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膽子也大了,瞅了眼公孫靖,看他好像沒惱,便趕緊跑上前,不管其他人,隻湊到公孫靖耳邊對他一陣低語。
胡子義嗤笑,穆青暗笑。
胡子義笑的是袁七也學會耍心思了,對他們這些人也保密?
穆青的暗笑,是他知道袁七來的目地,一定是那位夫人要作妖了。
隻見公孫靖點了點頭,又給了袁七一塊牌子。
穆青暗暗驚了下,那是隐衛的牌子啊!
主上可真是大手筆,連隐衛的牌子都拿出來了,就爲了給自家夫人出氣?
那可不是嗎?
要給夫人出氣,也不用隐衛全部出動,帶兩個人就夠了,蘇離傷着,他面前的幾個人又無法派出,讓隐衛去最保險。
袁七揣着牌子,樂颠颠的跑了。
蘇桃是第一次近距離,很認真的觀察着公孫靖的隐衛。
觀察的最後結果便是,他們歸根結底,還是人,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飛天入地的本事。
隻不過是在手段跟武功上,比暗衛高了一大截,并且他們從不與人交談,一切隻依主子的命令行事,如同台殺人機器,安靜又迅猛。
龍十三住在一個當地的老員外家中,這位老員外以前也在朝中爲官,與龍十三相識,之後告老還鄉到了南明,在他落戶南明之前,這裏還沒有被北梁的軍隊占領。
但是現在也沒差别了,公孫靖帶着人斬斷了北梁的爪子,他們現在又成了大渝國的臣民。
老員外家中妻妾不多,也是上了年紀,對那方面沒啥特殊的喜好,安安穩穩的等死了。
他膝下有好幾個子嗣,大多已經成年,身邊隻留了一個大兒子,其他的都在外地安家落戶。
隻因他們家生意做的很大,四處都有産業,也需要自家人去照看。
龍十三隻身一人到來,着實将這老員外吓的不輕。
帶着一幫子家人,誠惶誠恐的迎了出來。
“拜見成王殿下,草民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老員外腿腳不好,跪的很吃力。
龍十三溫文儒雅的笑,“朱大人不必多禮,小王隻是偶然路過,順道來看看你們,順便等一等小王的随從。”
他身邊的人昨夜都死了,想要再通知下人們趕過來,至少得要五天的時間,而這五天,他得找人伺候自己才行。
“殿下莫要稱呼草民大人了,草民早已不做官,殿下能駕臨寒舍,實乃草民的福,殿下快請進,”朱老頭身後站着兩個婦人,一個老些,一個年輕些,她們二人的身後又站着幾個丫鬟婢女,再後來便是府裏的小厮奴才。
朱員外的左邊還站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他一手扶着朱員外,一手對後面的人招呼。
給成王殿下挑的下人,都是府裏是機靈的,打掃出來的院子,也是府裏最好的。
朱員外雖有錢,可是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得讨好這位爺,否則人家一個不高興,他們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沒了。
龍十三很滿意他們的态度,就該這樣不是嗎?
天下是龍家的天下,他走到哪都該是這種待遇。
别看朱員外一家在外面挺不打眼,可是一旦入了朱府,準能叫人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瞧這院裏的奇石怪林,小橋流水,還有那成片成片的花圃,每一處都布置的精妙,并且價值不菲。
就像一個穿着普通外衣的人,裏面卻裹着金絲做線,珍珠做扣的華裝。
龍十三看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長,“朱員外真是了不得,小王記得你在朝的時候,隻是個二品文官,年俸祿不過千兩,可是小王看這院裏的擺設,不說别的,光是這一座紅杉小亭,怎麽着也得兩千兩銀子,才能做的出來。”
朱員外又急又怕,“殿下……殿下說哪裏的話,草民這裏的東西都是中看不中用,不值幾個錢。”他哪裏會想到,自己的宅子會被成王看中,還要在他家中住幾天。
要說當官的不貪,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也的确是貪了,可是貪的也不多,幾萬兩銀子。
來了南明,東邊撈一點,西邊撈一點,後來做了生意,憑着官場上的關系,生意越做越大,賺的自然也就多了。
他已經退休,也不怕朝中的人再翻舊賬,隻是這個龍十三語氣陰森森的,讓朱員外心裏很沒底,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龍十三剛剛住下,屋子裏兩個清秀的小厮幫他寬衣解帶。
這是他自己提出的,相比女人伺候,他還是更喜歡男人。
洗過澡,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屬于皇族的風采立刻便顯現了出來。
昨夜他也累不的輕,眼下也隻想睡覺休息。
“你們二人在外面候着,本王要休息了。”
“是,”兩名小厮慢慢的退了出去。
龍十三躺在床榻上,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着司徒逸的俊美,心兒癢的要命,特别是榻上寂寞,他多想摟着美人,好好溫存一番。
就在龍十三睡熟不多久,屋子裏的氣場突然變了。
四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子裏,一個人坐着,其餘三人站着。
坐着的這個,自然是蘇桃了,兩名隐衛站的離她較遠,隻有袁七站的最近。
“把他弄醒,”蘇桃淡淡的吩咐。
袁七一聲不吭的去了内室,發現屏風後面的洗澡水還沒倒,便用木盆舀了些,端到床榻邊,看也不看的倒了下去。
“啊啊啊!”龍十三大叫着跳起來,被一盆冷水潑醒,那滋味絕對不好過。
袁七扔掉木盆,重新站到蘇桃身邊。
龍十三還算冷靜,一把抹掉臉上的水珠,再一看屋裏多出來的幾個人,雖震驚警惕,但還不至于害怕,因爲他不信一個女人能攪出什麽水花來。
“你是……你是公孫靖的夫人?”
蘇桃笑了下,“喲,成王殿下記性不錯,早上剛見過,現在又見了,是不是很驚訝?”
龍十三陰狠的瞪了她一眼,低頭看着自己還在滴水的衣服,眼中怒火更盛,“你還真是不知檢點,一個剛成親的女子,間然隻身出現在陌生男子的屋裏,你就不怕敗壞名聲!”
他扯了一旁幹淨的外套,裹在身上。反正也沒儀态,便坐在床沿,王爺的派頭還在。
蘇桃身子軟軟的靠在椅背上,身後的三名護衛,真給她增添了不少威嚴,很有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