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眨了眨眼睛,沒啥異議的抓起他的手,還真的看了起來。
蘇桃站在一邊,都要笑瘋了。
公孫靖的眼睛則是死死盯着江父,“你是江榮貴?”
“正是,你認得老夫?”江父以爲對方認出了他的身份,對他肯定也有了顧忌。
“哼,以前并不認得,現在認得!”公孫靖笑容很淺。
江父更得意,“既然你認得老夫,那麽今日發生的事,老夫倒要找你讨個說法,這些人可都是你的手下?”
公孫靖不語,眸中的神色隐藏的很好,他真正的心思豈能這麽容易被人探知。
蘇桃窩在他懷裏,樂得被保護。
江父見他不語,從對方的眼神裏,也看不出什麽,便又道:“老夫的家底還是可以的,這點損失,也還是可以承擔得起,可是這孰是孰非,咱們得論一論,這位是尊夫人吧?”
看着窩在男人懷裏的蘇桃,江父一雙眼睛都在冒綠光。
能進能退,能柔能硬,張弛有度的女人,滿足了男人所有的幻想,哪個男人不愛。
公孫靖怎會注意不到他的眼神,全身的戾氣陡增,“收起你的眼神!”
也許他身上的戾氣太重,驚到了江父,一股透徹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到頭頂。
公孫靖懶得再跟他廢話,攬着蘇桃轉身,在江父以爲可以松一口氣的同時,腰間的匕首已射了出去。
隻聽見江父凄厲的一聲慘叫,捂着臉痛不欲生的蹲下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
距離挺遠的江母被這一幕吓壞了,反應過來之後,嘶哭着沖過來,抱着江父倒下的身子。
江子彤也被吓的魂不附體,她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哪裏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
九兒跟蘇離等人,倒是沒啥反應,連眼神都沒有變過。
血腥的場面,她們見的多了。
比這更血腥的場面都見過,但是不得不說,公孫靖下手真狠。
瞧瞧那匕首刺入的角度,斜着插入。
江父的眼睛保不住,卻又掉不了,這種硬生生被挖掉的痛苦,他還得慢慢受着。
“這裏的事到此爲止,我們即刻動身前往金陽城,”公孫靖對錦城很反感,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鳳雲景點頭,“好,本王這就通知下去,即刻起程,剩下的事本王會派人處理好。”
怎麽處理?
自然是将聞人晉一并帶走,這個禍害,現在還不能立刻處死,得将他帶到京城,押到太子的面前。
至于江家,經過這一遭,江家的生意隻怕會一落千丈,府中也被砸了,再想爬起來,隻怕也不容易。
花蝴蝶一直默默站在一邊,聽着他們談話,看着公孫靖出手收拾了江父。
至始至終,他都是一副超然脫俗的表情。
花蝴蝶本名範青遙,很有詩意,很好聽的名字。
可就是腦子時好時壞,性情也是百變,一會晴一會陰。
就比如此刻,公孫靖出現之後,他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倆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前,臉上的脂粉還殘留着,所以他這個模樣,其實很搞笑。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九兒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傅,您就别裝了,剛才是不是被吓住了? 即使您不說,徒兒也猜到了,那位可是個不能惹的主,您可千萬别去招他,萬一惹出禍 來了,徒兒可沒那個本事擺平,聽見了嗎?”
範青遙微微轉了下頭,神色沉沉的,“你也太小看你師傅了,爲師會怕一個後輩嗎?哼,倒是這位五皇子,跟你是什麽關系,師傅瞧着,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九兒不知怎地,臉蛋兒紅了,“師傅,您可别瞎猜,徒兒還不是爲了找您,才跟着他同路,之前也答應了他,做他府中的管家,現在已經找到您了,但約定不可廢,您就跟着徒兒一同進京,也省得遭了範增的毒手。”
“範增?哼,一個欺師滅祖的東西,老夫會怕他嗎?”範青遙氣的胡子都要飛了。
九兒隻得哄着,“沒錯,你當然不會怕他,可他這個陰險哪,俗話說,君子不與小人鬥,他現在還不知躲在哪,等着放暗箭呢,在沒有找到他之前,咱倆還是跟着他們爲好。”
範青遙又扭頭看了她一眼,“丫頭,你該不會看上鳳雲景那小子了吧?”
“師傅,您瞎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看上一個弱書生,再說了,人家是皇子,我是個什麽身份,根本不是一路人,”九兒眼睛看着街邊的店鋪,雖然嘴裏說着沒什麽,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心裏悶悶的不爽快。
範青遙突然怒了,伸手一拍她的腦袋,“你個沒志氣的玩意,師傅怎麽教導你的,天下衆生,皆是平等,剝光了衣服,褪去光鮮,他還不就是個普通男人,有什麽配不配的,你要真想配得上,就去奪回宗主的位子,也省得那家夥總是找老夫的麻煩!”
範青遙并不是範增二人的師傅,充其量算是師叔而已。
對于宗主之位,範青遙也不是太在意,否則他們能那麽容易得手嗎?
九兒揉着腦門,表情有點萌萌的,“我才不要管你那爛攤子!”
看着威風八面的門派,往往都是從裏面開始腐朽。
玄宗門也是如此,宗門有自己的生意,也有自己的地盤跟勢力範圍,時間一長。
但是宗門内,聚衆爲派。
比如早先的範江,以及現在的範增,在宗門内都有着自己的心腹。
“什麽爛攤子,你少在那胡言亂語,“多少人想掌權,還夠不上呢!就你這丫頭不知好歹!”
九兒歎息,“師傅,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把這身衣服換了,您就不覺着别扭嗎?”
“别扭?哪裏别扭了?哦,差點忘了,師傅今兒扮演的是風情萬種的美男子,”花蝴蝶進入角色也忒太快了點,話一說完,身子一扭,手臂一擺,笑的那叫一個勾人心魄,一個勁的朝着路過的女子抛媚眼。
有幾個路過的夫人,有丈夫陪同,眼瞅着有人當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婆娘,怎可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