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源二應約而來,敢問華夏陳宗師可在?”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未答,宮本源二身後不遠處的之前那挎劍男子上前一步,他的聲音,伴随着滾滾澎湃地内勁,響徹這一方天地。
眼見着這名特忍出來裝腔作勢,華夏武林中人紛紛雙眼瞪大,眼中怒火灼燒。
“狐假虎威”
“待會兒宗師戰完,誰也别攔着我,老夫也要爲國揚威。”
“咳咳,師傅,那啥,您老都卡在内勁巅峰二十年了,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此等狂妄之徒,豈能輕饒。”
“可是,人家可是島國第一宗師的弟子,不過三十歲出頭,就修煉到化勁大圓滿的特忍。”
“額,徒兒,早上出門,我記得衣服還沒收。”
“……”
在列的,不乏前輩高人,便是那化勁氣息的,也有不下百道,但是,這個時候,卻無人開口,宗師之戰,島國武者可以無禮,但是,他們不能弱了自己顔面。
眼見無人回話,山田洋介眼中滿是譏諷,“爾等不是元武堂的弟子嗎?你家掌教莫不就是那陳宇小兒,今天已到約戰之期,爲何還躲躲藏藏,莫非是怕了我家老師?那爲何不成上前磕幾個響頭,我家老師身爲神話宗師,寬容大度,自然可以饒你家……”
“哼”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一聲冷哼給打斷,隻聽來人聲音洪亮,“宗師之戰,乃是兩國武道之巅的交手,你一個區區小輩,在此張牙舞爪,是誰給的你膽魄?”
元武堂一群人中,自然是有高手随行,那獨臂的壯漢,發絲蒼松,斑白兩鬓,但是,當他走出之後,現場頓時掀起了一片驚呼聲。
“竟然是他。”
“這位兄弟,這人是何人?”
“此人,乃是青雲榜上的人物。”
“青雲榜末美髯客,昔日壯年的時候,曾經登上青雲榜前十。”
“美髯客,竟然是他?”
“這一次,竟然連美髯客都來了,而且,看他那模樣,貌似加入了元武堂。”
“這元武堂到底是什麽來頭,據說成立者是陳宗師,可現在,竟然還隐藏着一名青雲榜上的強者。”
“楚兄,多年不見,不曾想,今日你也是來了東海。”那站在最前面的一群宗門高層,也是頻頻側目,率先出列的,卻是蜀山的掌教白敬亭。
“白兄,你我待會兒再叙舊,讓老夫先解決了這個狂妄的小子再言其他。”楚歸心一步邁出,身形飄然挪移出幾十米外,落到起伏不斷的海面上,如履平地一般,健步如飛,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十公裏外的海面上站定。
“老師”山田洋介恭敬地朝着船首的老者躬身一拜。
“去吧。”宮本源二擺擺手,“既然華夏宗師還未至,你這個作爲晚輩的,就下場向華夏的名宿讨教一二吧。”
“是。”山田洋介擡起頭,眼中,殺意正盛,他猛地一躬身,腳下連踏海水,不過幾秒,便是掠過幾公裏的海面,身形帶動一股瘋狂的海水浪潮,沖向美髯客。
“唰”不過,他卻是在美髯客的百米之外停下了腳步,他身軀靜止,身後的狂風浪潮,即便是已經掀起十幾米高的海浪,在來到他後背的時候,便是消散無形。
遠處,圍觀的那一群宗門勢力的高層紛紛皺眉。
唐門那青梅老九看了一眼身側白衣谪塵的白敬亭,“白兄,你自幼修煉劍道,可能看出幾分端倪?”
白敬亭面色如常,“對方也是擅長劍道,而且,一身殺氣,卻是在常年厮殺之中磨練出來的,一出手,必然全部都是殺招,此人,即便是放在那島國特忍之中,隻怕也是翹楚。”
“白兄多慮了,美髯客早年可是登上過青雲榜前十的強者,即便是放眼華夏,宗師之下,也是難尋敵手,這一次,有他出手,必可十拿九穩。”
“不錯,區區島國武者,豈能是我華夏青雲榜上強者的敵手。”
“前不久,不是還有什麽島國明日之秀坂本神風隕落在我華夏境内嗎,想不到,這才多久,這些家夥竟然又出來鬧騰,真是找死。”
同仇敵忾的掌門們,将白敬亭的話直接給堵死,白敬亭苦笑着看了一眼行悟大師和薛師道,“今日這一戰,估計還會有不少變數才是。”
“锵”衆目睽睽之下,那山田洋介率先拔劍出鞘,腳下踩着一躍而起數十丈高的浪頭,一劍迎頭蓋下。
面對人力攪動的大自然之威,美髯客的身影,就像是獨立在面對一座大山一般,那般渺小。
“退”美髯客面對着雷霆一擊,不閃不避,淡然推出一掌。
他身後的大海仍舊平靜如常,但此刻沙灘上觀戰的人群,卻發現了腳下的異常,面前的海水,竟然像落日黃昏時刻的退潮一般,朝着海内迅速退走。
“大海無量”美髯客另一隻手也是擡起,雙手如同抱着一個巨大酒桶,猛地朝前一推。
“嘩啦”他的身後,退潮而來的無窮海水撐天而起,形成一道水幕,這一擊,有那排山倒海之威,相對而言,山田洋介踏浪而來的一劍,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锵”但是,那清亮的劍吟過後,一道劍光,竟然是将那漫天水幕分裂,從中劈開,長劍,順勢落向了美髯客的頭頂。
美髯客虎目一眯,雙手合十,将其穩穩接住。
“勢均力敵之戰,有意思。”幾十米高的堤岸上,老人扶着欄杆,看了一眼身旁的夏頌,“此人的資料,可是找出來了?”
夏頌沒有回答,反而是讓開一步,身後,露出梁博那張戴着眼鏡的青澀臉龐。
他沖着老人微微點頭示意,随即,便看向手中的PAD,“山田洋介,生于1979年,今年34歲,七歲的時候,便拜在靖和神社麾下,成爲一名見習忍者,十四歲被高層看着,送入了護國山上。”
“二十一歲之後,以島國神話弟子的身份,開始闖蕩島國群島各地,不斷挑戰各家名宿,成名之戰,卻是在加入地下勢力之後,他現在是島國特忍的頭目,乃是靖和神社的第一特忍,當然,這也是在坂本神風身隕之後,他才接過這一稱号,同時,他也是世界地下勢力殺手榜排在前二十的殺手。”
念完,梁博恭敬地退走。
老人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激戰的那兩人,每一次交手,都會激蕩起漫天水花,看得雖然是賞心悅目,但是,這等層次的強者交手,一招一式都可能分出勝負,所以,他們每一次交手,都是驚心動魄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再次開口,“元武堂,可是渝城新建的那一個勢力?”
“是的。”夏頌點點頭,這件事情,在許多大人物看來,也不算是什麽秘密,隻要用心,都能查出來,更何況,現在,是元武堂的人,主動站出來,将其公之于衆。
“有古代豪俠之風,此等門派,倒算得上是正道翹楚,來年的武道大會,添上這個名字如?”
夏頌眼前一亮,立即拱手行禮,“那我便代陳宇謝過您了。”
老人沒有繼續開口,他的目光,突然從交手的海面上轉移到不遠處從堤岸下行往沙灘的台階上。
那裏,原本也是站滿了人,但爲了将那些粗鄙的江湖中人分開,讓堤岸上這群非富即貴的家夥能夠得到幾分清淨,這個時候,倒全都是來自這些大勢力的保镖和仆人。
其中,不乏身手矯健,隐姓埋名的高手。
也就是在這一群人中間,那名穿着黑色短袖武服的青年,才有一些突兀,他一步一步,平穩地落在台階上,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兩側,原本發現他的保镖和仆人正準備上前驅趕,但卻無法靠近他身旁半米之内。
老人瞳孔微微收縮,正想開口詢問,身旁,夏頌的聲音中已經是傳出幾分驚喜,“他,終于來了。”
老人微微皺眉,嘴裏包含着調侃的語氣,“這小子,倒是喜歡遲到。”
夏頌搖頭,“他倒是我所見過的人中,不多的江湖中人,随性灑脫,時而風流不羁,時而沉穩老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他,才是他真實的一面。”
老人目光伴随着那道年輕的身影,見他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擁擠的人群之中,每一次邁步,四周都有一股無形的氣浪推開身邊的人,他不過走了十幾步,但卻顯得有些漫長,因爲,當他走到岸邊的時候,仍然是那麽的不起眼,現場,穿着武服的人,太多了,而像他這樣的青年,大多都是被老輩強者帶來增長見識的,也不在少數。
可是,他卻是一定要引起所有人注意的。
“楚長老”隻聽他遠遠地喚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在場已經超過百萬人的圍觀者全部聽入耳中,讓觀戰的兩大化勁大圓滿強者各自退後幾步,停戰。
能讓穩坐船頭的島國神話宮本源二睜開雙眼,神色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