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景一手負在身後,淡然而立,“聽說玄宗門有兩大弟子,二弟子範江,入了大渝皇庭,做了血隐衛首領,大弟子範增,做了玄宗門的宗主,可是讓本王好奇的是,當年玄宗門的宗主,是失蹤,又不是死了,你有權坐上宗主的寶座嗎?”
範增大驚,“胡說八道!五皇子胡編亂造的本事,可真是厲害,老夫的師傅,多年前就已過世,玄宗門的事,也用不着五皇子費心,奉勸一句,五皇子還是不要反抗的好,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多謝提醒,隻是本王年紀輕輕,還沒活夠,怎麽能死了呢!”
範增周身氣勢一變,大喝一聲,“那就得罪了,上!”
範增身後劍客,同一時間,舉劍朝鳳雲景殺過來。
“主子退後!”沐英對着空中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數道黑衣身影,從山岸上躍下,迎上玄宗門的劍客。
範增微微詫異,但他依舊自信,“五皇子果真是會謀算,難怪太子殿下非要除掉您不可,隐藏了這麽多年,賠養了這麽多死士,隻可惜今日都要葬身在此!”
鳳雲景仔細看過他的神情,原以爲死老頭是自信過了頭,但回想一下,他或許漏算了什麽。
就在他走神之時,範增的身影,如大鵬展翅般,朝鳳雲景撲過來。
鳳雲景大驚,這老頭要親自上陣,看來是不死不休了。
“主子讓開!”沐英推開鳳雲景,迎上範增。
另一邊,護衛隊跟青衣劍客,各自死傷各半,青衣劍客目地達到,迅速撤走,留下幾個傷殘的護衛。
鳳雲景的死士跟玄宗門的高手,也戰的十分激烈。
看見鳳雲景這邊有難,死士中分出一兩個,幫着沐英抵擋範增。
一線天的山谷内,一時間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九兒在山中穿行,察覺到林中的異樣,許多動物在四散逃走。
她抄近路,朝一線天奔去。
近路需要過山澗,底下是奔騰的河流,她很早就在此地弄了藤條,可以借助藤條蕩到對岸。
小首領迫不得已跟在她身後,九兒沒給它解繩子,不管上樹還是過河,都将它拖着。
其他猴子們,也隻好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在吃過核桃之後,衆猴對九兒的崇拜,快要超過首領了。
等九兒趕到山崖邊,朝下面望去時,山谷裏的拼殺已接近白熱化。
沐英受傷,鳳雲景身上也有傷,他已放信号,援兵卻還沒有來。
這個範增也是夠變态的,内力強大不說,招式也很變态。
難道玄宗門的武功,都是如此?
範增看着受傷,做垂死掙紮的鳳雲景等人,笑的猖狂,“五皇子,老夫之前說的話,你不聽,受了老夫幾掌,現在感覺如何?早些投降,老夫還能讓你死個痛快!”
沐英吐掉嘴裏的血水,“哼!少來貓哭耗子,你們玄宗門的人,敢謀害北梁皇子,就等着滅門吧!”
範增譏諷的笑,“你還真是蠢笨,出了一線天,又有誰會知道,是老夫殺了五皇子,一線的士兇險,興許五皇子是失足跌落懸崖,屍骨無存,又或者,被野獸叨了去呢!”
鳳雲景雖然衣衫有些淩亂,但依舊從容不迫,“範宗主是真小人,本王不恥你的作爲,但不得不承認,你的手段,夠陰險!”
“承蒙五皇子誇獎,五皇子死後,老夫會讓人給你收屍的!”範增已經不需要親自出手,交給徒弟們就夠了,他隻需要站在一邊,驗收成果。
沐英緊緊抓着劍,“主子,待會我将他們引開,您乘機逃走!”
護衛隊跟死士所剩的人不多,隻要能将主子帶出一線天,主子就有一線生機。
“不可!”鳳雲景搖頭拒絕,“你們是本王的護衛,與本王同生共死!”
剩下仍舊站着的人,心中熱血沸騰,他們果然沒跟錯主子。
範增笑道:“好,你的确有大将之風,隻可惜生不逢時,可惜了!”
範增一個手勢,玄宗門的人圍攻了上去。
忽然,一聲不屑的冷哼,從山頂的方向傳來。
緊接着,山頂上飛下來一個人影。
她雖蒙着面,但沐英跟鳳雲景,從身形跟衣着上,一眼就認出,她是九兒。
鳳雲景心中不知不何,有幾分惱怒。
真是的,她來湊什麽熱鬧,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沐英想的是,她來管什麽用啊?小丫頭真夠笨的,來找死嗎?
範增在瞧見九兒時,也并未在意,“小丫頭,你迷路了?闖入這裏,你可就倒黴了,老人們沒告訴過你,一線天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嗎?”
“我隻問你,你使的可是玄宗門的武功?”九兒臉色很冷,兩手空空,她沒帶兵器,一手負在身後,腦子快速的轉着,琢磨要不要借把劍來用。
“你還知道玄宗門?誰告訴你的?”
“我隻問你知不知道,哪來這麽多的廢話!”九兒不耐煩了。
範增被人丢了面子,臉色也陰沉下來,“哼,老夫是玄宗門的宗主,使的自然是玄宗門的武功,你說完了沒有,老夫現在沒空理會你!”
他一看徒弟們站着沒動,氣的呵斥,“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将他們誅殺!”
“是,師傅!”
“給我劍!”
九兒身影不動,也沒指明讓誰給她劍,但鳳雲景聽懂了,扔出手裏的劍,“接着!”
雖然他不知道九兒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清楚九兒真正的實力。
在關陽城第一次遇見九兒時,她曾跟莫亞交手,以當時的實力來看,九兒并非高手。
但是在信義村再遇見九兒時,九兒似乎又給了他很多驚喜。
小丫頭深藏不露啊!
九兒接劍的動作很漂亮,握着劍的那一刻,她扭頭看了眼劍身,是把上好的寒鐵劍,鑄造工藝精湛。
一般的寒鐵劍,劍身寬大厚重,拿在手中看着威武,實則有點蠢。
但她手裏的寒鐵劍,與普通長劍無異,握在手中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與衆不同。
範增見她盯着劍,嗤笑道:“小丫頭沒見過這麽好的劍吧?真是糟蹋了,老夫手下的徒弟,你真的可以攔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