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刀兩斷,阿那辛的臉上多了幾滴血液,他伸手一抹,單手揮刀,身處所在方圓數米之内,一時間,無人可以突破。
“殺了他。”薛青河眼見着幾分鍾内,便有六七人隕落在阿那辛的手上,他大手一揮,站在自己身旁的三名化勁修爲的真傳弟子,一擁而上,同時沖向阿那辛。
“咻”空中傳來一聲尖嘯,卻是一支巨大的箭矢,直接洞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餘威不減,更是将其身體帶出數十步之外,才插進地面。
緊随其後的投石車也開始發威,巨大的滾石沖天而降,苗寨裏的婦孺用雙手将石塊打磨得十分圓潤,落到地上之後,還會滾動很遠,便是第一時間不被砸到,也會被滾動的巨石給壓在身下。
不過,陸續床弩車連續瞄準攻擊對方的化勁武者,卻沒能夠奏效,化勁武者一旦有了防備,能夠在箭矢射到近前的一瞬間躲開,他們不敢在這麽近的距離和床弩箭矢硬碰硬,但閃避還是可以做到的。
“來得好”眼見着一左一右兩名武者到來,阿那辛眼中浮現幾分凝重,渾身肌肉鼓脹,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紋絡,出現在他的皮膚表面,他肉身的力量,也在這一瞬間,全力爆發。
“唰”他不退反進,竟然是一躍沖下寨門,持刀朝着兩名化勁武者沖去。
“阿那辛?”寨内不少武者都被阿那辛這一刻的瘋狂給吓呆了,面對五毒教大軍壓境,他竟然敢沖下寨門去正面和對方抗衡?
“你們注意觀察,阿那辛此刻的氣息。”那蠱師隊伍前的一名老妪突然開口,卻是讓在場所有人眼前一亮。
“铛”阿那辛和持劍的一名五毒教真傳交上手了,他的力量,在對抗的瞬間,竟然沒有落于下風。
“死”可是,離開了寨門的防線,陷入重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另外一名五毒教真傳趁着自家同門師兄弟纏住阿那辛的這個機會,持刀從側翼切入,一刀便是斬向他的腰間。
“铛”卻不想,阿那辛右手持刀,左手單手便是将其刀刃捏在掌中。
“這……這不可能……”持刀的修士滿臉驚變,他雙手持刀,無論怎麽用力,竟然也擺脫不了對方的手掌。
“給我開”阿那辛大喝一聲,右臂猛地朝前一送,刀刃上斬出一道刀光,竟是将正面的五毒教真傳弟子劈得倒飛出去十幾米外。
“咻”身側持刀的弟子已經果斷棄刀來襲,然而,迎上阿那辛那淩冽的目光之後,他袖袍中飛射出來的毒蟲,竟然是在空中便跌落。
“滾”阿那辛手中的長刀,如同一把掃帚,大開大合,他身側的毒蟲,根本還沒等靠近他身側一米以内的範圍,便被劈成幾段橫飛出去。
“阿那辛,突破化勁了?”遠處,薛青河微微皺眉。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擔心,作爲五毒教這等名門大派的真傳弟子,他們手裏,都是有一些底牌的。
“雙龍出海”卻見那棄刀的弟子竟是猛地舉起鼓動的雙袖,沖向了阿那辛。
“咻咻咻”袖袍之中,在短短幾秒之中,飛射出無數毒煙,伴随着毒煙入侵,其中,還夾雜着不少飛舞的毒蟲。
“雕蟲小技,給我退散。”阿那辛右手持刀,擺動之下,讓毒煙一直進不了自己身體半米之内,而左手得以解脫,單手朝前一推,一道道符紋出現在他的掌心。
“呱呱……”清脆的蟲鳴聲,回蕩在戰場附近,那毒煙之中飛舞的漫天毒蟲,竟是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紛紛跌落在地,雖然沒有當場暴斃,但卻失去了抵抗的心思,匍匐在地。
“這是……莽牯朱蛤?”薛青河眼中露出幾分驚訝,下一秒,整個人已經是張開雙手,健步如飛,朝着寨門沖去。
“所有弟子,驅使毒蟲遠離阿那辛,此人,交由本座來對付。”話音剛落,薛青河已然是沖到阿那辛身前。
他擡手一探,一掌直接印在阿那辛胸膛之上,阿那辛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筝,重重砸在寨門之上,竟是将那寨門頂端,木制的栅欄給撞斷不少。
“嘭”他落到寨門之後的石階之上,很快便是被一群待在後面救援的苗寨中人扶起。
“我沒有大礙,薛青河個人實力,可以在五毒教排入前三,我還能消耗他幾分實力。”說完,阿那辛爬起身來,準備再次沖向已經是躍上寨門的薛青河。
“哧”薛青河眼中冰冷,随手便是抓來一名苗人,随手一扭,便是将其脖子扭斷。
“滾”四周有反應過來,用長矛來圍攻他的精壯,也是被他一腳踏落,反卷的地震波給掀飛出去。
“薛青河”沒等阿那辛帶傷出戰,那一群蠱師之中,便是走出一名老妪。
“血神蠱,現。”老妪雙手解開一道詭異的印記,原本蒼老的臉,在這一刻,所有皺紋冰山般消融,一下便是返老還童。
“不好”薛青河面色一變,苗寨的蠱術不少,他活到這把年紀,自然是知道不少苗寨的蠱術,而這位老妪他自然也是認識,她的輩分,隻怕是和那大巫同輩的蠱師,隻不過,最終是大巫傳承了苗寨的本源,但她,也是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他面色陰沉得可怕,“能夠用血神蠱來返老還童施展的禁術,隻有……”
“時光蠱,生命禁法——剝奪。”
老妪大喝一聲,一道血光竟是迎頭趕上已經躍下寨門逃走的薛青河,擊中了他的後背。
“噗”薛青河仰天吐出一口逆血,竟是在幾十步外直接倒地不起。
“噗”同一時間,出手的老妪也恢複了蒼老的面容,而且,她此刻,體内的本源之力,全部耗盡,能夠活着,也就憑着堅守苗寨的信念而已。
“快,給大長老服下丹藥療傷。”阿那辛從一旁接過丹藥便要朝老妪的嘴裏塞去,但以下便是被老妪給推開,“沒有用了,阿那辛,老身以所剩不多的生命施展這門禁術,雖然不能将那薛青河斬殺,但也足以将其重創,爾等……今後……苗寨……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阿那辛隻感覺推開自己手臂的手掌,無力地垂了下去。
“大長老”在場不少人,紛紛哭泣,立于其後的蠱師們,更是各個臉上帶有淚痕,他們幾乎,在這一生的蠱術修行路上,都接受過這位老人的指點,她既是長輩,也是他們的老師,這位老人,或許沒有大巫那便出衆,常年不過是隐居在後山修行蠱術,但這一生,卻是爲了蠱術,獻出了性命。
“咳咳”遠處,薛青河的身影竟是在苗寨大長老倒下之後,緩緩爬起身來,他面容蒼老不已,這門秘術剝奪的,不是他的修爲和耐力,而是他的壽元。
原本化勁大圓滿,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的他,如今卻隻剩下不過十年壽元,而且,現在薛青河便是擡起一根手指也是疲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寨門所在,“厲害,不愧是千年苗寨,如今山寨之中,竟然還有這等恐怖的老怪物。”
“二哥(二弟),沒事吧?”他話音剛落,身邊已是多了兩道身影,便是随行前來的大長老陸青揚、四長老楊青樹。
“當心,我們這次試探,隻怕是要失敗了,這些老而不死的老怪物,他們拼盡自己的壽元,也會施展出搏命的秘術,雖然不能說殺了我等,但也足夠重創我等,而且,如果這些手段落到那些門人弟子身上,他們不死也要在殘廢。”
“無妨,二哥且看弟弟給你報仇雪恨。”說完,身材高大的楊青樹竟是一步落到寨門之前,渾身肌肉一股,在無數毒氣纏繞之後,整個身體,竟是拔高十米,化作一名巨人。
“喝”他一拳打出,木制的寨門上,立即出現了不少裂縫。
“嘭”又是一拳,木制的寨門已經是搖搖欲墜。
“不好,是五毒教的秘術,五毒教的四長老出手了。”作爲五毒教多年的鄰居,大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不少武者退後一步,在寨門所在,已經是損傷了不少精壯,如今寨門,也是在阿那辛重創之後,被對方給攻占了,如今,寨門上下的石壁上,滿是毒蟲,密密麻麻地,但咋硫磺密布的石階前,卻是未能靠近,一排手持火把,傾灑着猛火油的苗寨精壯,點燃熊熊烈火,将這毒蟲大軍,拼死給擋在了前寨石階前。
“給我開”随着一聲大喝,木制的寨門,終于是在一聲巨響之後,被轟開。
五毒教的弟子,一擁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陸青揚和楊青樹,他們兩人身後,是五名真傳弟子,以及大批的五毒教内門弟子,而苗寨男女精壯面前,已經沒了堅固的寨門,隻要他們攻上石階,前寨的那些老人幼兒,便在劫難逃。
“殺”阿那辛大喝一聲,帶着大隊精壯,從石階殺下,再次和五毒教的弟子近身搏殺,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