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寶兒見她态度堅決,心中憤怒,可是也拿她沒轍,“是這樣嗎?”
拿掉上面的樹枝,範寶兒有些不确定的問她。
“還是太多,再拿掉些,然後你趴下,對着吹,直到吹着了爲止!”九兒眼皮都不擡。
“什麽?你,你讓我趴下吹?我做不到!”趴下撅着屁股,那個姿勢得多難看,就算她不是什麽淑女,也萬萬做不來那樣的事。
九兒的耐性用完,骨子裏的潑辣勁又上來了,起身擡腳踹向她的屁股,“廢什麽話,話那麽多,看來你的傷都好了,我不介意再給你添點新傷。”
範寶兒的傷哪裏能好,隻不過說話利索了,冷不丁被九兒一腳踢中,趴跪在地上,憤恨的瞪向九兒。
“瞪什麽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快點吹!”九兒隻恨此刻手裏沒有鞭子,要不然甩她兩鞭子,以解心頭之恨。
範寶兒被她吓住了,憤恨的眼神變成了委屈心酸。
百般不情願的趴下,撅着屁股,對着火堆使勁吹。
她将心底的怨氣,都發洩在吹火苗是,效果還不錯,吹了五下,火苗蹭的竄了出來。
範寶兒成熟感爆棚,“我,我點着了,這是我點着的!”
九兒啧啧搖頭,像個傻子似的,瞎高興,有啥可高興的。
祁禦躺在那,支着頭,無力的看着九兒,“過來幫我一下。”
“你要幹嘛?”
祁禦氣結,“本公子昨夜半條命都沒了,你說我還能幹嘛,本公子要烤火!”
雖然他很想吼,可是他沒力氣吼了。
九兒悶悶不樂的走過去,滿臉嫌棄的将他扶起來。
祁禦半個身子都倚着她,“你老實說,本公子昨夜拉肚子是不是你的傑作?”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亂吃東西,吃壞了肚子,能怪我嗎?”九兒裝無辜。
扶着他做到火堆邊,看了看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很好心的提議道:“我有多餘的衣服,可以賣給你,你要嗎?”
祁禦靠着火,感覺身子慢慢回暖,瞟了眼在九兒身上的衣服,惡寒的搖搖頭,“不了,本公子這樣挺涼快。”
雖然他也很瘦弱,但再怎麽說也是個男人,九兒的衣服他能穿得上嗎?
九兒不爽的撇了撇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鳳雲景一身清爽的從草棚裏爬起來,雖然衣服沒換,雖然發髻是亂的,雖然還沒洗漱,但美男就是美男,脫光了是美男,淩亂仍是一種美。
鳳雲景瞧見九兒站在祁禦身邊,跟他說着什麽,臉色有點黑,有點不爽,“九兒,你過來,本王有話跟你說。”
九兒想起自己的身份,她還是鳳雲景的管家呢,肯定要聽他的。
跑過去,站到他面前,“有事?”
鳳雲景想從她的眼睛看出些什麽,可是沒有,啥都沒有,這丫頭的眼睛跟昨天沒有絲毫的不同。
這個認知,讓鳳雲景更生氣了。
敢情死糾着不放的人,隻有他一個?
“本王餓了,去弄些吃的,”鳳雲景冷着臉吩咐道。
“哦!”
九兒見他情緒不對,才不會傻到湊上去觸黴頭。
背上弓箭,領着金毛,走入林子中。
等到九兒離開,鳳雲景的氣場全開,拂了拂衣袖,屬于天之驕子的尊貴,彰顯無疑。
鳳雲景走到祁禦面前,想了想,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你玩夠了沒有,說吧,跟着我們究竟有什麽目地。”
祁禦早料到他會找機會跟自己攤牌,隻不過晚了些,大約是顧忌着那個叫九兒的小丫頭。
“我能有什麽目地,一副殘敗的身子,也不知哪天哪時,會死在哪個角落,你也不必對我戒備,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你,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跟我一樣的可憐的罷了!”
祁禦說話的時候,殘戾的視線,放在範寶兒的身上。
眼下範雲祺還沒有醒,機不可失啊!
“可憐與否,在于心,而不于過去的經曆,是你自己要活成這個樣子,莫要怪别人。”
“呵,你倒是很豁達,”祁禦冷呵,“可惜你不是我,你也沒有經曆我經曆過的,老實告訴你吧,此次跟着你,也實屬無奈,誰讓小爺得罪了不能招惹的人,被他全城追殺,隻能跟着你們,等回了金陽城,興許能安全些。”
鳳雲景覺得奇怪,“不能招惹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除了公孫靖那個變态,小爺還怕過誰,”祁禦心中煩悶,再也忍不了,撐着酸軟的身子爬起來,朝範寶兒走過去。
範寶兒此刻的形像,跟美女扯不上半點關系。
臉還是腫的,也沒梳妝,沒換衣服。
整個人髒兮兮的,剛才升火,整張臉被熏成了大花臉,隻剩一雙眼白還是白的。
看見祁禦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範寶兒警覺了,“你,你想幹什麽?”
師兄還沒醒,如果這幾個人想對她下手,她根本沒反抗的機會。
祁禦綻放出一個最溫柔的笑容,“在下身子不便,想去湖的上遊清洗一番,姑娘可否扶我一下?”
“你,你要我扶你?可是我……”
“你不肯?”祁禦的眼神慢慢變暗,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不……不是……”範寶兒趕忙搖頭,她不敢得罪這個男人。
祁禦身上的陰暗氣息,讓她害怕。
“不是就好,我不會傷害你,對美人,本公子一向隻會愛護有佳,”祁禦拽起她的手腕,一拉一扯,範寶兒便到了他的懷裏。
鳳雲景皺眉問道:“祁禦,你想做什麽?”
“做點好玩的事,皇兄要一起觀摩嗎?”祁禦笑的邪肆。
範寶兒低着頭,被他半拖着帶進了湖的上遊。
越往上走,林子越密,倒是湖邊路很好走,很寬闊。
祁禦附在她的耳邊,暧昧的低語,“别怕,本公子隻是要借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不會要了你的性命,隻要你乖乖的聽話,否則本公子有的是方法讓你閉嘴。”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我,我師兄就在那邊,他會救我的,”範寶兒吓的快哭了,身子抖的厲害。被祁禦靠近,如同靠近一條冰冷的毒蛇,叫人毛骨悚然。
“不想幹什麽,之前不是說了嗎,借你的一樣東西,”祁禦看着四下無人,湊近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