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待在小賓館的第三天,風聲已經是漸漸過去,他也得到了消息,晚上,提前一個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渡口,這裏,是他今晚離開江左的地方。
可是,當他來到這裏之後,等候了一個多小時今後你,沒有意料之中的船隻接應,隻有姗姗來遲,面上滿是慌張的蒼老師。
“今晚,走不了了。”
“爲什麽?”陳宇還想着回去給自己爸媽一個驚喜呢,有獵殺令在獵殺網上挂着,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那一位,出手了。”
“鐵掌水上漂?”陳宇嘴角微微勾勒,宗師啊,果然隻有這個層次的強者,才能勾起他的戰鬥渴求嗎?
蒼老師一臉驚愕的看着陳宇,“你小子這是什麽表情,不會當真想和他見面吧?”
陳宇聳了聳肩,“雖然我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量能夠讓我今晚回不去,但是我知道,他爲的,就是想讓我和他一戰,而這一戰,隻怕是不能避免的。”
蒼老師面色有些認真了,“你想和他一戰,那你可知道他的實力?”
“不知道,不過宗師境界的強者,我也見過。”陳宇倒是沒有說假話,前世的時候,他見過不知道多少修爲境界超過宗師境界的強者,而且,華夏的宗師,比起天回大陸的宗師,不知道弱小了多少倍。
他不過是内景修爲,就敢嘗試着挑戰一下,這便是差距。
蒼老師擔憂的看了一眼陳宇,“你覺得自己有幾層勝算?”
“沒有打過,還不知道。”
蒼老師猶豫不決地盯着陳宇看了很久,終于是一咬牙,随手将一張帖子遞到他的手中,“拿去。”
“什麽東西?”陳宇面色疑惑,當他看到帖子上面哪一個猩紅的“殺”字的時候,已經是來了興趣,緊接着,他就翻開一看,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蒼勁的楷書一筆一劃,寫出了屬于中華古武氣息的一行字。
“五月初十,西子湖畔,一決生死。”
這是一封古老的戰帖,陳宇知道,古代的武人如果交戰的話,必須要派人登門下戰帖,方才是正式挑戰。
然而,對方可是宗師境界的強者,雖然多年未出,陳宇可不曾覺得他會變弱。
“這戰帖,是隻有一封嗎?”陳宇突然開口問道。
蒼老師微微搖頭輕笑:“一封和無數封,又有什麽區别?這一位一出世,就會在整個華夏的地下世界引起軒然大波,而他親自給你下戰帖,也是給你小子漲了臉面,如果到時候,你是一邊倒的被他屠殺,估計他的實力,還會在華夏天榜上面朝前挪一挪。”
說着,他又悠然的看了一眼陳宇,“當然,如果你小子當真有宗師的實力,嘿嘿,隻要你能夠在他手中不死,你就足以在這一戰之後聲名大噪,成爲華夏最年輕的宗師,也将成爲各大勢力争相追捧,炙手可熱的存在。”
“前提是他有殺我的心,但我還要努力活下來是吧。”陳宇翻了一個白眼,心中一陣無語。
“那你去還是不去,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倒是可以以你的身份爲由,請出席宗師現身,爲你從中間調解。”
“去,怎麽會不去呢。”陳宇擺擺手,拎着大皮箱往回走,江左,他暫時是離不開了。
蒼老師目送陳宇背影遠去,無奈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号碼。
“頭兒,那小子想去會一會那一位鐵掌水上漂。”
“就讓他去呗。”
蒼老師一臉的疑惑,“頭兒莫非還真對這小子有信心不成?那老東西,吃的鹽可是比陳宇吃的飯還多。”
“到時候,我會請席宗師坐鎮。”
蒼老師臉上露出幾分喜色,說真的,他還真心不想讓陳宇死,“頭兒你是想讓席宗師在他不敵的時候出手将他救下?”
“如果他沒有那個實力,強行上去力敵宗師,就算是席宗師也救不下他,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他就能夠活到席宗師出手的時候。”
“也對。”蒼老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确,宗師之間的交手太過強悍了,以他快五十歲的年紀,倒也是知道宗師交戰的場面,隻是,有生之年,還沒有見過呢。
同一時間得到消息的渝城夏頌小隊,一群人聚在一起,各自面色不一。
“這小子是瘋了吧?”步龍威自己也是快要步入化勁的人了,他心知宗師有多麽強大,那家夥看起來也就隻比自己強大了那麽一點點,就敢接受宗師的挑戰,那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老大,你怎麽看?”梁博倒是十分睿智的将鍋抛給了自家老大。
夏頌雙眉緊皺,一言不發。
倒是黎洛施盈盈一笑:“我倒是覺得,咱們新入夥的這一位小哥,很聰明,至少,他不會去白白送死。”說完,她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門外。
“哼”門外,緩緩走入一道倩影,卻是如今和陳宇打得火熱的蕭颦兒。
“你可是有那小子的準确消息?”夏頌終于擡頭,開口便是詢問。
蕭颦兒微微搖頭,臉上仍是笑容不減:“我家的男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喲,這就成爲你家男人了,這才睡了幾天啊?”黎洛施一臉壞笑,她和蕭颦兒待在一起,超過三秒就會爆發争鬥。
蕭颦兒恨得牙癢癢,“黎洛施,被給我逮到機會,否則,我也把你綁到一個男人的床上。”
可是,黎洛施臉皮,卻比她要厚得多了,“喲,那感情好,就把我送到你男人的床上吧,那個位置還不錯,如果能夠當上正宮娘娘,還能夠随時喝你侍奉的茶。”
“你……”蕭颦兒撸起袖子,就準備當場暴走。
夏頌隻能是滿臉黑線的開口制止,“夠了。”
他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幾位夥伴,“既然分辨不出咱們這位新夥伴有多少戰力,有幾層勝算,那麽,各位爲什麽不一起去西子湖畔看一看?”
“可以嗎?”幾人頓時都來了興趣,他們皆是常年駐紮在這裏巡視一切動靜的小隊,怎麽能夠擅離職守呢?
夏頌臉上狡猾一笑,“陳宇不就是我們的隊友嗎?隊友迎接來自地下勢力的宗師強者挑戰,我們身爲隊友,怎麽能不去助威呢?而且,以現在江左的同伴的實力,貌似,還看不出這一場大變故之後,來自四面八方的強者吧。”
夏頌所料不錯,在宗師戰帖一出之後,整個華夏的地下世界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藏區,偏遠的山脊之上,一名男子正好将狼群之中奮戰的那一頭渾身黝黑,沒有一根雜毛的純血藏獒擒拿在手中,這威猛無比的犬種,在他手裏,竟然是溫順得像是一隻小羊羔似的。
“嘿,純血的藏獒,雖然不是成年的,也可以拿去接種,至少百萬。”
“拿了這一筆錢之後,去西子湖畔看一看宗師之戰,我也就可以去玩兒一段時間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擡腳跳下山坡,幾個起落便是消失不見,身後不遠處,馬蹄飛揚,那是聞風趕來的藏區百姓。
華山絕壁,一根繩索被一人随手拿在手上,腰上沒有絲毫的保護措施,隻見他幾個起落,便是在絕壁之上摘下無數奇花異草,當他回到山崖邊上的洞穴之時,口袋裏的手機上,正好顯示了西子湖畔那一戰的戰帖信息。
“多少年了,竟然又出現了宗師戰帖,啧啧,這一次,我可不能錯過了。”她擡頭的一刹那,原本遮陽的鬥笠下,露出了一張俏麗的側臉。
洞庭湖畔,一名懸立于水面上的老者有些不開心,嘴裏嘟囔着:“老夫就連這裏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完就又要趕往西子湖畔,也不知道是組織裏面的哪個小混蛋,這麽喜歡來事兒。”
同樣,在粵州的武學之鄉,詠春、八卦、譚腿、洪拳等各家流派的傳人和強者,紛紛趕往西子湖畔,習武之人難得見到一場真正的生死相搏,在這個年代,互相開武館,賺賺外塊就行了,他們平時哪裏會互相争奪。
隐藏在深山老林裏的人也被驚動了,他們走出山林,身上不是避世隐居的長袍,也是現代人穿的短袖短褲,倒也是與時俱進。
京城,那一個莊嚴的地方,有着一個獨立的小院,一名威武的中年人安坐在一張石桌上,靜靜地聽着一旁徒弟的彙報。
許久之後,他才慢慢搭攏眼皮,懶散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可是老師,那一位貌似是我們的人啊,如果讓他在西子湖畔出現了意外……”
“我們之中,不需要蠢貨,也不需要冒失的家夥,自大的,更是難以掌控的,當然,如果他能夠僥幸不死,或許,還能有幾分用處。”
“是。”
……
就在各方雲集的時候,江左地界,那一位,也是正式的出關,他的第一戰,便是選擇了江左附近的名宿挑戰,他是宗師強者,但是多年不出,也需要見見老朋友,當然,更多的,卻是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