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被他一路牽着,帶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司徒逸酷愛竹子,所以他的屋子,前後都種滿了竹子,走廊上擺着幾盆蘭花,此時雖不是蘭花盛開的季節,他的蘭花卻在開放,稍一靠近,便能聞到淡淡的蘭花香味。
司徒逸見她目光在幾盆蘭花上停留,以爲她喜歡,便道:“你若是喜歡,可以抱一盆回去養着。”
“不用,我可養不好它們,欣賞一下還行,”蘇離自理能力不高,能養活自己就不容易了,哪裏伺候得了嬌貴的蘭花。
司徒逸笑道:“我這裏,你可以随時來欣賞。”
聽聽他的話,說的有多暧昧,小離俏臉兒一片嫣紅。
司徒逸将她拉進屋裏,找出最好的傷藥,“把袖子卷起來。”
蘇離是将姐姐的衣服穿在外面,聽到他的話,也沒多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傷勢比司徒逸想的嚴重,長長的一道傷口,皮肉外翻,看的他很是心疼,心裏更是對莫亞恨恨不已,“若早知道她下手如此之重,真該将她兩隻手都廢掉!”
其實這點小傷,蘇離真的沒有放在眼裏。
看着司徒逸靠的這麽近,眼中的心疼憐惜絲毫沒有遮掩,連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可見司徒逸多麽的直接。
那她呢?她能看清自己的心嗎?
司徒逸專注的爲她擦藥,直到藥擦完了,放下她的衣袖,一擡頭,迎上蘇離略帶朦胧的眼神,他心中一蕩,腦子一熱,做了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舉動。
蘇離瞪大了眼睛,這一刻,她的心跳是停止的。
眼前這個男人,在做什麽?
他!他在親她?
蘇離腦子裏嗡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拍向司徒逸的胸口。
這一掌可是帶了内力的,司徒逸直接被拍飛,角度倒是選的很好,居然很準的掉在床榻上,除了胸口被内力震的有些悶疼之外,他沒有受傷。
蘇離站起來,一雙杏目寫滿了憤怒,大概是氣的太狠,胸口大起大落。
司徒逸撫着胸口,心想自己搞一次初吻真不容易,差點把小命搭上了,不過滋味是真不錯。
原來女子的唇,可是軟成那樣,那是一種……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美味。
某人沉靜在自己的回想中,根本沒注意到蘇離氣的小臉都要爆了。
直到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等到李司徒逸再擡頭時,屋子裏哪還有蘇離的身影。
更叫他抓狂的是,他居然找不到蘇離了,差不多将城裏翻遍,連柳樹村都去了,依然沒有蘇離的身影。
這可把司徒公子急壞,親一下,怎麽就把人親沒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瘋狂尋找蘇離的時候,範江已帶着人悄悄潛出關陽城。
是他以爲的悄悄,實際上怎麽可能呢!
在他突然離開之時,公孫靖便已察覺,派人跟了上去,而且他很壞心的沒有及時通知司徒逸,讓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找了大半天,直到第二日才告訴他。
莫亞的手臂跟下巴都被接了回去,但是下巴還是腫了,胳膊也疼,關節受損,擡都擡不起來。
在客棧裏,她氣的砸東西。
葛長老歎息着搖頭,跟在他身邊的随從,疑惑的問道:“長老可是在煩心小姐的終身大事?”
“這是自然,看公孫靖的态度,是不可能再娶莫亞,如果我們再将莫亞帶回去,定會引來所有族人的恥笑。”
“帶回去肯定是不行的,族長那裏,您根本無法交差,對您的名聲也不利,要不再想其他的辦法,比如……”随從伸出兩個母指,意思了一下。
葛長老第一反應是拒絕,此等下作的招數,實非他所爲,可是轉念一想,眼下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隻是很難辦。
随從奸笑着低聲對他道:“咱們族裏不是有合歡散嗎?下在酒裏,無色無味,任何人都察覺不到,非女子不能解。”
葛長老眼睛一亮,“可這裏是關陽城,哪裏來的合歡散。”
“小的有帶着,是爲了以防萬一,現在不正好派上用場,”随從神神秘秘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
葛長老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此事務必要辦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公孫靖此人,狠起來,可是個六親不認的。”
“是,小的一定将事情辦的妥妥當當,”随從收起藥,揣入袖中,再次退到一邊,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葛長老也是内力深厚之人,行事格外小心。
兩人的對話,自認無人可以聽到。
殊不知,在客棧大廳的一角,兩個衣着普通,做客商打扮的人,将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完完整整。
“主子,這兩人真夠無恥的,咱們要不要通知公孫将軍?”
說話的是人沐英,而坐在他對面的,自然是鳳雲景莫屬。
這兩人也是夠奇葩,來無影,去無蹤。
鳳雲景剛剛處理完北梁的事,太子已被他幽禁,北梁國中局勢穩固,他才能脫身。
本欲要找蘇桃,當初覺得這個女子很有意思,而且他也想來看看,關陽城被公孫靖變成了什麽樣,沒成想,剛一進關陽城,就聽見這麽勁爆的消息。
“通知什麽?他的事,與我有關系嗎?”鳳雲景放下茶杯,風神如玉的臉龐,朝着外面的街道。
他臉上沒有遮擋,也沒有易容,完全是本來的樣子。
一時間,引得街上的小媳婦大姑娘們,紛紛駐足。
“哇,好俊美的男人,他是哪裏來的,我怎麽都沒見過。”說話的是個大臉盤姑娘。
“你沒見過又怎麽了,難道這關陽城裏的美男子,都得你見過嗎?”這位反駁的,是個身材胖胖的小姑娘,兩人約了一同進城,以前隻聽人說關陽城裏美男衆多,沒想到今日便叫他們碰見一個。
大臉盤子姑娘不爽的冷哼,“你肯定不知道,關陽城裏數得上的美男子,都被人做了畫相,再裝訂成冊,很多地方都可以買得到。”
“啊?還有這樣的事,誰這麽大膽?”
“聽說是那位洛公子,整天穿一身紅衣,風騷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