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不小,有意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鳳雲景的護衛們,一個個也是熱血青年。
聽見蘇桃的比喻,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的往那袒露的地方瞄。
大胸女人被看的羞窘,不得不扯着外衣,護住自己的胸口,但怒氣不減,“你,你休要信口雌黃,我們北梁人隻是習慣了寒冷,不像你們,把自己裹的跟狗熊一樣,真是沒用!”
她這話,顯然也沒什麽根據,完全是氣話。
公孫靖身後跟着幾隊護衛,無論是普通護衛,還是他特地帶來的一隊人馬,穿的都很單薄,他們是習武之人,數九寒天,也敢脫了衣服練武,這點寒冷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放眼看去,隻有蘇桃穿的最多。
她是孕婦,知情的人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是對于不知情的人,定然會以爲她弱到連一點風寒都經受不住。
公孫靖眼中寒芒閃過,卻沒有發火,這種事情用不着他出手。
鳳雲景有點後悔了,他平時的不聞不問,成了對她們的縱容,“不得放肆,這兩位是本王的客人,也是父皇壽宴的貴客,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在越王殿下面前辱罵越王妃!”
這還是美人們頭一回看見鳳雲景發火,一個個怔在那裏,随後又漸漸回過神來。
他剛剛說了什麽?
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新封的越王?
聽說他是大渝國最特殊的存在,雖封了王,封賞了土地,可是跟自立爲王沒什麽區别,大渝皇帝拿他沒轍。
聽說他是骁勇善戰的大渝第一勇士,天神般存在的男人,放眼三國,竟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物。
美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站在台階上的三個女子,面容謹慎了許多。
“他真的是公孫靖?不會有錯吧?”青衣女子小聲問道。
“五皇子殿下介紹的人,肯定不會有錯,我的确聽父親說過,此次壽宴請了大渝的越王殿下,有意修好。”這位眉宇間帶着幾分貴氣,穿着也比身邊其他兩個女子更華貴些。
“修好?修好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聯姻,要許一個公主給他?”說這話的女子,名叫蕭靈,是蕭家庶出的女兒。
像她這般庶出的女兒,蕭家還有很多。
現如今蕭月芸才是蕭家的掌門人,她将族中的女子,紛紛嫁與金陽城各個階層的貴族,有的爲正室,有的爲妾。
還有些在族裏犯錯,受罰的女子,也被送出去爲奴爲婢,隻爲蕭月芸傳遞消息。
再将她們的父母親人,養在蕭家,讓她們生生世世都擺脫不了蕭家的制衡。
這也是蕭月芸最常用,最引以爲傲的手段。
這個蕭靈便是蕭月芸擱在五皇子府的一張牌,隻可惜鳳雲景一直不近女色,她也沒機會往上升,有用的消息也沒傳出多少。
蕭靈心中着急,好不容易等到鳳雲景回來,她已有兩夜未睡。
因爲蕭月芸給她下了命令,非跟鳳雲景同房不可,否則就要将她的母親送給人續弦。
那位眉宇間有幾分貴氣的女子,是皇後送來的,是皇後本族中,一個嫡出的女兒,名叫聞人蘭馨。
皇後能将嫡出的女兒,許配給鳳雲景,可見她是在鳳雲景身上下了大本錢。
至于另一位青衣女子,姓穆。
與穆青家族有一定的關系,穆青家中一位叔父,将産業安在了金陽城,并在這裏做了官,這一坐,便坐到了戶部尚書位置。
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這個位置的油水有多豐厚,朝中的人,哪個不是心知肚明。
這位戶部尚書也是個多子多福的老東西,年過五旬,還在納妾。
總共娶了多少,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記得。
他很重視子嗣,子嗣也多的數不過來。
隻要是他的種,都由穆家統一撫養,長大了便是他财富。
男兒養大了,或從軍,或考功名。
女兒養大了,便送利益關聯的紐帶。
這個做法跟蕭月芸如出一轍,當然,這兩人私下關系也不錯。
所以在五皇子府,蕭靈與穆思甯是關系較爲親近,聞人蘭馨自然就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聞人蘭馨冷哼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嫁,隻怕宮裏成年的公主們,都迫不及待了呢!”她心裏也恨,雖說鳳雲景品貌無雙,可他不近女色啊!
這叫她情何以堪,每次當着衆多同族姐妹們問出來,她都覺得無地自容。
蕭靈目不轉睛的看着公孫靖,心裏也覺得到很遺憾,“有機會總比沒機會的好,隻盼此次殿下回來,能給我們一個交待。”
穆思甯臉蛋圓圓的,看起來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樣,其實心眼比誰都多。
她轉頭看了眼蕭靈,“蕭姐姐,以你的美貌,何不試上一試,機會是争取來的,又不是等來的。”
蕭靈沒搭理她,“他身邊的一定是他的夫人,聽說越王迎娶了王妃,對其甚是寵愛,以前以爲隻是傳言,現在看來,比傳言中的還要寵呢!”
聞人蘭馨長舒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這女人還真是好好命,我瞧着,她也沒什麽特别的,瞧那身型,應該是有了身孕,難不成是母憑子貴?”
“太有可能了,”蕭靈眼中的羨慕,遮都遮不住。
穆思甯聽着二人的對話,心中很不以爲然,“蘭馨姐姐,我們跟蕭姐姐都是商人之女,出身低下,不敢争,也沒本事去争,你可是聞人家嫡出的女兒,跟我們不一樣,要是你成了越王妃,想必皇後娘娘會對你更爲器重!”
穆思甯之前的話,并不重要,後面這段話,才是重中之重。
蕭靈笑了笑,沒吱聲。
她想說的,穆思甯都替她說了,她隻要靜觀其變就好。
那位波濤洶湧的美人,被公孫靖的身份,怔在了那裏,在她身後,原本與她沆瀣一氣的人,全都退到了後面。
大胸女子慌了,察覺到鳳雲景的怒火,急忙跪下請罪,“臣妾見到殿下回來,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殿下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鳳雲景負手而立,神色冷淡,“你要道歉的人并非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