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陳忠明考上了秀才之後,劉氏就更加嫉妒柳喜兒的好命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比顧氏要高等,她的女兒還沒有定親呢,顧氏的女兒就有一個未來的秀才爺女婿了。
她自認自己的女兒無論什麽方面都比柳喜兒好,這讓她如何能忍?
而柳萱兒也是個好勝的,她跟劉氏的想法如出一撤,所以才會主動的去勾引陳忠明。
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陳忠明,不管是外貌還是才華,她覺得,隻有陳忠明那樣的,才配得上自己。
而柳喜兒那個笨蛋,根本就不配嫁給這樣的好男人。
一切都如她自己所計劃的那樣發展着,唯一的遺漏就是沒想殺那丫頭卻沖動了。最爲緻命的是,這柳喜兒竟然死不了。
本來目的達到了,柳喜兒是生是死也跟她無關,隻是柳喜兒的活躍卻一直讓柳萱兒覺得心裏不踏實。
總感覺有柳喜兒一天,她的計劃就會有變。
“娘,那個喜兒,可真是邪門。你說她腦子被磕了下,整個人都變了。”柳萱兒突然轉過身來,看着劉氏認真的說道。
聽到柳萱兒的話,劉氏心裏也是有些疑問的。
“對啊,你看,這柳喜兒本來都快死了,竟然又活了過來。而且性子中感覺有些變了,那看人的眼光滲人得很呢。”
劉氏也說着自己最近的觀察,感覺柳喜兒确實是改變大了些。雖然原本的柳喜兒也是個活潑好動的,但是在家裏看到何氏等人,也都是唯唯諾諾,一句話都不敢說的。
最近不僅能說會道,還多次讓何氏吃癟,這怎麽能不讓人奇怪的。
“莫不是,被那髒東西附體了吧?”柳萱兒故作驚恐的說道。
劉氏聽到這話,腦光就猛的一閃,她才不管柳喜兒究竟是不是被那髒東西附體,她隻要好好利用這一點,哼,看他們二房還怎麽硬起來。
不一會兒,柳喜兒端着藥碗去廚房的時候,就看到劉氏從正房出來了,那嘴邊揚起的笑,怎麽看怎麽礙眼。
看到柳喜兒看着自己,劉氏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咳了咳才說道:“看什麽,還不趕緊去廚房幫忙。”
“大伯娘,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是輪到大房煮飯吧。”說完,就端着碗進去廚房,把煮好的魚湯給盛好。
而這時候,劉氏也走了進去,看都沒看柳喜兒一眼,就對着在刷洗鍋子的柳雙兒吩咐道。
“雙兒,你來打下手。”
那頤指氣使的樣子,柳喜兒看了就冷笑一聲,知道柳雙兒性子像顧氏,不敢拒絕的。
随即柳喜兒用甜甜的嗓子說道:“對不起大伯娘,我姐要喂娘喝魚湯呢,她沒空。”
說完,就把碗遞給了柳雙兒,給她打了個眼色,自己刷起鍋子來。
劉氏看柳雙兒真的端着碗離開了,被氣了個半死,轉過身想要讓柳喜兒打下手,卻發現人瞬間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狡猾的臭丫頭!”劉氏狠狠的罵了一句,随即就揚起了冷笑,在心中暗道。
看你還能狡猾多久,哼!
最近的柳家十分的平靜,可是柳喜兒總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劉氏那天的笑容,總讓她覺得十分的詭異。仿佛是有某些陰謀已經形成,在慢慢的朝她襲去。
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秋收的時間确實悄然而至了。
因爲柳家少了兩個勞動力,所以柳老爺子早早的就開始秋收了,領着一大家子人,忙的時候甚至連何氏都要跟着去地裏的。
一家人就柳老爺子,柳天富和楊氏是個勞動力,其他人都隻能算是半個而已。
少了勤快的柳天華和顧氏,大家的活兒更重了,就連吃飯都是渾淪吞下的。
因爲人手不夠,柳喜兒他們幾個下孩子都要下地幫忙撿稻穗。
她帶着柳瑩兒和柳文瑞到東邊開始撿起,而柳家大房的二堂哥柳文哲,柳萱兒,小兒子柳文銘則是從西面開始撿。
半天的功夫,柳喜兒他們幾個已經撿了很多了,而反觀大房那邊的,才往前邁進一米而已。
柳萱兒看着頭頂上的大太陽,感覺自己的臉已經被曬黑了,她有些煩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将來是高貴的官家小姐,是秀才娘子,怎麽能在這地裏幹活。
看到自己鞋子上沾上的泥土,她就一陣的氣悶。反觀柳喜兒他們,衣服上都沾上泥土了,仿佛毫不介意一般。
真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柳萱兒厭惡的看了一眼就别開視線。可這一轉移視線就不得了,她竟然看到了傳說中的村神。
來着一身白衣,倜傥的在這山野間穿梭着。
柳萱兒的眼睛跟其他姑娘一樣,已經變成心心眼的了,來者不是穆槿生又是誰?
這禍害旁若無人的走着,十分自然的就走到了柳喜兒的身邊,讓一衆姑娘的心都碎了。
而柳萱兒這是恨得牙癢癢的,十分嫉恨的揪着自己腰間的衣服,咬牙看着在她看來跟穆槿生談笑風生的柳喜兒。
而實際上,柳喜兒看到穆槿生,是沒有半點好臉色的。因爲她總感覺自己如芒在刺,若是目光能傷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已經滿滿都是刺了。
“喜兒妹妹,好巧啊,你們幾個小鬼頭也來幫忙了?”穆槿生看到柳喜兒不知道爲什麽,自然而然就靠過去了。
“呵呵,是啊,穆大哥你來地裏幹啥呢?”柳喜兒擡手擦了擦額頭上汗,笑着問道。
“恩,我去看看收成如何。”穆槿生說着就想揉揉柳喜兒的包包頭,卻被柳喜兒輕巧的躲過了。
“呵呵,穆大哥,我大哥在那邊呢。”柳喜兒見這個穆槿生又要動手動腳的,連忙開口說道。
而柳文皓也看到穆槿生了,他們年紀相仿,感情倒也不差。雖然兩人的學識上相差很多,但是也不影響。
反而從穆槿生身上,柳文皓能學到很多道理,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卑,反而想要學習更多。
而因爲柳文皓的不恥下問,和他的聰穎,也讓穆槿生對他高看了幾眼。他也不是藏私的人,隻要柳文皓問了,他知道的都會教。
一來二往的,兩人就成了極好的朋友,隻是外人并不知道罷了。
“槿生兄,你怎麽來了?”看到穆槿生,柳文皓還是十分高興的。一張黝黑的臉,襯得那兩排牙齒亮得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