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也是慘叫聲不斷,不斷有人被丢下來,有些丢的不好,還砸着人了。
司徒逸護着蘇天寶直往角落裏躲,太混亂了,太……什麽呢?司徒逸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台上的男人被蘇離打的很慘,直到最後一個男人被踢下台,蘇離心裏的惡氣,總算出了不少。
她跳下台,走到蘇天寶跟司徒逸跟前,沒看司徒逸,隻看着蘇天寶,“還可以不?”
“牛到家了!”蘇天寶朝她豎起大母指,啧啧贊歎,“二姐,你順心了不?”
蘇離安心了,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天寶雖小,卻懂她,“順了,走,咱們去喝酒!”
“等等,還不能走,我壓了銀子,現在要讨回來,”蘇天寶惦記着他的錢,二兩啊,翻十倍,不少錢呢!
蘇離一聽便知道他壓了自己勝,臉上的笑容更多了,攬着他的肩膀,兩人擠開人群,朝着莊家走過去。
“我的錢!”蘇天寶把賭票扔給他,底氣十足。
那莊家看了看他們倆,表情有點陰。錢當然如數給了他們,蘇天寶壓的小,這點銀子,他們犯不着攔,可是這口氣,他們是要出的。
蘇天寶高高興興的捧着銀子,想着待會買些什麽好。
在他們走後,王老闆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這年頭想陰人,也不是光靠武力,還有很多種方法不是?
比如用迷藥,用陷阱。
司徒逸堅持要将蘇天寶送回去,他擔心這兩人再湊一塊,還不得翻了天。
蘇離無所謂,反正她的氣出了,接下來就是該考慮,如何搞到虎符,難道要讓她有目地的接近姐姐?
蘇離一想,這個法子不行,她不能傷害姐姐。
那就隻有偷了,乘着他們不在,再去偷。
之前她也知道公孫靖将虎符給了姐姐,可是後來公孫靖回來,虎符又到了公孫靖手裏。
這東西公孫靖不會随身帶着,有可能擱在書房。
“你又在想什麽?”司徒逸真是怕了她。
“不關你的事!”蘇離冷冷的轉開眼,看着前面的路,就是不看他。
司徒逸想到之前自己說過的話,恨恨的捉了她的手臂,“跟我來,本公子今兒就讓你好好看,什麽是聰明,什麽是無用!”
氣極之下,他也不管蘇天寶要不要回去了。
他今兒受的刺激太多,腦子裏的弦繃不住了,腦子一熱,啥也顧不上了。
蘇離這回沒甩開他的手,反正也無聊不是,回去也睡不着,再玩一會也沒啥。
司徒逸領着蘇離,進了另一家賭坊。
他們這個圈轉的,愣是讓想要伏擊他們的人,撲了個空,在街上轉了兩圈。
眼前這個賭坊,要清雅許多。
沒錯,青樓也分高雅跟低俗的,賭坊自然也能分。
比如眼前這個,進了門,都是衣着鮮亮的賭徒,也沒擄着袖子拍桌子叫嚷的。
一個個捧着茶,坐在椅子上,玩牌九,賭大小,賭色子,還有賭蛐蛐的。
更文雅一點的,有賭畫的,賭瓷器玉器。
主要是辨别真僞,全憑賭客的本事。
要說這麽個雅賭場,誰能想的出來?還不是洛黎那個妖孽,要不怎麽說他是個天生的商人,丫的腦子就是跟别人長的不一樣。
司徒逸領着他們二人,直接坐到了賭書畫的桌子前。
“客官請坐,客官可是要入鑒畫的局?”夥計殷勤的走過來,問的也很有水平,不似一般的賭坊,上來就問人家帶了多少銀子。
司徒逸從懷裏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他,“可以入局了嗎?”
“當然可以,您随便看,每幅畫的底價都是一樣,您看中哪個壓一百兩就成,我們這兒一視同仁。”爲了保證公平,自然要一視同仁。
“可以開始了嗎?”司徒逸此時的神色變的很淡,全然不似他平時的模樣。
看他坐在那,一身水藍長衫,寬袖口袖着淡綠翠竹,一如他的風姿。
再瞧他的臉,燭光下恍若天人。
蘇離着實迷了一下下,有些人就是如此。
你天天看見他,如果沒用心的去看,便不能發現他的美好。
可是換個角度,比如現在,他真真的叫你驚豔。
連蘇離都驚豔了,更何況是那些自诩不凡的文人雅士,還有那富的流油的商人們。
喜好男風這個事,也不是什麽奇事,圖個新鮮。
蘇離曾經聽過,也沒多大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她有些生氣了,一個冷眼掃過去。
那些驚豔的目光,急忙移開了,可是眼神雖然能移開,躁動的心思一時半會可未必移的開。
這裏頭就有一個身份不凡的郡王,他是到南明遊玩的,偶然聽到有這個雅賭局,便來看看。
此人約莫四十左右,因爲保養的好,年着還挺年輕,皮膚很好,沒留胡子,但那眼睛裏的閱曆,還是能出此人城府很深。
“在下龍十三,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中年男人站了起來,十分客氣,十分友好的對司徒逸行抱拳禮。
司徒逸雖是個人精,腦子聰明,懂得運籌帷幄,可這看人的本事,絕對沒有穆青眼睛毒。
他性情溫和,對誰都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位龍十三臉上的笑容,可也沒拂了他的面子。
隻見他站起來,同樣回了一禮,“在下司徒。”
見了禮,司徒逸便沒再搭理他,起身走到每一副畫旁邊觀看,有的駐足時間很長,有的一眼看過便離開。
龍十三跟在他身後,在他駐足的畫作前,也同樣駐足,“司徒公子懂得鑒賞畫作,不知公子可看出此畫出自哪裏。”
說起書畫,司徒逸神态間的自信盡顯,“此畫出自本朝王源之,這副春雨嬉戲圖,應該是他年輕時的畫作,布局略顯浮誇,筆峰并不純熟,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記得前年他的一副仕女圖被炒到一萬兩白銀,這副春雨嬉戲圖,怎麽說也得八千兩。”
龍十三滿眼都是驚歎,“公子博學多才,十三佩服,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公子把酒言歡。”
也許是爲了迎合司徒逸,這厮忒文鄒鄒,聽的蘇天寶跟蘇離,忍不住直抖身上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