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潛到她身後,趁她不備偷襲,一掌将她拍出幾米之外。
“噗!”内髒受損的滋味,并不好受,蘇桃吐了一口血,用袖子抹了下嘴角,吞咽下翻滾到嗓子眼的血腥味。
在她落下的背後,是關着俘虜的幾輛馬車。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他!”一個清冷飽含恨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桃抹掉嘴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看向身後,對上一雙平靜的眼,蘇桃卻從她的眼中看到恨,蝕骨的恨意,正是先前她注意過的小丫頭。
蘇桃沒有問多餘的話,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沖到牢籠跟前。
隻聽見鐵器相撞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發疼。
她将所有的牢籠都打開了,既然要放,當然是全部放掉,人多力量大。
在蘇桃跑回來之前,那瘦弱的小丫頭,身子騰空而起,像一支離弦的箭,朝着黑衣頭領撲了過去,快如閃電。
黑衣頭領見她掌襲來,擡手迎上。
砰!
強大的兩股内力,從兩手掌相觸的地方綻開。
離的較近的幾個人被震翻在地。
袁七沒事,但也驚訝她的暴發力,這小丫頭不得了啊,小小年紀,内力驚人,光有天賦都是不可能的,難道是借助藥物?
黑衣頭領臉上的黑布被震飛,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很難想像吧?
一個十惡不赦的山賊,手上沾着數不清的鮮血,竟然長着一副俊秀的臉,如果不是處境不對,衣着不對,任誰都無法将他與山賊聯系在一起。
袁七再次震驚,他認識此人,還在京城中見過,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還做了山賊,他想幹什麽?
“你是秦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日你們走不出這裏,”秦牧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開始緊張了,這小丫頭,明明抓她的時候,沒有反抗,也沒有使用任何武力,本以爲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沒想到,竟讓他看走了眼。
内力強悍到如此地步,再對下去,他定然撐不住。
秦牧突然揮出另一隻手,照着少女的面門打了過去。
這是明目張膽的偷襲,果然是下三濫的人,用的都是下三濫的招數。
“卑鄙!”蘇桃罵了聲,彎弓搭箭,一支冷箭毫不猶豫的發出。
既然是偷襲,不如大家一起玩偷襲好了。
秦牧揮出去的掌風,被迫收了回來。
高手過招,決勝隻在一念之間,更何況隻有他們二人彼此最清楚。
秦牧根本不是這小丫頭的對手,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怪胎,居然讓他碰上了。
秦牧正要收手退開,誰知那小丫頭突然淩空一個跟頭,硬生生的用翻身帶起的腳勁,踹中秦牧的胸口。
秦牧吐了一口老血,身子往後退了幾步,腳步晃了晃,一屁股跌倒之後,再也沒爬起來。
“咕嘟!”袁七咽了口唾沫,很是後怕。
這得是多麽彪悍的内力,多麽彪悍的身手,以她的力氣,胡子義都不是對手,再說内力,他跟穆青加起來,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可她怎麽會被囚在牢車裏,以她的掌力,分分鍾都能拍碎牢車。
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袁七伸長了脖子,看見跑在當前的一個人時,無比糾結的松了口氣,這援軍來的會不會太是時候了。
仗打完了,人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們才來。
蘇桃沒管其他人,那些從牢車裏跑出來的百姓,已經四散逃開,有的就近找了個村民家裏躲着。
蘇桃誰也不看,徑直走到那姑娘跟前,還沒靠近她,前面的人影,忽然筆直的倒下,蘇桃趕忙上前一步,接住她倒下的身體。
“喂,你醒醒?難道是内力透支?袁七,你過來給她把脈啊!”
袁七又看了眼漸漸逼近的一隊人,随後才朝着蘇桃跑過去,蹲下身,粗略的摸了下她的脈門。
他的手還沒碰上,突然被人掐住腕處,那力度跟鐵拳似的,夾的他冷汗直冒。
蘇桃也注意了,想不到這姑娘昏迷了還有如此大的戒心。
袁七甩掉她的手,站起來,“還有力氣傷人,暫時死不了。”
“你過來幫我一把,将她帶到我房裏去,”看她怪可憐的,蘇桃不忍将她放在外面,再說人家還救了她的命呢!
袁七直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我碰一下脈門,都恨不得把我掐死,要是抱她,還不得一掌劈了我。”
蘇桃真想跳起來罵他,“真沒同情心,照你這個心性,以後别想再找到媳婦!”
沒人幫忙,蘇桃隻好親自将她抱起,幸好這小丫頭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了,抱着倒不重,可她搞不懂了。
這麽弱小的身體,是如何爆發驚人力量的呢?
“籲!”淩鳳勒住缰繩,冷着一張冰山似的臉,從馬上跳下,動作幹淨利落。
袁七瞅着走近的淩鳳,不知爲何,對她喜歡不起來,但應有的禮節不能少,“屬下見過淩副将!”
淩鳳微微點了下頭,“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這裏情況怎麽樣?”
“基本已經解決了,不過還有很多屍體沒有收走,要不你讓人将村裏所有的屍首,收繳起來,也許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迹,”袁七側頭看着已經離開的蘇桃,暗暗松了口氣,他有點不敢看這兩人對上的情景。
淩鳳神情倨傲,“辛苦你了,拼死保護一個無用的人,回頭我跟主上請示,調你回去,總在這裏做保镖,算怎麽回事!”
袁七很不喜歡她對蘇姑娘的稱呼,“淩副将,蘇姑娘是主上在意的人,況且她并非無用,在你來之前……”
淩鳳擡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一臉的不耐,“我沒功夫聽你說她的好話,一個出身卑賤的小村姑,再有能耐,也不過是伺候男人很有用,你跟她相處久了,被她誤導,有失公允,我不怪你,下面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插手!”
袁七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歎氣。
淩風對蘇姑娘的敵意越來越重,在兩人沒有正面沖突爆發之前,他啥也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