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宇取了自己寶馬525的鑰匙,開車出門。
“這孩子,剛回來就慌慌張張的出去了,真是。”王敏提着陳海的衣服,将他送上車,司機小宋開着賓利商務,将陳海載着,徑直出了别墅,沿着門外的主道,徑直駛向市區。
不知何時,一輛白色的寶馬525已經是出現在賓利身後,一直掉着四五十米,中間也是隔着一輛車,就連對方轉彎,陳宇也是放慢車速,他不怕跟丢,體内勁氣附着在眼睛上,施展秘法,視線能夠看出五百米外。
進入一環以内,很快,賓利就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前停下。
陳海下車,捧着一個錦盒,四處看了一眼,穿過馬路,進入了馬路對面的茶樓。
另一側,陳宇将車靠在路邊一個洗車場邊上,十幾輛車并排在一起,他的車牌,一時間也不會洩露。
擡腳來到茶樓前,不多時,陳宇上到二樓,寬敞的大廳一覽無遺,并沒有發現自家老爸的身影,他尋覓一周,目光鎖定在角落的一個包廂。
随着腳步靠近,房間内交談的聲音依稀落入陳宇耳中。
“黃局長,犬子不懂事,出手冒犯了貴公子,一點點心意,還請笑納。”
那黃局長,聲音有些尖酸刻薄,“喲,大拇指粗的人參,得有一百多年吧,這可得好幾百萬啊。”
“一百八十多年的人參,如果能夠平息黃局長的怒火,肯定是值得的。”
“好說好說,都是他們年輕人喝酒鬧出來的事兒,叫出來一起吃個飯賠個禮道個歉,也就完事兒了。”
聽到這裏,陳宇十指捏得緊緊地,兒子像老子,這黃局長,還真是貪得無厭啊。
賠禮道歉,一是爲了面子,也是爲了平息自己兒子的怒火,但收了幾百萬的大禮,還要别人擺酒席,這就是欺負人了。
陳宇前世何等威風,登臨浩瀚星空之下最強的位置,他又何曾畏懼過他人,從來都是睚眦必報。
更何況,陰差陽錯給黃子松這混蛋背了鍋,他現在心裏仍然憤懑不平。
“好,等我回家,我讓犬子來給貴公子賠罪。”陳海平日裏是一個老好人,當然,泥菩薩也有三分怒火,陳宇藏在拐角看着自家老爸陰沉着臉走出來,咧嘴冷笑一聲,轉身就進了房間。
房間内,好奇把玩兒着人參的黃局長臉上滿是陰謀得逞的笑容:“跟我鬥,也不看看這土地改造建設這一塊是誰的地盤。”
“嘭”房門被陳宇一腳踢開,他滿臉殺氣的走入房内,反手就将門反鎖了。
“你是誰?想要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敢直接踹門進來,也不去四處打聽打聽……”從對方的話語之中,就可以聽出他的嚣張跋扈,陳宇沒有多言,一手就直接拎起他的衣領。
冰寒刺骨的目光落在這張肥臉上:“公報私仇,強行向他人索取賄賂,好得很啊,渝城渝南區黃一山黃大局長。”
“你……你在門外都聽到了?”黃一山面色大變,收取賄賂的事兒,之所以找一個茶樓的包廂商談,就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
“喏”陳宇揮了揮手中的水果手機,“都在這裏面呢,想不想聽聽裏面的錄音?”
黃一山一下就像是鬥焉了的公雞,死死盯着陳宇手中的手機,“你想怎麽樣?”
陳宇眼珠一轉,眼中厲芒一閃而逝,“實話告訴你,我就是陳宇。”
“你就是揍了我兒子那個陳宇,哼,我勸你還是快些放開我,你老爸陳海,貌似現在還在争奪師範老街那一塊拆遷權吧,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得罪我,有什麽代價。”
“那黃大局長,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你息怒呢?”
黃一山眼中浮現幾分喜色,随即激動吼道:“錄音的手機交出來,還有,讓你爸陳海把他公司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到我兒子名下,你還要磕頭……”迎着陳宇那漸漸變得森寒的目光,黃一山話語一頓,他從陳宇眼中,看到了幾分戲谑,如今,更是殺氣。
他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明面下,也是有些關系的,豈能沒見過那些真正逃竄作案的家夥,那可都是真正殺過人的亡命之徒,這小子才多大?莫非他的手上也沾了血?
陳宇的拳頭給了他回答,一拳就把他的眼眶打得紅腫,擡腳繞過他的大腿,在他腿彎用力一敲。
“嘭”之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黃大局長直接跪倒在地。
“哎喲,别打了别打了。”
“嘩啦”陳宇一手将他領口拉着,将他的肥臉按在麻将桌上。
陳宇幾拳下去,怒火也是消散不少,畢竟是在當代社會,他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将一個局長給解決了,“你兒子,在酒裏放東西,想要害人家女孩子的清白,是對是錯?”
黃一山吃了苦頭,再不敢違背陳宇的意思,“錯了錯了,這個孽子,待我回去之後,肯定會好好教訓他。”
陳宇從桌上拿起人參,放到一旁:“這東西我拿走了,你還有意見嗎?”
“不敢,沒有。”黃一山連連搖頭。
陳宇拉了一張椅子,順手将黃一山推到牆角,雙腿架在桌上:“就這樣把你放了,我可不放心,怎麽的,你也得給小爺我留下一點兒東西。”
黃一山迎着陳宇在他四肢來回遊動的目光,心中一顫,“你……你别亂來,我的司機就在茶樓附近,如果一會兒找不到我,肯定會上來詢問。”
别着急,我可沒想着爲你這個垃圾去蹲小黑屋,陳宇擺弄好手中的手機,把攝像頭打開,順勢對着黃一山,“姓名。”
黃一山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麽?學警察問話?你還沒有那個資格,我勸你快點兒住手,别給你爸惹禍上身。”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威脅我呢。”陳宇起身,一腳直接踢在他的膝蓋上。
清脆的“咔嚓”作響聲,緊接着,就是野豬般的嚎叫。
黃一山面部表情因爲疼痛,細密的汗水布滿了鐵青的臉,他的眼中還隐藏着幾分恐懼,“腿斷了腿斷了,你殺了我吧,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
“不過是想從你這裏拿一個證據,讓你以後别報複來着,怎麽,你還想着我繼續對你動手?”陳宇上下打量着他完好無缺的另一條腿,眼中滿是冷笑。
“當然,你這被我踢斷的的一條腿,也是可以接好的。”
黃一山眼前一亮,“當真?”
“想繼續嗎?”陳宇猛地擡腳。
黃一山一咬牙,“别,我說。”
“姓名”
“黃一山”
“職務”
“渝城渝南區XX局局長。”
“你兒子在學校裏開的Q5怎麽來的?”
“這……”黃一山心中一突,嘴上就停頓了,他可不傻,原本以爲,陳宇不知道他的底細,最多也就是錄一個讓他出醜的視頻,誰能想到,他竟然從自己兒子手裏下手。
“你一個月的工資,就算是不吃不喝,想買一輛Q5,也要幾十年吧,怎麽,還想吃苦頭嗎?”
黃一山眼前一黑,隻能低下頭,“去年過生的時候,收了别人八十萬賀禮。”
陳宇眼中掠過幾分喜色,繼續追問,“八十萬?誰送的?”
黃一山撇過頭去,冷哼一聲,卻是再不開口。
“好,這段視頻,也就隻有你我兩人知道,裏面的内容也可以不涉及其他人,還有,高中的時候,黃子松手腕上那塊勞力士是怎麽來的?”以前的陳宇,是極爲好面子的,買勞力士這樣的奢侈品,也是因爲被黃子松一頓鄙視。
“也是人送的。”
“我也是勞力士的客戶,據我所知,那塊手表,貌似是發行一百一十周年的限量版吧,十幾萬的東西,黃局長的面子還真大啊,别人随意就能送給你。”
“幫了點兒小忙。”
陳宇目光一厲,“說”
“去年皇城歌舞廳那一帶拆遷……”黃局長聲音漸漸弱不可聞。
陳宇耳朵微微一動,外面,一道沉穩的腳步聲正在加速接近,他心中一動,随手将視頻保存,将手機和錦盒收好,“看來想要繼續問你,也問不出什麽了,黃局長,打擾了,再見。”
說完,陳宇快步出門,留下房間裏已經癱倒在地的黃一山。
“你是……”出門,正迎上一面身材魁梧,在一米八五左右的壯漢,陳宇沖他善意一笑:“黃局長就在裏面,你進去吧。”
說完,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快步下樓,來到停車的地方,擡腳油門,開車離去。
推開房門,壯漢面色一變,立即上前扶起黃一山。
黃一山一掌重重拍在地闆上,看着來到房内的司機,臉上滿是猙獰:“快送我去醫院,等等,打個電話給胡六,陳海不是正帶着手下的人在拆遷老街那一片的地嗎,一條腿,二十萬。”
“是”司機點點頭,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手機。
街道上,陳宇溜了一個彎兒,在街道旁的門店上将錄像拷貝到一個MP4上,順勢來渝城辦公大廈前,在公開的市長信箱裏面,順手就将其丢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天空:“希望,你别幹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