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昨兒瘋了一夜,還沒個夠,折騰了幾日,你的軍務可别荒廢了,這兒也不是咱們的家,你快些處理好,我們好回關陽城。”
公孫靖又樂了,“那也行,不過天黑之前,我一定回來,你也不準在蘇離房裏待太久,那丫頭命硬着呢,一點小傷,不算個事。”
公孫靖心裏美啊,這有老婆管着,感覺就是不一樣。
蘇桃白他一眼,“她再強也是個女孩子,不許你這麽說她。”
兩人又磨了好一會,公孫靖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他的确有很多事,北梁那邊雖然敗了,但還不穩定,他得尋個辦法才行。
袁七招來穆青等人,司徒逸沒參加,這厮心靈受傷了,一點都不想見人。
公孫靖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一行人,特别是胡子義跟穆青,瞅着他們二人一臉的疲憊,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臉上還有胡茬,再瞧瞧他自己。
身上的衣服是蘇桃給他挑的,給他搭配的,又親手替他整理過,胡子也順便刮了個幹淨。
長發梳的一絲不亂,用黑色的玉冠束着。
整個人的氣勢跟成親之前完全不同。
他注意到了别人,别人自然也注意到他。
大家心裏都在感歎,還真是成了親的男人,果真就不一樣了。
公孫靖讀懂了衆人的眼神,十分得意的笑了,“你們也該好好整理一番,本帥可不想讓人覺得我公孫靖的副将都是不修邊幅的。”
底下衆人直想縮脖子,對他的說法真是不敢苟同。
您老也不看看,您之前什麽樣。
娶了媳婦,就開始在他們跟前嘚瑟。
對嘛!這不就是嘚瑟嗎?
故意在他們面前顯擺自己過的有多好呢,讓他們羨慕嫉妒恨。
胡子義倒是順着他的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大聲道:“主上,您不能不認帳,我們昨晚打架來着,救了您的小姨子跟小舅子,這事您得給我們記上一功吧?”
這話也隻有胡子義能說,也隻有他敢說,忒不要臉。
公孫靖也是面色一變,“讓你掃一個月的茅房,你覺得夠不?”
胡子義老臉一僵,也縮了脖子。得,他認慫。
穆青摸着鼻子笑,“主上,他說的也不全是吹的,我們昨兒真救的人,要不我們找夫人讨點好處?”
這個鬼啊,要不怎麽說他最精呢,主上現在最怕誰?
果然,公孫靖嘴角直抽抽,恨不得掐丫的,憋了半天,最後隻有點頭,“昨晚參與打鬥的, 每人獎賞一頭豬。”
“豬?”這回輪到穆青傻眼了。
主上就是主上,你想坑他?到頭來誰坑誰,可就難說喽!
胡子義也跟着驚咚,“豬?我們要豬幹嘛,主上,不帶您這麽玩人的。”
公孫靖的表情卻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豬怎麽了,你們不想吃豬肉了?慢慢養着,等養肥再宰殺,給将士們加菜,好了,都别廢話,來說一說攻下南明後的事。”
别以爲公孫靖坐在這兒,對龍十三他就不管了。
怎麽可能呢!
他不會派人跟着嗎?
因爲不能現在動手啊,最好是等他出了南明再動手,如果他不出南明,也有其他法子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蘇離的傷擦了藥,還是外婆幫她擦了,之後便睡下,也沒怎麽去管後背的傷口。
蘇桃進來時,就看見她趴在那,閉着眼睛沉睡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憐,蘇姑娘頓時就心疼了。
她輕輕的走過去,知道蘇離睡覺很警惕,怕吵醒她。
可她哪裏知道,蘇離對自己的親人根本不設防。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蘇離很自然的睜開眼睛,甜甜的喚了她一聲,要是此時司徒逸瞧見她這個模樣,估計得吓死。
殺人的時候一個樣,對着蘇桃又是另一個樣,這丫頭真是要把人吓死不可。
“姐姐!”
“快躺着,給我瞧瞧傷在哪兒了,”蘇桃快步走上前,按着她,不讓她起身。
“我沒事兒,一點小傷,不礙事,”蘇離乖乖的趴了下去,任姐姐掀開被子,當看見那道長長的傷口時,她手在發抖。
因爲是被劃過,傷口深淺不一,深的地方剖開了皮肉,深可見骨,淺的地方也是皮開肉綻,是橫着劃的,從右至左。
蘇桃什麽也沒再問,輕輕的給她蓋好被子,“待會我讓外婆給你熬些藥,再讓人弄些最好的外傷藥,千萬不能留疤。”
蘇離笑着道:“沒事,我身上的疤多着呢,不差這一個。”
聽聽這話說的,怎能不叫蘇桃心疼,“以前是以前,以後不準再有疤了。”
哄着蘇離,見她重新睡着,蘇桃陰着臉出了屋子。
蘇天寶蹲在外面數螞蟻,聽見她出來的動靜,急忙奔過去,“二姐怎麽樣了,傷口還疼嗎?”
蘇桃摸摸他的頭,“她沒事,你今兒哪也不準去,就在這裏竺着,二姐若是有什麽需要,你去給她辦,再讓外婆請個郎中回來,抓些藥回來。”
“嗯嗯,這些我都懂,待會我跟外公去抓藥,”蘇天寶心裏也愧疚着呢。
蘇桃很欣慰他的懂事,“那就好,我得出去一趟。”
“阿姐,你想去報仇?”蘇天寶興奮了,他也想看着那混蛋遭罪。
蘇桃笑着點了下他的額頭,“哪都有你的事,你現在首要緊的是看好二姐,打架的事輪不到你。”
蘇桃先找到了袁七,昨晚的事,他雖然沒參與,但是也知道個大概,也知道那個人龍十三在哪。
“袁七,帶上幾個人,我要讓那個老混蛋連本帶曆,一并還回來,”蘇桃咬着牙,恨聲道。
“要不要告訴主上一聲?”袁七很小心的問。
“告訴他幹什麽,這事是我的主意,跟他沒關系,讓你去找人,你還站這兒幹嘛!”蘇桃吼他。公孫靖能不沾,最好是不沾,她不想将事情牽扯到公孫靖身上。
“是是,我這就去,”袁七邊走邊琢磨,真不告訴主上嗎?
似乎不可能,以他的觀察,主上肯定也要動手,如果不說,萬一兩路人馬撞到一起可怎麽辦。
那就說吧!
袁七爲自己想好了借口,奔着公孫靖所在的書房就去了。
到了門口,知道他們在議事,站在門口一個勁的朝裏面望,也不敢貿然進去。
胡子義一扭頭看見了他,朝他高聲嚷嚷,“哎,袁七,你像個大姑娘似的站在那幹嘛呢?有啥話不能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