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年不見,長大了。”
分開之後,陳宇仍然笑道:“小舅這一次來,可得多住幾天。”
王敏來到邊上,突然插嘴:“幾天可是走不了,你小舅,現在被調任渝城副市長。”
“那可真是太好了。”陳宇笑着看向王家松,後者微微聳了聳肩,“也就是被老頭子強行安排的,本來以我的想法,倒是想要去那些貧困的省市發展一下,帶着那些個鄉鎮脫貧緻富。”
陳宇點點頭,深感佩服,“小舅爲民着想,是個好官。”
王家松一臉苦澀,“你小子就别挖苦我了,你也知道,從小就和你在一起玩兒小舅是什麽性子,每天朝九晚五的待在一個辦公室,否則就是忙碌的奔波,會議、會見、會談……簡直無趣。”
陳宇忍不住開口打趣,“華夏有那麽多的人擠破頭想成爲公務員,小舅成爲了公務員之中的管理層,莫非,還嫌棄,這如果是讓那些人知道,小舅,你這可是會成爲全民公敵啊。”
“你小子,口這麽花,在學校,有沒有找女朋友啊。”
陳宇微微一愣,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掠過兩道倩影,微微搖頭:“沒有。”
“那你這次不聲不響的離開家外出,去了哪裏?聽說你是去的同學家,貌似,你沒有長期和同學一起外出的習慣吧,莫非是女同學?”
“咳咳,如果不知道,還以爲小舅你是去接餘國勝的班呢。”
“喲,你小子還知道渝城公安局局長餘國勝?”
“肯定是知道的,之前乘坐的那一班飛機出了點事兒,遠遠地看到了一眼這位公安局局長大人。”
王家松目光詫異,“嘿,想不到那裏發生的事情,你正好也在。”
“小舅身爲新到任的副市長,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就不去看看?”陳宇有些疑惑?
王家松微微搖頭一笑,“這樣在位失職,會受到責罰的事情,我可是不想往槍口上撞,上面給我的任命是在七天之内到任,而我提前三天就到了,所以,這邊隻是先過來看看你們的情況。”
陳宇打趣道:“小舅在官場混了幾年,也很老奸巨猾了。”
“來來來,進來再說。”屋裏,陳海已經是前來喚他們,到了中午,桌上的菜品豐盛,足足一桌海鮮大餐。
“喲,我這還真是有口福了。”王家松毫不客氣,吃相有些難看。
陳宇無奈搖頭,這家夥,雖然都已經是三十好幾了,但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當然,他這是以自己三百年的經曆看着一切,如果他的想法被在座的幾位知道,隻會狠狠地訓斥他一頓,畢竟年輕裝成熟,那就是不正常。
直到吃完飯擺談了一會兒,王家松也絲毫沒有提起讓他們回王家一趟的意思。
陳宇看了一眼客廳的挂鍾,已經是快到下午三點了,他站起身來,“那個,我先去一趟學校吧。”
王家松也是緊随其後,走到他邊上,“我順路,我送你去吧。”
王家松身爲省部級幹部,而且,是從中南海直屬的機構調撥出去,日後升遷的路子,極爲寬廣,但他的坐騎,不過是一輛尋常的大衆途觀。
一路上,王家松閑着和陳宇聊了不少話題,但兩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王家的事情,來到渝城大學正門口,王家松緩緩駛進校園,在陳宇下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了:“小宇,如果到了過年的時候,你爸媽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你能不能……”
“身爲人子,隻怕不能不孝。”陳宇背影微微一頓,突然開口。
王家松張大了嘴巴,“這……”
他眼看着陳宇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無奈長長歎了口氣,隻得是開車離去。
“抱歉”在遠處的建築物拐角,陳宇面上多了幾分歉意,随手拿起褲兜之中,之前一直在顫抖的手機,目光一掃來電顯示,卻是韓虎這家夥。
“喂”他回打過去之後,對方顯然也是第一時間接聽了。
“什麽事?”陳宇冷淡開口,語氣之中故作有些不耐。
“宇少,晚上有一場地下黑拳賽,有一名來自南亞小國的泰拳高手登場。”
“那又如何?”泰拳高手,在陳宇看來,和之前被自己擊敗的高麗跆拳道宗師的傳人李成旭一樣,都是不堪入眼的。
“據說,此人師承泰拳宗師福迪,是他的親傳弟子。”
“泰拳宗師?”陳宇眼中頓時多了幾分興趣,宗師的弟子他,和他交手,隻怕也可以看到宗師的傳承武藝,還有手段,以此他就可以評判自己和宗師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這邊讓小的有些爲難,不得不給宇少你打電話的原因,就是因爲這人,和蜀新區老大唐七背後的唐門有關。”
“唐門?可是隐藏在蜀山區域的唐門?”陳宇瞳孔微微收縮,這可是華夏流傳甚廣的仙俠小說之中的大門派啊。
“這一次,據說這家夥就是他們開價請來的,因爲我們南城區、學府區這邊也在進行地下黑拳賽,他們應該死來砸場子的。”
“好,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看一看。”陳宇挂斷電話,回到自己的寝室,除了一直疊得整整齊齊的床被之外,他看到了空蕩蕩的四周,這三個家夥,都去上課了。
陳宇又來到辦公大樓,将請假條這些給輔導員看了看,當對方正要示意一切OK的時候,他再次發問:“請問我還可以一天假嗎?”
“嗯?”輔導員滿臉氣憤,正想開口,目光一掃,又落到了桌面上被自己書本遮掩住的那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幾行小字,乃是校長對他的一番叮囑,如果他想要繼續在渝城大學待下去,首先不能招惹的,便是這個小子。
他不知道陳宇有什麽背景,但在這個社會上,能夠有一份大學教授和一系輔導員的位置,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給陳宇簽了請假條,後者轉角便是出了校門,當他在四周逛悠一會兒後,已經是坐上了韓虎的奔馳座駕。
“宇少,地下黑拳賽,就在市中心。”
“市中心?我的天,你們就不怕被發現嗎?”
“渝城是二戰之中,遭遇過島國飛機轟炸的地方,所以,地下防空洞衆多,還有不少隐秘藏人遮掩的地方,所以,隻要将警察那便穩住,也就絕對沒有人前來巡查。”
“這一次前來參加的,有蜀新區的唐門門主唐七,但其實道上傳聞,他也就隻是一個蜀中唐門的外門弟子,,沒有得到真傳,反而那北部新區的周老頭有些本事,一兒一女,男的精明強幹,手段狠辣,算得上是地下世界的一個狠角色,至于那個女人嘛,倒像是北部新區那一幫人的軍師智囊,但長得倒是水靈。”
“那正好也見識見識這兩位渝城地下世界的大佬。”如今,韓虎一人掌控兩個主城區的地下勢力,勢力空前的暴漲,幾十家KTV、酒吧、歌舞廳,手下也有兩百來号人,但比起其他兩個區的勢力,卻是有些不足,那來曆神秘的周老爺子,在渝城一個城區大佬的位置上待了幾十年,沒有絲毫變化,但地下世界傳聞,如果他當年當真想要成爲渝城地下世界之主,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但是,如今的社會,是不允許如同割據一方的地下勢力霸主存在的,樹大招風,以至于有一些大佬金盆洗手之後,都會選擇洗白。
地下拳賽的位置,是借着一家位置不是很好的KTV遮掩的,在地下,有一條直通一座空曠廢棄的地下防空洞的通道。
此刻的裏面,已經是人山人海,黑壓壓的幾千人擁擠在這個地方,他們圍着一個鋼鐵牢籠不斷喝罵。
“該死的,踢他卵蛋。”
“幹翻他,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一百萬。”
“搞死他”
圍觀的鐵籠之中,正好有兩人正在激戰,兩人都是赤手空拳,但唯一不同的是,一人修煉的是粗淺的江湖功夫,而另外一人,明顯渾身肌肉緊繃,而且體内還有幾個竅穴的内勁儲存,顯然,應該是已經算得上是在華夏修煉的明勁期勉強入門了。
場中,局面一變,那一名穿着紅色NK的壯漢,一巴掌已經是将那名力氣耗盡的人直接給打倒在地,後者半天爬不起來,他直接在一片歡呼聲之中,取得了勝利。
陳宇和韓虎走到近前,又聽到了在靠近最佳觀禮台的位置邊上,正在激烈議論的兩人。
“大塊頭的确是厲害,可以當做待會兒對付那泰拳高手的殺手锏。”
“别忘了,他力氣雖然很大,但是,一旦打起來,卻不知那個泰拳高手至少已經是化勁高手。”
陳宇微微皺眉,“化勁?那在場有人能夠制止他嗎?如果他是想要發狂的話。”
韓虎笑了笑,“沒問題的,在華夏,無論是多麽繁華或者偏僻的地方,開辟一家地下黑拳賽的前提條件便是,需要一名化勁強者坐鎮,一是爲了謹防宵小,第二,就是爲了應對突發的争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