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很快就不是男人了,第二,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你擔心的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龍十三眉頭皺起,“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不懂嗎?”
“你想殺我?”龍十三仿若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呵呵,小丫頭,本王這一生見過的人也不少了,還真沒有你這樣的,用狂妄自大來形容你,都覺着不夠,你以爲外面那些人都是傻子嗎?”
朱員外那是親眼看着他進來的,還有那些個丫鬟奴才,那麽多雙眼睛呢,她用什麽遮掩,難道要将他們都殺了嗎?
要不怎麽說這女人蠢呢!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想到。
蘇桃也笑,但這笑更多的嘲諷,“他們不用說的,因爲他們怕死,怕牽連,當然了,我也可以告訴他們,你根本不是龍十三,哪有堂堂王爺落魄到連個小厮都沒有,豈不是太假了嗎?哦,你身上有信物,那我要是讓人做個假的呢?”
龍十三臉色驟變,騰的從榻上坐起,狠狠的瞪她,“你敢!”
沒錯,他怕了,他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竟然被一個小村姑逼到無路可退。
在公孫靖的地盤上,雖然他的身份是王爺,可在這裏,公孫靖要想抹去他出現的痕迹,并不難。
“有何不敢的,我把話說明白了,你昨夜傷了我妹妹,還敢肖想司徒逸,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蘇桃也站了起來,懶得再跟他廢話。
袁七湊過來,“主上,要怎麽弄?”
“廢了他的命根子,毀了他的臉,再弄些藥來,我不想再聽到他的瘋言瘋語。”她說的平靜極了,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龍十三瞪大了眼,“你……你敢!” 、
“我爲什麽不敢?就算你死在這裏也沒人知道,可我不想讓你就這麽死掉,所以你還是好好活着吧,但願你活夠百歲,”蘇桃笑的惡毒,可那笑容卻叫人沒法讨厭。
有些人壞在陰暗處,那樣的壞,叫人讨厭,可她的壞是坦蕩蕩,光明磊落。
兩名隐衛上前,一人按住龍十三一邊的胳膊。
手起刀落,連褲子都沒脫,直接将人閹了,絲毫遲疑都沒有,更别說在意他的身份。
刀子太鋒利,下手又快,頭幾秒,龍十三隻感覺到自己底下一涼,幾秒過後,鮮血嘩嘩的流,那個切膚之痛就别提了,差點當場暈過去。
隐衛趁他張嘴之時,灌了一瓶藥,扔掉瓶子,再執起剛才用過的刀,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臉毀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前後隻用了不到半分鍾,全程這兩名隐衛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真正的冷血冷情。
“很好,把他帶走,找個乞丐窩扔了,”蘇桃冷笑,帶着袁七從後院走了。
隐衛處理了龍十三,并清理了房裏的一切痕迹,叫人看不出這裏住過人,更不可能住過成王。
蘇桃當然不會去找朱員外,人丢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朱員外估計得吓死了。
百般搜尋無果之下,隻能封鎖消息,所有見過龍十三的人,都被他封了口。
這事說出去,也很難有人相信。
有的時候真真假假,叫旁人怎麽相信?
與此同時,公孫靖已讓人将龍十三去了南晉的消息傳了出去,并找了證人證據,讓老皇帝相信龍十三真的去了南晉,這下可搞笑了。
龍十三失蹤了三個月,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老皇帝怒了,讓那位曾要許配公孫靖的南晉公主,幹脆嫁給龍十三得了。
龍十三活着便罷,要是龍十三死了,這位公主也得在成王府呆下去。
此舉又引來南晉皇帝的不滿,公主是他的女兒,也是南晉的臉面,于是兩國邊境開始小打小鬧,因爲公孫靖沒參與,可不就是小打小鬧。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蘇離一直沒尋到機會偷取虎符,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她下不去手。
半個月之後,衆人搬師回關陽。
在大軍回程之前,司徒逸已先一步回關陽城,打點好一切。
時機成熟,公孫靖在關陽城自立爲王,是王,不是帝,兩者有很大差别。
自立爲帝,風險太大,因爲太招眼了。
倒不如将關陽,南明兩地變成他的私人封地,由他統治,不向大渝納貢,朝賀,完全是一個獨立的番地。
蘇桃也不想他做什麽皇帝,賊難聽,她甯願公孫靖隻是封地的王。
此消息一出,最生氣的當然還是龍家父子。
回程的路上,龍珏對蘇離的遲遲不動手,十分惱怒。
在路過曲鎮時,龍珏找到蘇離。
這回人馬多了,公孫靖自然要順帶着鏟除曲鎮的一衆妖孽。
這個鎮子也着實詭異,哪怕是他們這麽多人住在這裏,到了夜裏,也還是感覺此人陰森詭異。
此事是穆青帶着人去辦的,他比胡子義穩當多了,處理起來也很幹淨利落。
這個事公孫靖刻意避開了蘇桃,隻是爲了保護她,實在真實的現象太恐怖,怕吓着她。
穆青清晨回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臉上的肌肉是僵的,整個人看上去也很對勁。
穆青将公孫靖拉到一邊,對他耳語了一番。
公孫靖黑眸猛的收縮,眼中盡是淩厲之色,“太子真敢這麽幹?”
“據屬下查看的結果,的确如此,說句不好聽的,整個鎮子的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隻是他們的肉身,聽說太子将僵屍死士藏在這裏,連剛出世的小娃也不放過,手段越來越分殘忍。”穆青說的咬牙切齒,當他看見那一堆嬰兒屍體時,整個人都在顫抖。
最終還是抗不住,躲到一邊狂吐不止。
那些嬰兒的屍體,有些時間久了,化成了白骨,有些剛丢進去不久,還沒完全腐爛,掩埋的也很草率,隻是随便填了些土。
大概是被野狗野豺,刨了出來啃食。
他帶着人殺到此地的鎮長家,白日看着很正常的鎮長,到了夜裏,就像個野獸似的,蹲在家中的院子裏用鐵鍬挖着什麽。
他沒驚動對方,悄悄的跟過去,頓時驚的頭皮發麻,原來他埋的是人的殘肢。
一整個晚上,穆青的心情簡直跌落到了谷底。
他們離鎮之時,公孫靖命人将此地焚燒,什麽都不留下,如有逃出的,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