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垂下眼睫,“他在意我,這我當然知道,那個小丫頭跟他也沒啥,這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心裏不舒服,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跑到家裏鬧事,剛才門都不敲就闖進來,你說,讓我怎麽想?”
不敲門就闖進來,或許在很久之前,那丫頭就已習慣用這個方式跟公孫靖相處。
蘇離生氣的道:“是她不要臉,如果她再敢找你的麻煩,我不會放過她!”
蘇離已經動了殺念,留着那個莫亞,就像留着個禍害,讓阿姐心裏不舒服,早晚鬧出病來。
“你别殺她,既然她有敢闖進我家,我就不會輕易饒了她,但前提是,她不做過份的事,否則無論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蘇離點頭,“嗯,不放過她,那你原諒姐夫了嗎?”
蘇桃嗤笑,“不原諒,讓他着急幾天,男人哪,就不能對他太好,偶爾要給他一點顔色看看!”
“阿姐,要是你心情不好,我可以帶你去外婆那住幾天,”蘇離也覺得煩心,可她不知煩心的感覺從何而來。
“還是不去了,免得讓外婆他們擔心,”蘇離收起傷藥,在櫃子裏找了件新衣裳,披在蘇離肩上。
府門外,莫亞真是被丢出來的,袁七下手一點都沒放輕。
莫亞狼狽的跌在地上,來往的百姓都看見了,對她議論紛紛。
之前等在府外的随從們,慌亂沖過來,其中有一位長老,在族中威望很高,見此情景,怒聲問道:“袁七,你這是做什麽,小姐是千金之軀,你怎麽能對小姐動粗!”
莫亞帶來的人,都是族中偏向她的,這位長老,也是族中頗有威望的長者,此次與她一同前來關陽城,就是爲了莫亞的婚事。
袁七目光有些冷,“葛長老,屬下爲什麽這樣做,您應該問莫亞小姐,她剛才在府裏都做了些什麽,敢對我們夫人不敬,還敢出手傷人,主上能讓她活着走出來,已是寬厚了!”
葛長老心中一驚,看向莫亞,“你動手打人?”
來之前,他已囑咐很多遍,叫她不要沖動,站在權利頂端的人,尤其公孫靖還是那個脾氣,女人在他面前,一定要溫柔,才可能得到他的喜愛。
這個莫亞,真是氣死他了!
莫亞當然記得長老的吩咐,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嘛,現在又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覺得面子上過不去,腦子一熱,張口便道:“是那個賤人挑釁我的,拔了劍要将我打出去,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麽可神氣的!”
“你叫誰賤人?”司徒逸清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剛剛回來,便聽說了有人闖入,并傷了蘇離的事,本來是要去看蘇離的,路過府門口時,聽見莫亞的話,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突然出現的司徒逸,叫府門外的百姓們興奮異常,俊美清雅的男子,被譽爲關陽四美男之一。
這四美男,除了他,還有穆青。
公孫靖自然也在其中,還有一個,絕對不是胡子義,而是洛黎。
莫亞看見他時,眼中也不乏驚豔,他跟公孫靖的俊美不同,卻也同樣的叫人心跳加快。
司徒逸站在台階上,仿佛天生讓人仰望,“再問你一遍,你剛才罵誰是賤人!”
莫亞沒看出他眼底的怒火,以爲人家是被她的美貌吸引,當即将先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也沒發現某男越來越黑的臉色。
“苗焱!”司徒逸喚了一個人名。
袁七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等他定晴看時,袁七面前的台階上,站着一個蒙着面的黑衣男子。
“卸掉她的胳膊跟下巴,本公子不想再聽她說的廢話!”司徒逸面無表情的開口,與他平時裏溫雅的神情截然不同。
“是!”苗焱身影一閃,隻是眨眼間,便到了莫亞面前。
“你……你想做什麽?”莫亞感覺到此人強大的戾氣,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葛長老眼睛微微眯起,他能感覺到此人身上的戾氣,那是隻有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才會有的。
苗焱并不言語,在莫亞想要後退之時,揮開擋住他的手,誰都沒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隻聽見兩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以及莫亞凄厲的一聲慘叫。
葛長老見情勢不對,急忙舉掌,朝苗焱拍去,想要救莫亞。
隻可惜晚了一步,苗焱已經打完收工,身體輕盈的後退,站到司徒逸身後,像個影子似的,再無半點戾氣。
真正的高手便是如此,收放自如,不似胡子義那般,走哪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小姐!”當葛長老看見莫亞的慘狀時,布滿皺紋的眼睛,淩厲的眯起,轉頭憤怒瞪着司徒逸,“你是何意?光天化日,毆打我們夷族的大小姐!”
司徒逸笑意很涼,“我不知道什麽夷族小姐,我隻知道,她該打,你們夷族不懂得管教子女,本公子便替你們管教了,不用謝我!”
“你!”葛長老氣不過,可是又不能看着莫亞繼續在這兒慘叫,隻好叫來幾個人,将她擡去醫治。
來的時候,是打算住進關陽府的,結果關陽府沒住成,莫亞還被打傷了,可真是得不償失。
司徒逸眼中的涼意,并沒有因爲他們的離開而減少,如果這幾人再不知收斂,他就要動用非常手段。
袁七回身,驚疑的目光落在苗焱身上,“你開始帶護衛了?你以前不是不帶的,怎麽現在改主意了?”
司徒逸涼涼的看他一眼,“本公子再不帶護衛,豈不是要被你們欺負死,除了苗焱之外,還有兩個人藏在暗處,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别沖撞了本公子!”
袁七無語的撇了撇嘴角,瞧他嘚瑟的樣,誰不知道他是因爲自己不會武功,又不想在蘇離跟前失了面子,才決定随身帶着護衛。
當然這些護衛,都是他的私屬,是他陪養多年的心腹,隻聽命于他一人。
門外的鬧劇解決了,門裏的鬧劇還在上演。
公孫靖煩躁的在院子裏轉來轉去,急的抓耳撓腮。
“主上,您這又是怎麽了?”袁七有點明知故問,可是不問又不行,總不能看着主子着急上火,而他卻在一邊幸災樂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