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幹什麽!”九兒走到他跟前,上手便去扯他的衣服。
動作那個粗暴的,半點溫柔沒有。
“喂喂,你怎麽這樣,好好說話,别動手啊!”祁禦半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了。
這丫頭下手太狠了,哪裏是找東西,分明是虐待他。連掐帶撓,疼的要命,肯定是故意在報複他。
九兒從他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三個小玉瓶,伸到他眼前,“哪個是的?”
“上面有畫竹子的,”祁禦甕聲甕氣的回答,顯然是不太高興。
九兒将其他兩個瓶子,扔回給他,然後握着瓶子,走到範雲祺身邊,“把他的嘴掰開!”
“掰,掰開?哦哦,”沐英被她一連串的動作吓到,表情有點傻,可是……“掰不開啊!”範雲祺整個人是都是僵硬的,嘴巴緊閉,除非用鐵鉗才能撬開。
九兒對他很無語,也不知他長個腦子是幹嘛的,“看着!”
“看,看什麽?”沐英還是一頭霧水。
隻見九兒用手肘,在他喉嚨處,重重一敲,又在身上的痛穴處,狠狠一紮。
範雲祺嗷叫了一聲,像詐屍似的,彈坐起來。
九兒乘他張嘴之迹,将藥丸塞了進去,全程面無表情。
沐英看的眼角抽搐,這個喂藥方式,真夠野蠻的。
萬一日後主子需要喂藥,也會是這個辦法嗎?
沐英不由的替主子默哀,默哀一百遍。
填飽了肚子,九兒在前面帶路,領着他們繼續往林子裏深處前行。
鳳雲景的情況稍好些,始終跟她跟的最近,然後是沐英,祁禦。
範家師兄妹,相扶相持,走在最後面。
金毛神出鬼沒,偶爾能看見它的身影,偶爾隻能聽到它在林子裏尖叫。
深山老林,多的是兇猛的野獸。
這一路上,衆人終于見識到九兒的野蠻與潑辣。
每當金毛尖叫着預警,九兒就會提上弓箭,躍上樹梢。
待看清前方野獸大小,是否有攻擊性之後,再決定是否要獵殺。
畢竟他們隻是路過,就算獵到了,也不能拖着走不是。
所以,她隻對想要獵食他們的野獸下狠手。
在射殺一頭埋伏在四周,想要乘機襲擊他們的老虎之後,九兒将虎皮剝了下來,用樹枝繃緊撐開,晾曬烘幹了一夜,再用幾根線穿起來,遞給鳳雲景,讓他穿在裏面,虎皮的保暖性可是超好的。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将虎皮賣掉,肯定能換很多錢。
還真别說,九兒的手很巧,經她加工的虎皮小背心,穿在身上不僅暖,樣式還挺好看。
鳳雲景心裏那個愉悅勁,就甭提了,走路的時候,都要時不時的摸上一把,看的祁禦眼饞的要死,他身上的破布條,越來越少,他都快光身子了。
再反觀鳳雲景,比他要好太多。
幾日之後,衆人在精疲力盡之下,終于看見了人煙。
在夜幕降臨時分,趕到了錦城。
錦城位于北梁邊陲,是通往其他國家的重要城池。
同樣的,錦城雖小,卻也很繁華,城防做的很好。
鳳雲景等人,衣衫褴褛的進城,自然要被盤問一番。
鳳雲景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洩露,祁禦跟範雲祺也不适宜露面,隻好由九兒出面。
九兒瞅着挂在她肩膀上的金毛,靈機一動,對城門士兵道:“我們是流浪賣藝的藝人,路上盤纏用完了,吃的用的都靠别人接濟,所以才搞成這個樣子。”
那守城士兵看了眼她的猴子,不太相信,“你們這麽多人,就賣一隻猴子?”
“自然不是,隻不過路上過的太慘,東西都賣掉了,就剩下這隻猴子沒人買,我們還打算進城掙了錢,再把家夥什再置辦起來。”
九兒又指着範家兄妹,“他倆是變魔術的,這個衣衫不整的,其實他能跳舞,還能賣笑,至于他……”
九兒爲難的看向鳳雲景,她還真不知道鳳雲景有啥能幹的。
鳳雲景忍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會算命,會測字。”
九兒點頭,“對,他會的也很多,你現在還有疑問嗎?”
年青士兵猶疑了片刻,“疑問是沒有了,但你們進城之後,不可惹事,不可幹犯法的勾當。”
“那是自然,多謝小哥高擡貴手,”九兒抱拳對他彎腰道謝。
進了城,祁禦始終黑着臉,不爽的質問九兒,“你見本公子跳舞?”
“沒有啊,”九兒看也不看他,天晚了,他們得盡快找個地方休息過夜。
祁禦上前幾步,攔在她前面,九兒卻淡定的繞過他,繼續走。
鳳雲景不悅的制止祁禦,“你嚷夠了沒有,沒說你的是賣身的,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不信的話,你可以往四周看看。”
祁禦扭頭朝四周一看,隻見經過他身邊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臉紅害羞的看着他,還時不時的對他抛媚眼。
更有大膽的,朝他光果的胸膛看,那炙熱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他扒光好生輕薄一番。
這麽多的視線,擱誰身上也受不了。
祁禦吓的雙手環抱自己,“喂喂,你們别光顧着看熱鬧,快給本公子找件衣服來!”
九兒正巧尋到一家看着不上檔次,但看着還挺整潔幹淨的客棧,“現在上哪給你找衣服,先進去住下再說,主子,這家客棧行嗎?”
現在她是管家,當然得事事以主子爲先。
“你決定就好,”鳳雲景對她的角色轉換還不是很适應。
“哦,那就住這家吧,”九兒也不喜歡推來推去,當即便決定了。
客棧掌櫃的迎出來,見着九兒雖然走在前面,可是走在後面的鳳雲景更像主子,當然是走到他面前,向他詢問,“幾位客人是要住店嗎?”
鳳雲景瞄了眼九兒,才回道:“自然,要幾間上好的客房,再準備些熱水跟飯菜,幾套新衣服,全都記在賬上,回頭一起結算。”
“熱水跟飯菜沒問題,隻是這客房不多了,隻剩三間,不過小店的客房床鋪倒是挺大,要不……你們幾位擠一擠?”老掌拒搓着手,忐忑的提議。
九兒覺得奇怪,“現在也沒到過年的時候,也沒有重要的節日,爲何客房會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