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用不着你管,”蘇離賭氣,拉開椅子便要坐下。
司徒逸黑着臉,拽住她的胳膊,對一旁的廚娘吩咐道:“孫大娘,麻煩你去打些熱水來,二小姐要洗漱。”
“哦,是是,老奴知道了。”孫大娘瞅了下兩人,心中好笑。
别看二小姐脾氣不好,但武功厲害,按理說,她随随便便甩出一掌,也能将司徒逸丢出老遠。
可是這兩人湊在一起時,二小姐總是争不過司徒公子,每每都被他壓制着。
蘇桃笑看着二人,“看來我不能再待了,你們繼續。”
這個時候,她當然得撤走,難道還要在這裏當電燈泡不成。
“阿姐,你别走啊,我還有事跟你說呢!”
“有什麽事回頭再說,你就在府裏,也不出門,”蘇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拎着裙擺出了門。
司徒逸一直盯着她遠離,直到看不見蘇桃的身影,才舒了口氣,回頭打量蘇離,“好像瘦了,也黑了,追殺範增很辛苦吧?”
蘇離被他火熱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在,别過頭去,“有九兒做伴,倒也不是很辛苦,可惜還是讓他逃了。”
“嗯,我看了你寄來的信,範增是被封夭救走的,他并非多管閑事之人,救走範增肯定另有隐情,這個事你就别管了,由我們接手。”司徒逸握着她纖細的手腕,心思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怎麽能不管,他在我的手上逃走,這個仇我記下了,終有一日,非抓住他不可,”蘇離恨恨的罵道。
孫大娘端着熱水,站在門口,“司徒先生,熱水送來了。”
“給我吧,”司徒逸走上前,接過熱水,端回了屋時辰 。
蘇離被他看着,也不好随意糊弄,隻得認認真真的用鹽擦了牙,用清水洗臉。
“這裏還沒有洗幹淨,帕子給我,”司徒逸不由分說,從她手裏拿過帕子,替她細細的擦洗臉蛋。
兩人離的很近,以至于蘇離能清楚的感覺到,從司徒逸身上傳出的清爽味道。
在外奔波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司徒逸。
她不懂,那樣的情緒,算不算是挂念。
司徒逸拿下帕子,雙眼灼熱的望着她的眼睛,頭慢慢的低下。
蘇離吓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人點了穴,半點也動彈不得。
司徒逸終于吻到了日思夜想的唇瓣,比他想像的還要軟,還要香。
唇瓣輕輕摩擦,扔掉手中的帕子,攬上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身體緊緊的貼着,透過并不厚的冬衣,感受着彼此的溫度。
唇齒交纏,呼吸相融,唇間的美好,差點令司徒逸失控。
蘇離不曉得喘氣,要不是司徒逸及時放開她,估計就要因窒息暈倒。
司徒逸擁着她,讓她靠自己懷裏,望着她被憋紅的小臉,一陣好笑,“若是我不放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憋下去?”
蘇離知道他是嘲笑自己,有些生氣的捶了他一下,“我怎麽知道要吸氣,都是你,突然親我幹嘛!”
司徒逸被嗆到了,這丫頭還真是不懂得情趣,“小離,我們成親可好?”
蘇離被他的話,怔在那,“成親?爲什麽要成親?現在這樣不好嗎?”
蘇離想到阿姐挺着的大肚子,隻覺得好恐怖,如果成親要生孩子,她甯願一直單身下去。
當然不好!
司徒逸在心裏哀嚎,現在啥都不能幹,好歹他也是各方面健全的年青男子,總是抱着心愛的人,卻吃不到,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可他又不能直說,蘇離性子執拗,萬一觸到她的反感神經,估計這輩子都别想成親了。
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成親了以後,你就能明正言順的保護我,而且我也能照顧你。”
蘇離眨眨眼睛,任他爲自己梳妝,“現在也能保護,也能照顧啊!而且成親好麻煩的,還要拜天地,辦酒宴。”
蘇離隻要一想到自己身披紅衣,穿着窄窄的裙子,跪在地上磕頭的場景,就直冒冷汗。
司徒逸眼珠子一轉,“你不想,那就不辦,隻辦一桌酒席,請殿下跟王妃,還有相熟的幾個人,絕對不會有外人,但是拜堂免不了,隻是磕三個頭而已,費不了多少事。”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蘇離的墨發,輕緩的在她發間穿梭,不一會,一個好看的發髻在他手下成形。
蘇離不說話了,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司徒逸沒有逼她,坐在她身邊,替她盛了碗面條,“不着急,你慢慢想,有什麽問題我們再商議,總之,這個親非成不可。”
蘇離捧着碗,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碗面條下肚,将碗往桌上一擱,嘴巴一抹,目光筆直的瞅着他,“等問過我阿姐,再給你答複。”
“爲什麽要問她?”司徒逸覺得自己搞不懂了。
“當然得問,她是我阿姐,她若是同意了,我就跟你成親,她若是不同意,我堅決不跟你成親,”蘇離的想法很簡單。
這個世上,她隻有阿姐最親近,成親這種大事,怎能不問過她。
回來的路上,她聽九兒也說過。
兒女的婚事都要經過長輩同意,阿姐就是她的長輩,當然得問她。
司徒逸怔在那,一副被打擊的模樣。
敢情他還得去過蘇桃那一關,天知道,他有多擔心蘇桃會爲難他。
蘇離直接把鍋拖過來,捧着砂鍋吃面,見他怔怔的,像個傻子似的一聲不吭,表情也不對了,“你怎麽了?難道我做的不對?要是你不願意去問,那便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你,多個男人,怪麻煩的。”
“咳!!”司徒逸又被嗆了,“沒……沒有,你讓我去問,那我便去問,小離,我有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
“哦,你問,”一眨眼的功夫,鍋裏的面條少子一大半,真真的大胃王。
司徒逸籌措了片刻,深吸了口氣,問道:“如果我跟你阿姐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蘇離嘴裏咬着面,還沒來得及吞進肚子裏,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瞧着他。
司徒逸問完了也覺得面上無光,臉紅的像猴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