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低頭繼續搗騰那些瓶子,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能是普通人嗎?普通人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銀子弄原材料,而且你看他的腿,是真的瘸了,根本不可能離開院子,肯定是有人在幫他,也不曉得他爹娘哪去了,上山的時候也沒見着他們。”
山坡下,蘇家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有人發現了,蘇家的地窖。
說來也是巧合,有兩個耳朵尖的人,聽見雞叫,于是尋着聲音找了過去,結果就發現了藏在玉米林裏的地窖。
想當初蘇桃建地窖,爲了建個大地窖,便将地窖安在玉米地裏,在下面掏了個洞,用石頭堆砌上,隻留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地窖口,上來下去,都必須借助梯子。
這一夥盜賊,正愁沒好菜填飽肚子,發現地窖,一個個紅了眼,恨不得立馬跳下去。
第一個跳下去的人,發現裏面擺了好多已經做好的鹵肉,還有烤鴨半成品,還有很多肉食。
尖叫聲引得院裏的人,紛紛放玉米地裏跑去。
黑衣頭領沒動,做爲土匪首領,他需要比其他人冷靜。
蘇桃跳起來,一雙充血的眼,死死盯着玉米地裏的情景,“我操,他們洗劫我的地窖,奶奶的,我要跟他們拼了!”
“别沖動,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再置辦……”
袁七話還沒說完,原地哪還有蘇桃的影子。
蘇桃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群貪婪的賊人,她心裏燃起一把火,蹭蹭的往上竄,從腳燒到頭,要是用透視眼看,她現在一定是個正在燃燒的活人。
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爆發出來的潛力,也是無窮盡的。
蘇桃如一陣旋風似的,竄到玉米地的盡頭,腳下不停,摸到那群人身後,拍了拍前面的男人,用玩味的語氣問道:“找到好東西了?”
“是啊!也不曉得是哪個蠢貨藏的,叫我們兄弟找到了,哈哈!”那人正處在極度興奮之中,壓根沒發現身後多出來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兄弟。
蘇桃陰陰一笑,“我就是那個蠢貨!”
那人笑了一會,已感覺到了不對勁,再一聽後面的話,吓的腿一軟。
他剛要回頭看,一把冰涼刺骨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蘇桃笑更陰了,“我家的地窖,藏的都是我家的東西,我這個人很摳門,誰想霸占我的東西,我會讓他死無全屍!”
說着,她手起刀落。
她勝在速度,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挑個最佳時機下刀,又快又準。
刀口離喉嚨,隻隔了一層皮膚,這麽短的時間,誰能反應過來?
隻可惜,這一刀下去,驚動圍在地窖邊的其他幾個人。
“你是誰?”
“這還是個小姑娘,看來咱爺們今晚很走運哪!”一個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蘇桃看,重點在她的胸前,腰部流連。
蘇桃手中的刀還在滴血,躺在她腳邊的人,捂着喉嚨,想要将噴血的洞堵上,可惜爲時已晚,他隻有掙紮斷氣的份。
“本姑娘剛才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敢偷我家的東西,你們一個也别想活着走出去,”蘇桃忽然動了,身影快速沖進那幾人中間。
匕首雖小,但勝在精短,可以随意揮動,再狹小的空間也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幾個喽啰見她來真的,而且地上死的那個人,讓他們想起猴三等人的死狀,難道這女人也是刺客之一?
四個人将蘇桃圍在中間,雜亂無章的想要傷到她。
他們畢竟不是頂尖高手,一群小混混,學過簡單的腳拳,隻有一兩個武功上乘的家夥。
袁七躲在暗處,本來想沖出去的,後來想想,又覺着不對,還是躲在暗處,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就好。
打鬥聲很快引來其他山賊,蘇桃殺了三個人之後,打鬥起來,有點吃力。
一腳踹趴正前方的一個人,反手一個巴掌,扇在後面一人的臉上,另一隻手的刀,插在一人的臉上。
混戰,實打實的混戰。
“我當是誰在搗亂,原來是個小姑娘,”涼涼的聲音響起,黑衣頭領走到十米之外停下,一雙灼熱的眼睛,對準了蘇桃,也不知他在看什麽。
蘇桃一個彎腰,握着匕首,橫掃一人的腰部,劃破了他的褲子,在肚子上留了一道傷口。
袁七手中的石子以刁鑽的角度射出,擊中那人的膝蓋,令他站不住,跪在地上,蘇桃補上一腳,踢中他的頭部。
解決掉了圍在身邊的幾個人,她才有喘息的機會。
真正的武力值,是在拼殺中換來的。
雖然她累成了狗,可是身體每個部位,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痛快,痛快的酣暢淋漓。
黑衣頭領刀子般的眼睛,掃過袁七所藏的位置,“裏面的那位,可以出來了,再躲下去,也沒意思。”
袁七面無表情的站出來,走到蘇桃身後站着,“閣下好眼力!”
“哼,你們殺了本寨主這麽多人,想想吧,在你們臨死之前,給你們一個補償的機會!”
袁七感覺到他的氣息非同尋常,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收緊,“閣下帶人屠村殺人,你們做了這麽多惡事,還不許别人反抗,真是謬論!”
黑衣頭領擡起下颚,張狂無比,“我等既是山賊,幹些殺人搶貨的勾當,無可厚非,不搶不動刀子的山賊,還能稱之爲山賊嗎?”
蘇桃冷笑,“強詞奪理,照你這麽說,我殺了你的人,也是他們該死,我的地盤,你的人憑什麽插足,我的貨,我就是扔水裏,也不會給你們,今日你們不止侵占我的院子,破壞我的屋子,踩壞我家的田地,無論是哪一項罪名,都能讓你們死一百次了!”
“哈哈!”黑衣頭領張狂的笑聲,震的林間的鳥兒四散逃竄,“小丫頭,上次本寨主就已說過,放你一馬,再遇上,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他突然張開如鷹般的手掌,凝聚一股真氣在手中,眼中盡是森冷的殺意。
“你退後!”袁七壓下心底的震驚,飛身迎了上去。
蘇桃也沒閑着,乘他倆打的你死我活之迹,迅速解決餘下的小喽啰。
她體力有限,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體力不濟,手腕已漸漸脫力,到了最後,刀刺入對方的身上,隻是皮肉之傷。