揚,滿臉悲痛,“蒹葭,你怎可害了青揚,你可知他是誰?”
“娘親,你這是在做什麽?大長老雖然是你的師兄,但你的夫君可是我家爹爹,你就不怕,這一幕被外人看到,會有何非議?傳出去,隻怕對你的名聲也有所不好吧。”
“啪”氣急敗壞的柳飄花,起身直接給了侯蒹葭一耳光。
侯蒹葭站在原地,瞬間被打得有些懵。
“他是你的請爹爹,我想,你現在也成年了,也應該知道,娘親是老一代弟子年紀最小的弟子,也正是被你爹爹用手段強行娶了,原本,娘親愛的,便是陸青揚,而你,卻也是娘親和他機緣巧合之下……”
侯蒹葭腳步一個踉跄,直接裝在門框上,“這不可能,我的爹爹是侯定天,是五毒教教主,威名赫赫,堂堂華夏青雲榜前十的強者,又豈是這個糟老頭子。”
“侯定天已死,癡兒,你莫非還要認賊作父不成?”柳飄花怒喝一聲,竟是滿臉悲憤。
“不,這不可能……”侯蒹葭腳步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很快便是消失在院子裏。
“哎……”地上,雖然被刺中心髒,但陸青揚嘴裏還憋着一口氣,隻要氣沒有吐出,也就還能堅持住。
“師兄,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離開。”
“晚了”陸青揚抓住了她的手臂,“快帶蒹葭走,我留在這裏。”
柳飄花臉上鬥大的淚珠一滴滴串聯落地,哭得梨花帶雨,“不,你說過要和我同生共死。”
然而,她哭着哭着,懷裏的陸青揚也就漸漸沒有了聲音,就連抓住她的手臂,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師兄”柳飄花仰天大喝一聲,聲音回蕩在這小院上空,然而,空蕩的五毒教山門之内,這個時候,已經是鬧翻了天,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人在意教主夫人院落的方向。
“快快快,宗門大變,馬上便會有強敵殺來,我等速速收拾金銀細軟,立即脫身。”
“晚了就來不及了,教主和三大長老,還有上千名弟子都回不來了,我五毒教,已經完了。”
大廈将傾,即便是五毒教這等幾百年傳承的宗門也不例外,頂尖強者一死,又有強敵殺至,願意留在宗門之内的,那是愚忠。
“嘭”宗門藏寶閣面前,五長老馬青海随手拍飛一名師搶紅了眼的弟子,“幹什麽?你們要造反嗎?”
“五長老,人爲财死,鳥爲食亡,教主他們,已經死了,而且,如今還有苗寨的強者朝着這裏殺來,我們擋不住的。”
“五長老,您老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五毒教已經完了,大家各自拿走一些寶物,也可以在外界活得逍遙自在,何不痛快?”
馬青海聽到這話,渾身勁氣一震,更是激起漫天煙塵,将沖入藏寶閣的上百名弟子都給逼退。
“你們沒聽到本長老的話嗎?膽敢偷取宗門藏寶閣之物,爾等是在找死。”
“兄弟們,這老家夥愚忠,但是我們不能,我們離開了山門,還得養家糊口,這裏的寶物這麽多,誰也阻攔不了咱們拿走一些。”
“對,爲宗門勤勤懇懇多年,我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麽,這些東西都要留下來,到時候也就隻能便宜了破滅我五毒教的賊人。”
然而,當他們群起而動的時候,馬青海臉上狠辣之色一閃而逝,竟是徒手連續擊斃了七八人。
“好,馬長老,算你狠。”
“頑固不化,我等倒要看看,老家夥你是怎麽死的。”
一群弟子無奈,隻能小心翼翼地留下手裏的東西退出藏寶閣,就算是他們上百人加在一起,也敵不過這個化勁大圓滿的老東西。
“長老?”很快,也有在馬青海這個派系的弟子趕到,齊刷刷足有二三十人。
“别愣着,宗門遭逢大難,爾等速速将這些寶物全部裝起來,一同通過後山的密道,迅速離開宗門。”馬青海如同換了張臉,之前還厲聲嚴詞地喝斥門下弟子搶掠藏寶閣的他,如今卻是領頭在劫掠藏寶閣。
“是”一衆弟子對視一眼,眼中俱是有着喜色。
五毒教數百年的積累,藏寶閣裏的寶物,價值連城,随意取出一件珍貴的物件兒,他們也一生夠用了。
“你們幹什麽?”正在這時,一道倩影卻是闖入藏寶閣内,正是侯定天的女兒侯蒹葭。
看清來人,馬青海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蒹葭啊,如今宗門遭逢大難,師叔祖接到你爹爹的遺命,隻能是先将這些東西轉移,這裏,已經不能待了。”
“哼,我看,馬長老你是要監守自盜吧。”侯蒹葭滿臉漲得通紅,她的心智不差,又豈會這麽容易被馬長老糊弄。
“蒹葭啊,你……”馬長老歎了口氣,臉上故作爲難,卻不想,他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是朝着左右的弟子做了一個手勢,既然侯蒹葭闖進來了,這一次,他也就不得不滅口了。
“長老,不好了,教主夫人那便的庭院,突然起了大火。”正在這時,一名弟子突然跌跌撞撞地闖入藏寶閣内。
“什麽?教主夫人何在?”馬長老面色大變,立即開口詢問。
“我等搜尋附近,并未發現教主夫人的身影,已經下令門下弟子前往救火,但是,如今宗門人心渙散……”那名弟子有些焦急,随後,就眼看着侯蒹葭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竟是朝着那起火的地方,快速奔去。
這名彙報的弟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馬青海,“長老……”
“好了,知道了。”馬青海擺擺手,既然侯蒹葭自己主動離開,自然是最好,逼不得已,他也不想殺了這個小丫頭。
“可是……”
“嘭”馬青海不耐地探身上前,徒手扭斷了他的脖子,“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