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晚晴聽了二夫人的話,正色道:“二嫂多言了,這事兒本就是我牽連了她。當是我求着青玉妹妹不要怨恨我才是。如何能夠談到是我怨恨她,這點我是萬萬擔不起的。”

老夫人聽了這話也是點頭:“晚晴說的對,蓮玉,你也莫要想的太多。這事兒本就是咱們季家的錯。她本是過來遊玩,竟是遇到了這樣的人,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姑娘,驚吓之餘做些反常之事也未必不可能。你可莫要用聖人的标準要求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見老夫人也是這樣說,二夫人一聲歎息,開口:“媳婦兒,唉,媳婦兒多謝大家的豁達。我也無需說太多了。我這就過去看她。這丫頭,唉!”

二夫人焦慮的離開,老夫人又看大夫人:“可盈,許是做母親的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是我是知曉你的我的尊敬的,也知道,這話如若我不說,旁人更是不敢提出個一二。”

大夫人看老夫人,言語誠懇:“娘有什麽盡管直言便是。您知曉的。您是我最敬重的人。”

老夫人擺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看着晚晴與宋氏,認真言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多承擔些家裏的事務。娘知道你們都不喜歡這些,可是如今家裏的情況你們也清楚,如若你們不多幫忙,能信得過的人真的不多。難不成我們要讓幾個孩子來處理事宜?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人人都觊觎我們家這塊肥肉,我不能不多加防範啊。你們看,我們以爲可以信得過的人,又有幾人是真的信得過的呢?生死患難之時才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不遑是薛青玉,難道齊放你們還沒看明白嗎?”

想到齊放當時的作爲,晚晴很是傷心,不管是齊放還是薛青玉當時的行爲其實都深深的傷了晚晴的心,雖然她嘴裏說着不在乎,沒有關系。可是人不是動物,縱然理智上知曉這樣也沒有什麽,但是心裏是真的難過的,難過自己的朋友在關鍵的時候放棄了自己。

“母親,我知道的。我會多爲季家考慮的。”

大夫人宋氏也點頭應是。

老夫人繼續言道:“可盈,我知道你自幼也是嬌養大的,沒有經曆過這些,更是知曉你在心裏對蓮玉有一絲的隔閡。可是你要明白。蓮玉與緻遠,他們當時既然沒有在一起,既然蓮玉嫁給了緻霖,那麽他們就是真的放下了。緻遠的性子便是不說,你也該清楚,如若他不是真心喜歡你,便是你是天上的仙女兒,他也不會娶你。你其實完全不需多想的。如今,如今緻遠不在了,緻霖又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兩個其實都是苦命人,互相之間又有什麽可争執的呢。幾個孩子都是這般的小,便是不爲了旁的,也要爲了孩子多多考量啊。季家不是我們的,其實,說到底,季家終究要留給這些孩子們,你們懂麽?晚晴,也許我這般說,你會覺得有些失落,可是這是事實。也是你該承擔起來的責任。你在我們與你兩個哥哥的羽翼下生活了這麽久。誰都不曾要求過你要如何,但是現在,季家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季家需要你們使出自己的力氣。”

聽了老夫人這番交心的話,兩個人認真的點頭。

“母親,我做得到。我知道,緻遠與蓮玉沒有什麽。這些日子,我沉浸在失去緻遠的悲傷裏不能自拔,逝者已逝,我知道,您的傷心不亞于我。也該是我們承擔起自己該承擔的責任的時候了。弟妹,其實我知道,我比弟妹更加适合管理季家,二弟如今還在昏迷,弟妹是該将更多的時間放在二弟身上的。”大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具體的情形,如若不是今日之事的契機,想來她也走不出這一步,如今看來,壞事總是有些好的地方。

見自己的大嫂也這麽說,晚晴也連忙開口:“母親放心,我會做到最好。以季家女兒的名義起誓。”

老夫人見兩人如此,終于放下心來:“你們這樣,我也覺得分外的喜悅,也許這次的刺殺真的不是一件壞事兒,最起碼,他能讓你們每一個人都走出新的一步。還有就是,看清楚一些人的本質。也許我說這個話有失偏頗,本就是咱們連累人家,如今倒是要怪人家不幫我們,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可是我隻是希望你們能透過此事看見另外一個視角。那便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相信。表面上對你好的人,也未見得是真的對你好。”

“我知道了。母親,我其實很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剛才我與二嫂說的那些話,心裏卻并非如此想的,我是不是真的很虛僞很讨厭?”晚晴将頭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與母親說着自己心中隐秘的委屈與自省。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認真言道:“你永遠不能用對待家人的要求去要求自己的朋友。在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做這些也都是本能反應,這些不代表她們不把你當朋友,或者說不喜歡你,隻不過,你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還沒有高到一定的程度。”

“可是徐達平常默不作聲,卻能夠在關鍵時刻沖出來爲我擋上那一刀,我知道,自己這麽想有些不對,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齊放口口聲聲是喜歡我的,結果關鍵時刻隻顧自己逃命。徐達甚至連話都沒有多和我說幾句,卻可以爲了我不要性命,我真的不知道,也看不明白了。”

“徐達這樣,隻能說明他忠心,他對季家的忠誠超過了自己的性命。至于齊放,每個人的性子不同,你不能因爲他更愛自己就怨恨他。也許,你會發現不管是他還是薛青玉,他們都是兩面人,可兩面人也不代表不能夠成爲朋友,咱們隻要多加防備便好。也許你會覺得,母親今日說的有些混亂,其實,這也是因爲理智與感情是相左的兩樣東西。在理智上,我是想告訴你,他們不管做什麽都是對的。畢竟,他們隻是更愛自己。可是在感情上,我又覺得,他們在關鍵時刻沒有幫助我的晚晴,讓我很難接受。你看,母親也是這般虛僞的一個人,人真是很矛盾的動物,對不對?”老夫人這手拉着女兒,另一手拉着兒媳,絲毫不忌諱将自己不大度的一面展露出來。

宋氏淡淡的歎息:“我們終究都是凡人。”

老夫人苦笑言道:“是啊,我們終究都是凡人。”

三人這廂叙話,就見陳嬷嬷匆忙進門禀告。

“老夫人,齊先生來了,跪在門外。”

老夫人挑眉:“他受了傷,不好好在屋裏休養,這是幹什麽?”

“齊先生什麽都不肯說,隻在那裏跪着。”

老夫人歎息看晚晴:“你去勸慰他一下吧。”

晚晴吃驚的看老夫人,老夫人卻對她颔首:“晚晴,有些事,解鈴還須系鈴人。他今日這般,不管是出自旁的目的還是真的對你愧疚,都是需要你去解開。”

晚晴擰眉看了老夫人一會兒,點頭出門。

大夫人見晚晴出門,言道:“其實齊放的行爲已經算不得是獨自逃命了,我們都知曉,齊放明知道晚晴在他身後,他卻那樣,根本就沒有顧忌過晚晴的性命,他的閃躲其實就是将晚晴至于險地。母親,你知曉我爲什麽一直與齊放交情言淺麽?”

老夫人倒是不想一向沖動略跋扈的宋氏會說出這樣的話:“爲何?”

宋氏目光中有幾分迷茫,她仿佛看着遙遠的回憶:“緻遠。緻遠曾經與我說過,齊放,未見得如表面所見。”

老夫人認真的看宋氏:“緻遠說過這樣的話?”

宋氏點頭,露出一絲笑容,那是想到自己丈夫的模樣:“是啊,他說過,緻遠很喜歡靜靜的坐在書房裏看書亦或者是寫寫畫畫,我就在他旁邊看些市井繪本,他從來都不覺得我那樣是拉低了他的身份,反而會在休息的時候與我交流一番。記得……那是我看過的一本關于負情的故事,養子終究是錯付了小姐。那時我便說,齊放那般戀慕晚晴,倒是有幾分像書中人物。隻齊放不似書中人物般寡情。當時緻遠卻說,齊放,未見得如表面所見。順勢的,我們又談到了楚攸。母親想來是知道的吧?那時楚攸曾經與我家提過親,隻父親以我年紀比他大爲由拒絕了。後來我不曉得,是不是我的存在也是間接的造成了緻遠與楚攸的矛盾。”

老夫人默默的聽着,并未插話。

“我是個藏不住事兒的性子,這麽想了,便是問了緻遠。緻遠當時微笑着告訴我,他與楚攸,這一輩子,永遠不可能反目,人生如戲。所以,便是緻遠出事,我懷疑過許多許多人,甚至,甚至包括我自己的父親,卻沒有懷疑過楚攸。我是緻遠的枕邊人,雖然算不得是他志趣高雅的知己,但是卻也是真心相愛的親人。我不敢說自己百分之百了解緻遠,但是卻滿心的戀慕自己的相公。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斷,他的每一句話。”

老夫人這時真的是有幾分吃驚了,她看着宋可盈:“這也就是你每每看到楚攸便有幾分反常的原因?”

宋可盈苦笑:“我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

老夫人搖頭:“我身邊這些小輩之中,最不會掩飾自己的有兩人,一人是徐達,一人是你。徐達面無表情,你則是張揚跋扈,如此而來,倒是能掩蓋幾分真性情。如若不是這般,怕是旁人更加看透你們。”

大夫人默默流淚:“看不看透我們又有何關系,我隻希望,自己不要耽誤了緻遠的事兒,我知曉母親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這事兒,我更是相信,母親會爲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爲緻遠也爲緻霖讨還一個公道。”

老夫人将宋氏攬在了自己的懷裏,拍了怕她的肩膀:“我會,也許需要很久,可是不管多久,我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含恨而終。就算我不在了,可盈,你要相信我,把這件事兒交給秀甯,秀甯會處理的好,她會爲我們找到那個人,她會将季家發揚光大。”

宋氏錯愕的看着老夫人。

“許是你還不明白我今日的話,但是可盈,你要記得,假以時日,秀甯能爲季家做的,會超乎你們每一個人。在我心裏,秀甯是另外一個緻遠。她雖然沒有緻遠聰明,但是她先天的優勢是你們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包括緻遠。”

宋氏認真的看老夫人,之後堅定的點頭。

此時晚晴站在門外,看着跪在那裏的齊放,不言不語。

齊放并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那麽跪着,秋日的陽光還是一樣的烈,縱然已經是傍晚,仍舊是讓他虛晃了幾下。

“齊放,你爲什麽要這樣?快起來吧。”晚晴終于開口。

齊放并沒有看她,隻平淡無波的回道:“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你遇刺沒有出事,難不成現在還自殘不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如此又是何苦。我并沒有怪你。”晚晴也是神色憔悴。

齊放依舊不看晚晴:“我的父母,便是老夫人和老爺。如今在最關鍵的時刻,我終究是個貪生怕死之人,這是對我自己的負罪。”

“我說了,自己沒有怪你。”

“你怪不怪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錯了。晚晴……”齊放終于擡頭看她,他的嘴唇幹澀,臉上的悲傷也顯而易見:“也許,在我自己躲開劍氣的那一刻,我已經再也沒有資格與你說喜歡了,可是,晚晴,我不希望,不希望我心目中的母親也怨恨我。晚晴,你不會明白的,不會明白的……”

晚晴坐在了台階上,與齊放平視:“齊放,你真的喜歡我嗎?”

齊放錯愕:“你不信?”随即苦笑。

“是啊,我能夠在關鍵時刻放棄你,我又怎麽能是真的愛你呢?”

晚晴搖頭,站了起來:“齊大哥,秀甯曾經說過,我喜歡楚攸,也許并非真的喜歡楚攸那個人,而是喜歡那種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我不自覺的把楚攸美化成了一個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求而不得,所以愈發的覺得自己深愛。今日,我也把同樣的話告訴你。我并不肯定她說的有沒有道理,但是我想,也許她說的對。我們都太過活在幻想之中……”

言罷,晚晴起身離開……

有些事,并非旁人來勸。還是要看自己的心态。

知曉晚晴并沒有勸動齊放反而離開,老夫人歎息一聲。

“起來吧。不管你做了什麽,你都是我的孩子。”老夫人一語雙關。

齊放不肯動。

老夫人見他沒有反應,沒有再勸,轉而回屋。

院子裏的人熙熙攘攘,然齊放卻紋絲不動。大家都不明白,齊放究竟在堅持什麽,老夫人都已經原諒了他,三小姐也原諒了他,生死關頭,許是這麽做有些不妥,但是也未必就是錯的。可他卻不肯動,隻在那裏跪着,任任何人勸也并不好用。

深夜,月黑風高。

似乎老天在這個時候也要落井下石一下,竟是狂風大作起來,眼看就要下雨。

“老夫人,齊放身上有傷,如若真是淋了雨,想來會更嚴重。”陳嬷嬷言道。

老夫人點頭,她自是知曉這一點的,不過,她卻也有自己的想法。齊放這個時候鑽了牛角尖,她看的出來,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麽,齊放都會堅持己見,這便是執念。

陳嬷嬷的話音剛落不久,就見外面果然是下起雨來,雨勢來的又急又猛,齊放跪在院中,搖搖欲墜。

老夫人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情景,擺了擺手,附耳對陳嬷嬷說了什麽,不多時,陳嬷嬷撐傘出門,她并沒有來到齊放的身邊,反而是越了過去,不多時又去而複返。

彩蘭站在門口,看着齊放越發的撐不住,拳頭緊緊的攥住,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齊放的另外一個苦肉計,所以她不敢,不敢破壞……

齊放跪在門口,任由大雨不斷的沖刷着自己的身體,他搖晃的厲害,嘴唇已經白的不成樣子,仿佛随時就要暈倒。也就在這時,一把雨傘遮住了他的頭頂,齊放回頭,竟是一個他最想不到的人——季秀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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